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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是么?趙王若當真胸懷天下,朝中的舊臣怎么紛紛投往揚州?揚州的圣上不過發(fā)了個詔書,他們都未見真容,趙王也說那是假冒的。他們?yōu)楹尾宦犣w王的話,決意往揚州去了?將軍,趙王若真有那圣君之相,何以如此不得人心;將軍非愚鈍之人。趙王得了雒陽之后,所作所為將軍都看在眼里,將軍以為,雒陽百姓跟了趙王,日子是愈發(fā)好了還是愈發(fā)不見了奔頭?趙王這些年為了增兵備戰(zhàn),在趙國橫征暴斂,將軍若真為趙王殉死,不有幾個趙人會稱贊將軍忠義?再說趙王那領兵的才能,遠的便不說了,便說近的那河間王,趙王拿著王師跟他打,勝了幾場……” “莫說了!”耿興突然喝道,“你無非是要勸我投秦王!” “投降?”我搖頭,“不瞞將軍,以趙王素日戰(zhàn)績,只怕將軍就算要投秦王,秦王也未必會收?!?/br> 耿興瞪著眼,面色一下漲紅:“你……” “我說這些,不過是想提醒將軍,莫將自己看得太過要緊?!蔽艺f,“秦王不會殺趙王,他們一家日后仍會安安穩(wěn)穩(wěn)地活到老死。將軍死是容易。將軍非要以死明志,我必不阻攔。不過將軍須得想清楚,將軍若自盡,如今的這些愧疚,便要白將軍去背負,不知將軍又置他于何地?” 提到白慶之,耿興定住。 我不再多言,上前去,將他手上的繩子解開。 耿興看著我,神色不解。 “將軍走吧?!蔽艺f,“秦王已赦免了將軍和白將軍,你二人回府中收拾收拾,去留自便?!?/br> 說罷,我不再逗留,轉(zhuǎn)身開了門,離開廂房。 走出門外的時候,夜風迎面吹來,帶著些宮室中特有的陰涼氣味。 我深吸一口,望著頭頂半掩在云里的月亮,只覺今日著實漫長,直到現(xiàn)在,才終于有了輕松些的感覺。 正要再往前走,忽然,我發(fā)現(xiàn)廊下站著一人,待得他踱出來,在月光下露出面容,我不由地愣了愣。 秦王。 “殿下在此處做甚?”我瞪起眼,吃驚地問道。 “無事,閑來逛逛?!彼裆迫唬戳丝次?,又看了看那廂房,“說完了?” 我狐疑地看著他,片刻,道:“說完了?!?/br> 心想,他莫非剛才一直在外頭偷聽?再看向廊下的軍士,只見他們正將眼睛瞟過來,遇到我的目光,隨即收回,若無其事。 “回去吧?!鼻赝跻膊唤忉專瑥阶酝饷孀呷?。 一輛馬車停在宮道邊上,模樣普通,旁邊守著幾個秦王的親隨,頗是面熟。 “殿下,霓生姊姊?!瘪T旦也在,看到我,笑嘻嘻地撩起車簾。 我見狀,即刻對秦王道:“我到元初宅中去住?!?/br> “嗯?”秦王看了看我,“又如何?” “元初家宅與殿下府上不順路,我自己回去便是?!蔽艺f,“明日,我再去向大王細細稟報雒陽之事?!?/br> “雒陽之事,子懷已經(jīng)稟報過了?!鼻赝醯馈?/br> 我聽得這話,正要順勢再說,秦王繼續(xù)道:“云霓生,孤雖赦免了趙王,可不曾赦他手下將官不死。”他看著我,冷冷道,“方才你對耿興那番許諾,往大了說,乃是假傳上命。你便打算把孤當做三歲小兒一般欺蒙過去?” 我:“……” 他說得對。我原本是打算趁著他還未全然掌握雒陽,讓王霄幫我悄悄放人。 現(xiàn)在既然被他撞破,我也無從遮掩,除了老實交代別無他途。 這死狐貍竟然還喜歡聽人壁角,可真不要臉…… 我腹誹著,正想再推脫,秦王突然轉(zhuǎn)過頭去,咳嗽起來。 他咳得頗是要緊,聲音沉悶,似乎頗是難受,未幾,將手撐在馬車邊上,弓起了身。 “殿下!”馮旦連忙上前,一邊替秦王拍背,一邊令侍從取湯藥來。 秦王擺擺手,似乎想說無事,但話沒出口,又咳了起來。 我見得這情形,亦是一驚,忙上前去,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果不其然,上面頗是燙手。 “殿下的病不是好了?怎會這般?”我詫異十分,問道。 馮旦給秦王拍著背,苦笑:“姊姊有所不知,大王在路上接到謝長史傳書,知曉了姊姊計議,唯恐貽誤戰(zhàn)機,令眾將士舍棄輜重,夜以繼日趕路。將士們平日在遼東練兵不少,尚吃得消,大王卻大病新愈,雖有馬車可乘,也甚是勉強。在船上的時候他就得了一場風寒,才好些,卻又經(jīng)歷這般折磨……” 話沒說完,秦王忽然回頭朝他冷冷橫了一眼,喘著氣,聲音沙啞:“……說完不曾?” 馮旦隨即閉嘴。 秦王又咳了一會,終于緩了下來。 再看向我的時候,他卻沒有再堅持先前的話。 “莫忘了來稟報?!彼溃f罷,不再理我,徑自上了馬車去。 我站在原地,看著馮旦將簾子放下,卻有些怔忡。 手上,似乎仍留著方才秦王額頭上的燒熱,頗是要緊,斷不可置之不理。否則,若有個萬一…… ——待你我稍安定下來,便尋個媒人cao辦婚事,如何? ——孤在遼東備下了一處大墓,主室棺槨可容兩人。 …… 公子和秦王曾說過的話交替在心頭浮現(xiàn)。 且不說他的性命攸關著我和公子的大事,若真有個萬一,秦王言出必行,我知道他什么都做得出來。 爺爺個狗刨的冤孽。 我心底罵了一聲,在馭者要開動之時,忙道:“慢著?!?/br> 說罷,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我上前撩開車幃,也鉆進了馬車里。 ☆、處置(上) 外面的侍從手里舉著火把, 光從車窗外透進來。 馬車里, 秦王靜靜地倚在隱枕上, 臉上落著火把的光, 明晦交替。 “不是說不跟著孤去王府么?!彼粗? 淡淡道, “回來作甚?” 我耐著性子, 在他身邊坐下, 看著他, 彎彎唇角。 “我既然說過要將殿下治愈, 自當守諾?!蔽艺f著, 將他旁邊的一件袍子蓋在他身上, “怎么在殿下生病之事, 棄殿下不顧?” 秦王眉梢微微揚了揚:“哦?” 我不答話,摸了摸他的額頭,道:“殿下覺得身體如何?” “無礙?!鼻赝醯溃靶★L寒罷了。” 這自是鬼話, 我繼續(xù)問道:“可覺得暈?” “不暈。” “今日何時開始燒的?” “不記得了?!?/br> “出遼東出來之前, 我也給殿下備下了風寒藥,殿下服過了么?” “不曾。”秦王道。 我:“……” 說實話, 我雖也討厭服藥, 但我是沒見過像他這樣不聽話的病人。 在我認識的人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