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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犀利地拔劍相向,他的飏兒又怎么可能這么無情的袖手旁觀——就算是對陌生人,飏兒也會善良地相救。念此左丘頡鎮(zhèn)定了下來,汗水浸濕了他的面容,手心也滲著汗珠。輕輕撥弄了下長至腰際的卷發(fā),他冷笑起來。“你甚是用心吶。”這句話不是說給褚佑聽,更不是說給左丘飏聽,左丘頡宛若對著空氣說話,但眼神一片清明。“但你終究不了解二哥,更不了解飏兒。”他冷冷地掃過眼前那和他記憶中完全不符的二哥和左丘飏,冷笑愈深。樹林中蕭蕭落葉,仿佛是對左丘頡的回答,但絲毫沒有一絲人的氣息。“飏兒府中的盜畫,除了你也不會有誰干得出來?!弊笄痤R說道此語氣中都帶著笑意來,“能做出這樣的事,真是有趣啊?!?/br>日光愈發(fā)的濃烈起來,左丘頡感覺空氣愈發(fā)的窒息,那溫度愈發(fā)的高亢,幾欲將他燃燒起來,綢緞的衣物幾欲被浸透沾濕,但他依舊攥緊雙拳,努力保持著清醒,繼續(xù)道:“朕殺了你娘,是否很驚訝?”道此左丘頡露出殘酷的笑容,“那女人該死,死不足惜?!?/br>話一說完,他感覺周身像被火焰包圍般,簡直要侵襲那的身體,但還可以忍受。“父皇竟然送了她如此珍貴的定情信物,真是叫朕好生氣,要知道他從未送過朕什么禮物,朕的母后也未曾收到過?!?/br>“怎么可以,讓一個和朕毫無關系的女人在他心目中占如此顯赫的位置?”左丘頡笑得無力卻陰冷,隨后他似乎是失去了耐性,一字一頓道:“出來罷,朕親愛的,哥哥。”話音剛落,整片樹林宛若狂沙風浪襲來,樹木幾乎要被連根拔起,接著突兀地起了熊熊大火,伴隨著鋪天蓋地的熱浪侵襲,直沖左丘頡門面——然后在近到咫尺處又消停了去。火焰中漸漸幻化出一個魁梧的人影,紅火中的一道紫色漸漸清晰,暗紫的長衫外襯倜儻尊貴,黑色的長泄斗篷更顯幽暗神秘,他提手輕輕將那斗帽拉下,孤清的俊容暴露在青天之下,令他宛若萬物的主宰,傲視群雄。“哥哥?!弊笄痤R見到他,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你和那女人還真有點像吶?!?/br>“你又何嘗不是?!蹦侨说穆曇麸h渺得如同地獄中的魔音,帶著凌冽的殺氣,“像極了那西域的賤貨?!?/br>“呵,”左丘頡冷笑一聲:“可惜,最后父皇還是不要她了,更別說你,對吧?屠杖。”“我絕對會讓你,體會娘親之死的那種痛心極致?!闭f到娘親,屠杖的表情閃過一瞬的柔和,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冰寒的神色。左丘頡神色一沉:“噢?”“左丘飏是弟弟將其推入眾矢之的,褚佑是弟弟將其害死,弟弟的所愛真是命苦了。”屠杖揚起嘴唇嘲笑道。“原本想讓他們兩將你的rou一塊塊割下來,教你刻骨銘心,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不可能了?!蓖勒扔行┻z憾地道,“看來我得親自動手。”他說話間,手掌間幻化出一個銀光凜凜的冰椎。閑坐碧落,身在云中,觸得一云,水中火游,火中冰凝,冰蓮不化。左丘頡見了那冰錐,便知那冰是從哪兒來的了,見還未有援救,心中也有些慌亂但依舊面不改色,卻不再做聲。屠杖露出猙獰的笑容來,道:“你可知我看到的是有多么凄慘的景象?”語氣中帶著無盡的訴說與凄哀,更像輕哼的歌謠,“娘親的rou身被尸蟲腐蝕吞噬,娘親如此潔凈的rou體竟然被骯臟至極的蟲所侵蝕!”☆、皇帝遇刺2(四卷完)左丘頡見到可怖至極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地發(fā)起抖來,這個人就是那一直在暗中掌控幕后的黑手——西域?qū)毑亍r兒身上的掌印、盜畫、謠言......這些都是這個人一手遮天所創(chuàng),若是他要將自己弄死,會用何種殘忍的手段?他步步后退,卻發(fā)現(xiàn)沒有退路,全身上下都感受到一股強勁的熱力。“就讓這冰錐,把你的內(nèi)臟一點點的刨開?!蓖勒嚷乜拷?,手握著那晶瑩剔透的利器,在左丘頡眼中駭人無比。左丘頡喘著粗氣,雙眼睜大,充滿著恐懼地看著他,卻倔強地不發(fā)一聲。“不說話,還再忍嗎?”屠杖見此問道,聲音忽然柔了下來,聽著毛骨悚然,“那么待會兒看你怎么忍下去?!闭f著便揚起手中的冰錐,朝著左丘頡的腹部劃下——青光乍現(xiàn),將那冰錐的路線生生撥弄開去,劃了空。屠杖挑眉,道:“顧隰的陣嗎?”左丘頡聽聞,眼神一暗,但心里終究有些安心,若是顧隰設的陣,那看來還有機會逃出生天。“果真有趣,我還未曾玩過他的陣法?!蓖勒妊壑新冻鲆唤z玩味,似乎不把這樣的陣法瞧在眼里,冰錐立刻在他手掌消融,那細碎的冰粒旋轉(zhuǎn),逐漸變幻出一個陰陽太極的圖樣,而后延展開去,就這樣超左丘頡周身的那道青色護光覆了過來。左丘頡眼見那冰寒的戾氣和青色的真氣纏繞起來,恍然記起那是顧隰剛?cè)胧藭r在自己周身設下的陣法,還能依稀記得當時顧隰笑逐顏開,洋洋得意地在自己身邊布下夢幻般唯美的青冥輪轉(zhuǎn)陣。——陛下,這陣法可有九十九種輪轉(zhuǎn),即要破此陣,至少要九十九種與之契合的不同陣路,關鍵時候定能保陛下周全。倚青......一股劇烈的撼動振聾發(fā)聵,把他生生摔到了地上,胸口被沖擊得生疼。左丘頡咬緊牙,勉強地將身體撐起來,只見那青冥光圈開始被冰雪太極陣一點點的吸收——分成兩股,分別吸入太極中。“所謂九十九種別陣,其中四十四中屬陰,四十四中屬陽,只需將其悉數(shù)吸納即可,而剩下那一例乃精髓?!蓖勒茸孕诺氐?,黑色的發(fā)絲在火焰中揚起,他已然看透了這陣勢。而左丘頡只覺周身的火焰離他愈發(fā)的近了,幾欲要觸碰到衣袖。方才一震,他便再無力起身,頹然地伏在地上,恐懼蔓延了全身。“弟弟你這幅樣子任人宰割的樣子,真是有趣?!蓖勒劝l(fā)出戲謔的語氣。左丘頡撐在地面的手顫了顫,緊緊地攥緊,雙目不甘地合上。他能感覺,那陣法在慢慢的流失,到了那時,恐怕自己就......死亡這個詞突兀地來到他的腦海,敲擊著他的耳膜,一邊又一邊地提醒自己這個事實。左丘頡念此,把臉埋在手臂間,露出一個看不見的苦笑來。他當皇帝以來,風云變幻,波詭云譎,經(jīng)歷過各種各樣的暗算殺機,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無數(shù),卻都沒得逞。因為他有天底下最強的影衛(wèi),隨他而行,護他周全,還有他多年的侍從常廣......都忠心耿耿。而今,這個人竟然悉數(shù)打破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