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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姑娘?!?/br> 童萌回眸,向百里荇道謝,這已是他第二次幫她了。 百里荇眸中微動,他不是湊巧路過,是特地來找君氏兄妹的。先見到君小萄也好,有一件東西也該物歸原主。 然未等他將袖中的鐲子拿出來,便見眼前的君小萄忽而神色一變,轉(zhuǎn)身便跑。百里荇眉心一蹙,跟了上去。 童萌腳步不停,她想,她知道方才那一瞬的不安是什么了。 謝姚的身形同她相似,若是光瞧背影怕是分不出來。 穿書之前,童萌跟過很多個劇組,跑過無數(shù)個龍?zhí)祝耙晞〉奶茁匪偈煜げ贿^。 撞衫這件事,若發(fā)生在現(xiàn)代劇中,必是打臉女配的高光時刻;若發(fā)生在古代宅斗劇中,走的定是下藥陷害的頂包之路;可若是在武俠劇中呢? 童萌放慢了腳步,心跳一聲接著一聲咚咚作響。 武俠劇中…… 她會死。 不遠(yuǎn)處的少女躺倒在草叢之中,睜著雙眼。血色順著草葉滑下,一滴一滴浸入土中。 那是謝姚。 作者有話要說: 團(tuán)子今晚年會,這章晚了點(diǎn),抱歉抱歉 明晚九點(diǎn)更~ ☆、分鏡二一 魔術(shù) “傷口利落,是一刀斃命?!?/br> 百里荇查看了謝姚的尸體,目光清潤似能看透人心:“以刀勢來看,兇手是從背后橫刀破喉,謝姑娘甚至來不及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音?!?/br> 童萌呼吸微促。 是沖她來的,他們今晚就要破仙株被盜之局。如果兇手認(rèn)為已經(jīng)對她下手,那么哥哥…… 童萌雙瞳一縮,猛地轉(zhuǎn)身回跑,幾乎沒有停歇地沖回了院子,一把推開房門。 安陵辭仍舊在房中煮茶,見到童萌火急火燎地沖回來,眉梢微動。 童萌捂住心口,強(qiáng)烈的奔跑讓她心跳驟疾,隱隱有些撕疼。是了,君拂歌會武,要?dú)⒏绺鐩]有那么容易…… 童萌的目光落在茶杯之上,方才好像就已經(jīng)見過哥哥喝了一杯,莫非這茶…… 童萌一把將茶杯奪了下來,湊在鼻下聞了聞。 “哥哥可覺得有哪里不適?” 安陵辭瞧著童萌面色,眉心微蹙:“出什么事了?” 見他的確不像有事的模樣,童萌略略松了口氣,將謝姚身死的消息說了。 “你懷疑那人想殺的是你,便推測我也有危險?”安陵辭看著童萌,眉梢微揚(yáng),“若真有人在茶中下了毒,你能聞得出來嗎?” 童萌:……對哦。 深色瞳仁中有笑意一閃,安陵辭一手按上了童萌的腦袋:“笨?!?/br> 童萌:……我竟無法反駁。 身后有人敲門,安陵辭笑意微頓:“百里少主?!?/br> “打擾了?!卑倮镘纛h首道,“只是想來提醒君姑娘一聲,在兇手落網(wǎng)之前最好不要單獨(dú)行動?!?/br> 安陵辭斜了童萌一眼:“百里少主放心,我會看好家妹的?!?/br> 童萌被那一眼看得后背一涼,忙點(diǎn)頭作乖巧狀。 “君莊主有把握在今晚揪出賊人?” “不必等到晚上,勞煩百里少主這就去通知楊幫主召集眾人?!?/br> 都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對他meimei動殺機(jī),又豈能容他多活半日? 安陵辭垂眸,暗了神色。 “這是要做什么?” 偌大的院中議論紛紛,眾人眼睜睜看著黑幕搭起,直到最后一塊幕布合攏,整個院子陷入黑暗,如昨日一般籠罩在夜色之中。 “快看那臺子!” “那是……仙株?!” 黑暗之中,高臺上亮起的綠芒如同幽幽螢火,勾勒出仙株模樣。 “這是怎么回事?不是說仙株被盜么?這又是什么?” 然眨眼之間,綠芒又轉(zhuǎn)瞬消失,高臺之上陷入沉沉黑暗。愈來愈響的嗡聲議論中,夾雜了瓷器碎裂的聲音,時機(jī)、景象、聲響都同昨日相差無幾。 頭頂?shù)暮诓急惑E然掀開,日光灑入驅(qū)趕黑暗。在雙眼適應(yīng)明亮的光線之后,眾人發(fā)現(xiàn),那高臺之上再次空空如也,什么都不曾留下。 “如諸位所見?!卑擦贽o不笑的時候,在君拂歌的這張臉上便只剩浩然英氣,“仙株就是這般被盜的?!?/br> “究竟是怎么回事?這是什么把戲?” 童萌卷著黑布,聞言輕輕一笑。 這是一個魔術(shù),利用光影、聲音和人們眼睛的欺騙性而完成的一個魔術(shù)。 院中眾人在夜色中看到仙株發(fā)出綠芒,就會自然而然地認(rèn)為發(fā)光的就是仙株。一旦綠光熄滅,仙株就定然不在案上??蓪嶋H上,不過是有塊黑布將仙株遮蓋了而已。 “安陵辭”的出現(xiàn)正好成為了這個魔術(shù)的其中一環(huán)。即便他不出現(xiàn),相信幕后之人也會制造事件吸引眾人的目光,隨后在一塊幕布的掩蓋下完成接下來的表演。 “那賊人究竟是誰?” 安陵辭眸光一轉(zhuǎn),落到臺下那錦衣玉帶的中年男子身上:“楊幫主,你說呢?” “君莊主這是何意?”楊向南神色一沉,“莫非是懷疑老夫?” “我若是那賊人想獨(dú)占仙株,又何必廣發(fā)英雄帖邀請?zhí)煜掠⒑??這豈非自相矛盾!” “楊幫主高義,這位小友慎言!” “楊幫主說得不錯,你莫要胡亂栽贓……” “是么?”安陵辭揚(yáng)眉,一把扯下案上黑布,露出下頭的綠色植株。那是方才用來充作仙株的道具,卻從案上移到了案下。 “可惜,這個手法有個致命的漏洞,是源于楊幫主的畫蛇添足。” 已有人想通了其中關(guān)節(jié),百里荇淡淡道:“是那個摔碎的玉瓶?!?/br> 楊向南神色一變。 童萌接道:“諸位也都瞧見,我在玉瓶碎裂后特地查看過,那可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市面上也不多見。” “如果當(dāng)時仙株并沒有離開桌案,只是通過機(jī)關(guān)轉(zhuǎn)移到了案下,那么就不存在輕功卓著到能瞞過在座諸位的賊人。那個砸碎的玉瓶定然也是事先安排好的?!?/br> “可奇怪的是,旁人又如何得知楊幫主會用價值不菲的白玉瓶來盛這仙株,從而提前準(zhǔn)備好一模一樣的白玉瓶來完成這最后一砸?” “這……”眾人面面相覷,“或許是山海幫出了內(nèi)賊?” “不排除有這種可能,但如果……連仙株都是假的呢?” “什么!” 童萌把那盆道具植株搬了出來:“哥哥方才所用不過是一盆普通的植株,之所以會發(fā)出綠芒,是因為在葉片上抹了磷粉?!?/br> 暗夜之中,磷粉發(fā)光,瞧著便像是植株本身的光一樣。 誰也沒有見過真正的蓬萊仙株,只要讓那盆植株異于平常,就足以取信于人。即便有藥門中人在,可還沒有仔細(xì)瞧過那仙株,仙株就已被盜,只會引得在場眾人相互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