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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之事生著些悶氣,只不過馬車走得快些時,才發(fā)覺風(fēng)從簾子中進(jìn)來,寒意森森。 “披上吧?!毕哪钫Υ曛謺r,慕息澤忽然丟過來一件披風(fēng)。 “誒?你特意準(zhǔn)備的?”透過朦朧月色,她看著那披風(fēng),大小花色皆是女子用的樣子。 “丹顏的?!?/br> 夏念上一刻心里還有些感動,這一刻這心便沉了下去,想必丹顏經(jīng)常同慕息澤一起坐馬車,才放在了車?yán)锏摹?/br> 如今,她穿又算什么? “我不冷,丹顏姑娘的,殿下就不要隨意給別人穿了?!?/br> 慕息澤聽夏念語氣里頗有些醋意,便坐正道:“呵,原來公主剛剛在宮里那般寬容賢惠,都是裝的?!?/br> “你——”夏念緊緊攥著那衣服,郁郁瞪著眼。 慕息澤卻只不屑笑了笑,隨手拿過夏念懷中的衣服,輕輕替她披上了。 睿王府在稍偏一些的齊申巷,離皇宮雖并不算遠(yuǎn)但也不近,馬車也行了半個多時辰才到。到的時候已經(jīng)月亮高掛,才過十五,那月亮還很圓,只不過月色卻很是清冷。馬車停下后,夏念匆匆下了馬車,并不等慕息澤,便獨(dú)自進(jìn)了府,卻不想遇到了寧瀾。 “寧公子,您來了?” “見過公主?!睂帪懕緛碚驹诟械淖藨B(tài)很是隨意,見到夏念來了才站得正了些。 “寧公子不必客氣的,”夏念本不想這么快離開,覺得有些失禮于寧瀾,只不過后面慕息澤就要走上來,她今日不愿與他再多話,便帶了些歉意微笑道:“真是不巧,我今日有些累了,改日再同寧公子說話?!?/br> “無妨,公主慢走?!?/br> 待慕息澤走到寧瀾身邊時,夏念已經(jīng)遠(yuǎn)走。寧瀾輕笑出聲:“殿下,聽說今日你帶公主去宮里了,怎么公主看著像是受了氣,不高興?” “不必管她。” 寧瀾盯著慕息澤許久,搖搖頭又道:“別人不知道你,我還能不知道嗎?你是怕自己對公主若是好得明顯,慕正凜對付你便會從她身上下手是吧?” 慕息澤猛然看向?qū)帪懀D了頓才道:“你總是這樣自以為是。你今天來找我有什么事?” 寧瀾透過月色,看著慕息澤淡然而堅毅的眉眼,他知道不管事實(shí)如何,慕息澤皆不會承認(rèn),便也不再深究,只是隨手用竹扇敲了敲手,“我來自然是與你討論重要的事?!?/br> “進(jìn)屋談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長公主見家長啦! 今日腦子依舊短路中...... 猜猜寧瀾要和慕息澤說什么?(今晚月色真美,不如我們舉杯小酌???) ☆、第三十八章 她是意外 寧瀾的宅子離慕息澤府邸并不遠(yuǎn),他向來隨意得很, 有時候呆的晚了, 便也在睿王府的客居住下了。睿王府外人往來甚少,這五年來,來夜宿過的人竟也只有寧瀾一人。 “殿下, 鎮(zhèn)國公的喪事還有幾天就要結(jié)束了。你有何打算?”進(jìn)了慕息澤書房, 寧瀾一改那散漫態(tài)度, 稍微嚴(yán)肅了一些。 “打算?你是說鎮(zhèn)國公在東南部甘州的兵權(quán)?” “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 這鎮(zhèn)國公府除了兵權(quán)還有什么要打算的?” “我拿不到這兵權(quán)?!蹦较煞饕伦? 說得果斷,繼而又慢慢道:“當(dāng)然, 慕正凜也拿不到?!?/br> “難道皇上要收回這兵權(quán)放在自己手上?” 慕息澤意味深長笑了笑,道:“我也不會讓父皇拿到那兵權(quán)。” 鎮(zhèn)國公府統(tǒng)領(lǐng)的北翟甘州兵權(quán), 向來是炙手可熱之物。那里地鄰東琴國,軍事要地, 自然兵力部署嚴(yán)整, 誰掌握了這一塊的兵權(quán), 便如同掌握了北翟國四分之一的兵力。只是這塊地方二十幾年來一直由鎮(zhèn)國公顧浩巖管轄, 而今鎮(zhèn)國公突逝, 必然要有新人接管, 而這個人,是誰的人自然十分緊要。 寧瀾看著慕息澤臉上表情莫測高深,他自己卻也不笨。皇后與恭王有曦族勢力,而慕息澤在朝中支持之人眾多, 雖然皇上這幾年刻意維持平衡朝局,只不過因為洛妃的事情,皇上必然對慕息澤有所忌憚。也是因為洛妃的事情,慕息澤恨自己父皇,寧瀾亦心知肚明。 只不過,如果皇上也不能拿到這兵權(quán),那么能合理合情得到兵權(quán)的只有兩個人了。 “殿下,你的意思是,讓顧沛烈和顧沛瑤掌握這甘州兵權(quán)?” “沒錯。” “雖說子承父業(yè)合情合理,姐弟倆也有些領(lǐng)兵手段。這兩人卻從不參政,向來只聽鎮(zhèn)國公與皇上之言,”寧瀾頓了頓,看向慕息澤:“你如何確定他們會爭這兵權(quán)到自己手上,若是到時候皇上派給他們一個閑散職位,將這兵權(quán)攏入自己手中可要怎么辦?” “這件事就要看丹顏了?!?/br> “丹顏姑娘?”寧瀾沉思幾秒,恍然大悟,“你是想讓丹顏勸服顧沛烈,而顧沛瑤向來愛爭強(qiáng)好勝,看到自己弟弟有了兵權(quán),自然也會去爭。” “沒錯。父皇忌憚顧家已久,顧浩巖剛逝,父皇若此時強(qiáng)行將兵權(quán)收入自己囊中,未免過于明顯。所以姐弟倆若合力爭奪,結(jié)果自然是兵權(quán)落到他們手中。” “殿下果然好計謀,”寧瀾笑笑,呷了一口茶,“不過你就這么相信顧沛烈會聽丹顏的話?” 慕息澤輕“哼”一聲:“寧瀾,丹顏可是鎮(zhèn)國公最得意的作品,難道還制服不了一個顧沛烈?” “是嗎?可是丹顏姑娘不就沒制服你嗎?”寧瀾說話向來散漫得很,這話說的無心。他半晌未聽見慕息澤答話,看了一下他的臉色倒是不好看,便又閑散一笑:“雖說丹顏不行,不過我看長公主倒是可以的?!?/br> “寧瀾!”慕息澤修長的墨眉蹙了蹙,眼睛卻看向別處靜靜道:“這話,你別亂說了。” “殿下,你真以為你這樣能保護(hù)長公主多久嗎?” “你什么意思?” 寧瀾放下手中茶盞,定定看向慕息澤。 他過于熟悉眼前這個人了,幼時慕息澤離宮時便與他相識。這個北翟國的睿王,看似風(fēng)光無限,眾人稱道,只是他身后是漩渦與深淵,此般險況早已讓他不能明白地袒露幾分真情。 “殿下,你害怕恭王那邊的人知道你在意公主,會利用公主來對付你??墒悄阌袥]有想過三月之期一過,你是要娶她還是要真讓她回東琴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