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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色的花瓣如祥龍騰云,實是祥瑞之物,便道:“四哥的禮物如此瑰麗,七弟一眼難忘?!?/br>“哈哈哈?!弊笄疖残Φ溃澳敲雌叩芸芍@龍望蘭是何物?”左丘衍皺起眉頭,他向來對花花草草知之甚少,龍望蘭從名分上聽來本就是稀有之物,自是沒聽說過。但他也沒妄作答復(fù),只是保持了一貫的緘默。左丘懿似乎早料到他是這么的反應(yīng),便笑道:“七弟不知也是常理之中,我想就連宮中才華深厚的大學(xué)士們也只是對此有所耳聞,并未聽說罷了?!?/br>聽他話中有話,左丘衍眼瞼微微顫動,唇齒微啟。“真正的龍望蘭,不過是生長在沼澤的蓬蒿罷了,只是在東海一帶,受了特殊節(jié)氣的沖擊,變異而成了‘龍望蘭’的模樣?!弊笄疖舱f此話的時候帶著笑意,似乎在諷刺著世人的無知。左丘衍反應(yīng)過來,愕然地看著他。左丘懿笑意愈發(fā)的深了,道:“因此歸根結(jié)底,龍望蘭不過是野草罷了,本就不是何蘭花,這名號不過是附庸風雅?!?/br>左丘衍只感覺心里一涼,他這樣子無疑便是偷梁換柱,既然真正的龍望蘭不過如此,那么生辰上那盆耀眼的盆栽是何,莫非……念此他眼神冰冷,幾欲將左丘懿看穿。左丘懿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道:“七弟一定想知道四哥當初送給父皇的是何罷?”左丘衍不置可否,也不表態(tài),只是拳頭漸漸緊握,額角若有似無的細細汗珠。“若是七弟想知道,便隨四哥到后院一瞧?!?/br>左丘衍躊躇片刻,便道:“四哥請?!?/br>話一出口他心中忽地后悔了,驀然想到左丘懿此人陰險狡詐,這一去恐怕兇多吉少。他對左丘懿向來半是畏懼,半是厭惡,如今和他如此近,自然是心中頗為慌亂。但若是那盆所謂“龍望蘭”威脅到父皇的性命,此事非弄清不可。“七弟在想何呢?”左丘懿在前邊稍稍回首,笑著看著左丘衍,而后似是意味深長又殺意重重地從鼻腔中吐出一句話來:“父皇不會有事?!倍蠹氶L的眼眸瞇起,似是在暗示著何不可告人的私密。“四哥如此廣博,實是令七弟慚愧?!睅缀跏遣蛔魉伎嫉?,左丘衍自然而然地說道,一直以來這成為了他的一種習(xí)慣,無論如何都保持著這一種謙卑的姿態(tài)。“七弟那么多年,又是何苦呢?”左丘懿一語道破,語氣飄忽地指向一些算不上久遠的陳年舊事。左丘衍忽地笑起來,這笑容在他那常年陰沉的臉上顯得那么格格不入,幽幽道:“命不同罷了?!?/br>“彼此彼此,四哥我命也不好?!?/br>念及他的母妃,左丘懿神色幽深起來,眼中仿佛又是彌漫起大片大片喪葬的雪白,母妃走前的那絕望而怨恨的神情給予他深深的烙印,令他痛心,令他畏懼。悠悠轉(zhuǎn)轉(zhuǎn),直來到后院來。只見一片青林翠竹,明石清泉,而空氣中似乎還帶著幾分咸濕的味道。一只黑色的烏鴉是那么突兀地停留在樹梢上,而它身邊赫然懸著一盆吊蘭,正是那天生辰上的龍望蘭。那烏鴉眼神因仄仄的,喉嚨里吐出一絲喑啞的嘶鳴,尖利狹長的嘴縫中滴下幾滴明橙色的粘液來,浸濕了那盆“龍望蘭”的花瓣,似乎一直如此地在滋生。海鴉……左丘衍意識到。但左丘懿怎么會養(yǎng)殖,這未免太過詭異,莫非是……忽而他感覺眼前一片眩暈,仿佛潮水連片地涌上來,將他整個人淹沒,而自己卻動彈不得,他張嘴,卻發(fā)現(xiàn)叫不出來。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中了蠱,卻無能為力,只能怨自己太過大意,低估了左丘懿這人,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對自己下蠱。左丘衍最后一次用盡全力使出力量,但終究是徒勞的整個身體癱軟下來。視線漸漸朦朧,隱約可見到左丘懿文質(zhì)彬彬的斯文笑臉,心底的恐懼終于淹沒了全部的感官和漠然的表象。他張口,叫出了兩個字。不是父皇,是倚青。*****望夢蘭開春日盛,海味濕連九毒環(huán)。問誰能把奇毒解,薐石入口通氣然。輕輕一吹指尖上的一瓣粉櫻,瞬間碎成無數(shù),有如仙露瓊漿般幻化散開,與那明橙色的花瓣相觸,剎那間如炭黑。花枯。那海鴉警覺地驚起,撲騰著翅膀似乎要怒視闖入者,突然像是同樣被下了蠱般,黑色的海鴉發(fā)出了一聲急促的嘶鳴,而后癱軟般的從樹梢上落下至地面,茍延殘喘了幾分,終于氣絕,嘴里的液體悉數(shù)流出。始作俑者發(fā)出一聲輕笑,面如皎月,唇似櫻瓣,而后似是無限哀婉地看著那一盆枯萎的吊蘭。左丘懿瞬間凍結(jié)了表情,眼神如刀割般射向那人。幾乎是下一秒,一個矯健的身影便飛身上樹,幾欲把那人碎尸萬段地發(fā)起了攻擊。潘永霜怒目相向,使出西廠的獨門功夫與之相抗,如水蛇般的身體環(huán)繞住了那人的腰身,似乎是要生生將起勒死。體如靈蛇,風刃如割。對方一愣,似是沒想到潘永霜的武功如此奇異,不過他也不慌不忙,腳尖一轉(zhuǎn),手掌一收,那盆垂死的花朵忽而散發(fā)出一陣幽香,潘永霜的腳步立即慢了下來。他趁機回環(huán)轉(zhuǎn)身,一下子從腰間掏出短匕來,眼角的胭脂紅由于怒意更顯撩人。潘永霜見此也不再客氣,掌風一收一放,竟比剛才更加有力,仿佛比水流穿石更勝一籌,這正是西廠的常用高招,潤礎(chǔ)掌。被擊中者,更是如滴水穿石,初始無甚傷害,而那掌風勁道也如流水一般,滲入發(fā)膚,進而深入身體,遍及四肢百骸,久而久之,便內(nèi)臟肺腑皆耗損,重者即將斃命。對方的短匕縱使靈活自如,只見他袖口微微輕揚,一陣幽幽的內(nèi)力毫不失力地迫面而來,卻行如刀割,簡直是要把潘永霜碎尸萬段的姿態(tài)。清菡煉。潘永霜見此功夫也不覺大吃一驚,這功夫在江湖上本應(yīng)是消失多年的了,要說真正掌握此門功夫的人應(yīng)該只有當年武林上名聲赫赫但突然失蹤的花煉.......莫非。念此潘永霜謹慎地后退幾尺,迅速護在左丘懿跟前,道:“四殿下小心。”左丘懿皺起眉頭,危險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人,朱唇皓齒,面容妖嬈,打扮卻不似中原之人,勁裝馬靴,風襟腰環(huán)。武林中向來怪人怪事,屢見不鮮,恐怕這人必定就是那魚龍混雜的其中一員。想到此便瞟了一眼仍倒在地上的左丘衍——莫非他的勢力已經(jīng)擴展到了武林不成?一道紅光撲面而來,如葳蕤的花瓣綻放,左丘懿便覺胸中一股劇烈的翻騰,不禁捂住了胸口,而潘永霜見狀幾乎要尖叫出聲,更是注入全部的內(nèi)力。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