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65
書迷正在閱讀:求不看,求不看、武德年間記事、【重生】晚涼、【陰陽師同人】大天狗的秘密、戰(zhàn)神花樣撩龍史、八生門、媳婦總以為我不愛他、真愛的終極型態(tài)(H)、月如鉤、徐少爺娶親 (H)
一失。 我到底是小看了這皇帝,自詡有瞞天過海的本事,不想老水手翻了船,竟被這十幾歲人誆了一回。 不久,樓船回到揚州。 城中的守軍早已得令,清空了渡口,迎接皇帝御駕。 而我,則換上了一艘商船。這船看上去頗是堅固,一看便知能走海路。虞衍就等候在船下,見公子和我過來,上前見禮。 “桓都督,夫人?!彼f,“此船乃去年新造,走了一年海路,甚為可靠。船上的舟師舵者都去過遼東,熟悉海路。夫人乘此船,十日可到燕國,在燕國上岸,去往上谷郡乃最是便捷?!?/br> 我頷首。心想,□□在上谷郡的居庸城,在燕國上岸之后,還須換上車馬走幾日才可到達。若秦王真的得了病,這些日子也足夠奪了他的命,成不成,終要看他造化。 公子道:“多謝虞公子?!?/br> 我看著他:“如今揚州之事已畢,虞公子有何打算?!?/br> 虞衍道:“在下今日亦離開揚州,回海鹽去。家父病危,不可拖延,其余之事亦須得著手處置?!?/br> 我知道他說得其余之事指的是什么,頷首。 先前在海鹽之時,我和公子設想與虞氏聯(lián)手,擴張鹽場,以海鹽的鹽利養(yǎng)涼州兵馬。如今雖形勢大變,公子決定留在揚州,但他要招兵買馬也仍需要錢糧,鹽場之事仍要做下去。 我不讓公子跟我去遼東,也是此意。要動海鹽的鹽務,少不得要與郡府乃至揚州州府打交道,柏隆不過是個縣長,非公子來應對不可。 “你接下來有何打算?”走到船艙里的時候,我向公子問道,“你是涼州都督,不便留在揚州,要籌措錢糧招兵買馬,總須有名頭。” 公子道:“明日,圣上就會下旨,令楊歆任涼州都督,我改任侍中,留在揚州?!?/br> 我了然。 楊歆留守涼州,由他任涼州都督,正是合適。而侍中乃朝中重臣,坐鎮(zhèn)皇帝身邊,可與沈沖一道掌控揚州全局。 “秦王呢?”我沉吟片刻,道,“圣上昭告天下平亂討逆,也須得給秦王名頭?!?/br> “秦王為大司馬大將軍。”公子道。 我訝然:“這般大方?” “自當大方?!惫涌粗?,意味深長,“若他不曾死,他手中不但有遼東,還有你。” 我不由地訕訕而笑,不由地將他抱住。 “你答應過我的事,一個字也不可忘。”他的手撫在我的發(fā)間。 我在他懷里點頭:“嗯?!闭f罷,我抬起頭,不滿道,“你怎這般千叮萬囑,不信我么?” 我以為他會從前那樣孩童脾氣地給我一個白眼,說我就是不可信。 但他沒有。 他看著我,少頃,唇角彎了彎,似苦笑又似認真。 “不過怕你忘了,記住便是?!彼p聲道,說罷,低頭在我唇上吻了吻。 “都督,這些箱籠……”程亮抱著一只箱子,才進門,突然頓住。 “就放在此處?!惫拥溃裆绯?,“舟師那邊準備好了么?” “準備好了,”程亮滿面通紅地放下箱子,有些結(jié)巴,“他……他方才說馬上便可開船?!?/br> 公子頷首。 程亮逃也般走了出去。 “出去吧?!惫訉ξ业溃f罷,拉著我的手走出了船艙。 他又在船上查看了一遍,與舟師等眾人交談了一番。 我聽到他問起這船能抵御多大的風浪,萬一有意外,可有補救之法之類的事,不禁哂了哂。 “這是海船,虞公子也說甚為可靠,你擔心什么?”我說。 公子卻認真道:“海上不比江河,郭氏兄弟那般好手尚且須謹慎,你此番遠行,更該小心?!?/br> 舟師笑道:“都督所言極是。不過都督放心好了,這般時節(jié)無強風大浪,我等不走遠海,且船上還有司南,即便遇到不順之事,也必可無患?!?/br> 公子聽得這話,微微頷首:“如此,有勞諸位?!?/br> 又商談一番之后,公子看向我,似深吸口氣,對我道:“我下船去了。” 我笑笑:“去吧。” “你路上多保重?!?/br> “我知道?!?/br> 公子深深看我一眼,不再多言,放開手,轉(zhuǎn)身而去。 我看著他走上橋板,忽而想起什么,跑上前叫住他。 “我給你的那些藥瓶,可還在?”我問。 “在?!惫拥馈?/br> 我不信,即刻伸手摸摸他的懷里和袖子里,果然沒有。 見我瞪起眼,公子無奈道:“那般非常之物,自非常之時才用,隨身帶著做甚?” “就是無事之時才更要帶著,有人若存心害你,莫非還要先打招呼?”我反駁道。 公子道:“你以為別人都似你這般,專愛偷雞摸狗?” 我不以為然,認真地看著他:“你須得謹記?!?/br> 公子看著我,笑了起來。 太陽下,那雙眸泛著溫潤的光,仿若琉璃。 “知曉了,”他溫聲道,“定然謹記。” ☆、海船(上) 船緩緩開動, 駛離了水港。 公子一直站在岸上, 看著這里,沒有走也沒有揮手,不知在想著什么。 我從船舷走到船尾,直到他的身影再也望不到,才終于將眼睛移開。 這船上, 共有二十幾人。 其中八人是舟師舵者水手, 五人是裴煥和手下, 其他人都是公子派給我的護衛(wèi),由程亮統(tǒng)領。 我跟他說過,我不需要護衛(wèi), 人太多反而礙手礙腳,不好行事。 但公子認真地看著我,說,你是公主, 哪個公主出門時沒有十幾隨從, 何況還是出遠門? 我一想, 十分有道理, 于是欣然應允。 揚州的航道依舊繁忙, 可見百姓對昨日那差點打起來的大戰(zhàn)一無所知,忙忙碌碌, 度日如舊。 我發(fā)現(xiàn)裴煥的人帶著一籠鴿子,頗是寶貝,將鴿籠放在甲板上透氣喂食。一人正蹲在鴿籠面前, 嘴里嘀嘀咕咕地跟它們說著話,往食槽上放飼料和水。 “這便是秦王的信鴿?”我走過去,問道。 那人抬起頭來,是一個圓臉的少年,大約十七八歲。 “正是?!彼鸬馈?/br> “你叫什么名字?”我問。 他笑了笑:“小人符進。” “這些信鴿都是你養(yǎng)的?” “正是?!?/br> 我點了點頭,也蹲下來,將那些鴿子仔細端詳。只見這些鴿子長得甚好,一個個毛色油亮,精神抖擻。 “你一直跟著裴將軍么?”我問。 “正是?!?/br> “從秦國一路跟來了揚州?” “嗯?!?/br> 我了然,饒有興趣,又問,“它們每日可飛多遠?” 符進道:“每日少說也能飛幾百里,遠的可飛上千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