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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他便成天抱著他在池邊,陪他喂魚,看著他笑開的童真面容,紅撲撲的臉頰,心中就如滿溢般,只覺此生足矣。思索了片刻,忽憂傷涌動。不禁抬起頭來,想要打破這種心底的哀傷。誰知這一抬眼,卻看到了令他渾身驚愕到顫抖的一幕。那個讓他日思夜想、魂牽夢縈的人,那個讓他流干了淚水、哭到流出血液、痛至心靈的人,那個絕世無雙、天妒之人就站在那林間,倚著那高挺的樹木,濃眉俊眼,棱角分明,陽光打在那麥色的皮膚上,如夢幻般令他炫目,那才是真正的玉樹臨風(fēng)。“飏兒......飏兒!”左丘頡激動得渾身顫動,他對左丘飏的思念充斥著全身上下,滲透到每一處發(fā)膚,欲罷不能。他抬腿便略有不穩(wěn)地朝那里走去。而一旁的人皆目瞪口呆,看到五皇子仿佛靈魂再生一般出現(xiàn),都驚得做不出反應(yīng)。只有常廣大聲呵道:“陛下別去!”他欲上前將左丘頡攔下,誰知忽一股強(qiáng)勁得令他窒息的力量有如墻般將他生生與左丘頡隔離,他暗叫不好,使出渾身解數(shù)與之抗衡,誰知那股力道大得駭人,連他也不能摧毀。這到底是什么人設(shè)的陣法?常廣簡直無法置信,使出渾身力氣大吼:“陛下,那是幻術(shù)?。】旎貋恚?!”玄直第二個反應(yīng)過來,便要沖上去制止,他也同樣遭遇了力量驚人的真氣圈隔離,手只要一上前便震懾全身,連五臟六腑都要被攪動。而其他護(hù)衛(wèi)反應(yīng)過來上前也是同樣的境遇,沒有一人能上前止住。而左丘頡對眾人的大聲警告置若罔聞,根本什么也聽不進(jìn)去,只是用盡最快的速度踉踉蹌蹌地跑到左丘飏面前。左丘飏看見他,露出陽光的笑意,上前一把扶住他。那真實而溫暖的觸感讓左丘頡渾身一震,暖流直滲到心尖,他抖得厲害,抬首望著那人,伸手去撫摸他的臉。“父皇,我好想你?!?/br>一句話,讓左丘頡所有的防線悉數(shù)潰圍,眼眶再也擋不住洶涌的淚水,順著面龐流了下來。他緊緊抱住眼前的左丘飏,用盡渾身力氣,不再放手。“朕,也好想......好想飏兒......”左丘頡早已泣不成聲,語調(diào)已經(jīng)破碎不堪。“父皇別哭?!弊笄痫r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臉,直接以吻拭淚,深情而輕柔地吮吸他面上的淚珠,不放過一絲。而另一手則緊緊扣住他的首,穿插那風(fēng)情萬種的卷發(fā),迷戀般撫摸。力道堅定,仿佛要將左丘頡吞噬。“飏兒,別離開朕......”左丘飏見他這副患失患得的樣子,撲哧一聲笑出來,道:“父皇說什么呢,我一直在父皇身邊?!?/br>“當(dāng)真?”左丘頡佯裝生氣道,但他這副樣子卻一點天子的威嚴(yán)都沒有,反倒增添了幾分嫵媚。“飏兒何時對父皇說謊過?”左丘飏認(rèn)真道,凝視著左丘頡臉,那眼神熾熱得幾欲將他貫穿,一字一頓地道:“我對父皇的愛,矢志不渝。”左丘頡渾身如雷擊般穿過,他虔誠地湊上去主動親吻左丘飏的唇,低喃道:“朕對飏兒的心意,也從未變過......”二人如膠似漆,相依相擁,忘卻世間一切繁雜。“四弟?!?/br>一道熟悉的聲音,溫和而不失嚴(yán)厲,對左丘頡來說如雷貫耳,腦海中最深的記憶被連根拔起,勾起那沉淀的傷口。左丘頡緩緩地回頭看到了那人,心底最沉浸的一片悸動緩緩漫開,三十多年的沉淀。那人依舊當(dāng)年那般青陽明朗,一眉一眼盡是精妙無雙,那一襲玄綠鍛衣沉穩(wěn)而清逸,只是那記憶中明媚溫潤的淺灰的眸中確含著凌厲與傷痛。全部的,各種各樣的情緒,五味混雜,但最終掩飾不了深藏的遐思和愛慕。左丘頡試探地、帶著些期許地道:“二哥.......”“父皇,他是誰呀?你怎么叫他二哥?”左丘飏好奇地打量著這人。褚佑神色凝肅,那眼神深邃得令人猜不透情緒,但沉穩(wěn)如磐、溫潤如玉的氣質(zhì)盡顯無疑,只聽他開口,聲音卻是冷然:“四弟的心可真是狠呀?!?/br>左丘頡聞言渾身一震,立即開口道:“不,二哥,不.......”“你親手下毒,害得我娘子日后病魔纏身,痛苦不已......”“二哥......”“不得不用藥材吊著一條命,但即使這樣,她還是......離我而去......”褚佑痛苦的神情清清楚楚的倒映在左丘頡的黑眸中,刺痛得他目眥欲裂。“不是我......”“她離去后,我日夜不得安寢,輾轉(zhuǎn)反則,飯茶不思......好在有逆兒......”言此他表情浮起一絲溫情。左丘頡腦海中立刻閃現(xiàn)那晚微生逆如地獄羅剎般的神情,恐懼宛若重現(xiàn),他失聲地叫道:“不要說了,不要說了!”“逆兒乖巧可愛,聰明伶俐,是我唯一的慰藉......”“別說了二哥,別......”“四弟,你害死我娘子,如今還要殺我的孩兒?”左丘飏見此頗有不快,摟緊左丘頡對那人道:“你莫要太過分,父皇如此懇求,如此痛苦,為何還要喋喋不休?”“痛苦?”褚佑冷笑起來,“孩子,你可知我喪妻之痛?”而后目光轉(zhuǎn)向左丘頡:“四弟,當(dāng)你置我們兄弟情誼不顧的時候,你可想過我的痛苦?娘子一死,我又有多少年月可以活得下去?!”“兄弟......兄弟......”左丘頡喃喃道,“二哥你又不是不懂我......”褚佑頓了一下:“四弟的心意,我自是明白,但恕我沒有龍陽之好?!?/br>“父皇,你愛他?”聰穎如左丘飏,一聽便知其中的意蘊(yùn)。左丘頡一愣,沒有反駁,這句話說得的確不假。他眼瞼顫動,不敢直視左丘飏,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左丘飏見此一下子放開了摟住左丘頡的手,頗有慍色道:“父皇,你不是說只愛飏兒的嗎?你在騙我!”“飏兒,你聽朕說......”左丘頡見此急了,慌忙要拉住左丘飏。“父皇騙人,騙人!”“不是......”“四弟,”還未等左丘頡開口解釋,褚佑又開口道:“今日你我便做一了斷,你用的你的性命,來解了我對娘子之死的傷痛?!闭f著他竟從袖中生生掀出一把陰光凜凜的長劍,上面冰寒的氣道駭人。左丘頡見此心中一懼,后退數(shù)步,回首想找左丘飏,卻見后者抱臂在前,一副漫不經(jīng)心看熱鬧的模樣。宛若冷水從頭淋到腳,眼前景象虛幻卻又真實的殘忍,但這又怎么可能發(fā)生。仁慈的二哥就算對深仇大恨之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