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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回頭拿線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小屁孩半張臉藏在被子里,只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他平時很吵的,安靜不下來一樣,今兒居然這么安靜,花溪都沒想到,“不睡了?” “嗯?!惫澎樵诒蛔永餄L了一圈。 “那過來給我纏線?!边@個時代的線都是一捆一捆的,要自己纏才行,纏好的貴,這種便宜。 “哦?!惫澎閺谋蛔永锱莱鰜恚昧艘焕υ谑掷?。 床上有兩捆,一捆黑的,一捆白的,花溪正在用白的線,沒有纏,用到哪,抽到哪,線都被她抽亂了。 “花溪好懶啊,都不纏線就用?!边@活輕松,古扉趴在床邊分線,他抓住了另一頭,在花溪的指導(dǎo)下把那把子線撐在腿上,然后一圈一圈的纏。 花溪只是笑笑沒說話。 她這邊用線不多,縫好了,古扉還有大把沒纏好,花溪把她做的‘鞋子’翻過來,打開口子讓古扉空出腳穿個試試。 古扉依言照做,“好像有點擠?!?/br> 花溪摸了摸鞋頭,確實有點小,不過是她故意的,“棉花踩著踩著會變薄?!?/br> “哦?!惫澎殂裸露c頭。 左右時間還早,花溪閑著沒事,又縫了一雙,縫完已經(jīng)黃昏,瞧了一眼旁邊的古扉,因為纏線繞來繞去太無聊,差點把他又弄睡著。 好在線也沒多少,叫他提前一步纏完,開心的拿著團(tuán)球把玩兒。 花溪收拾收拾做飯,晚飯很簡單,把中午沒吃完的熱熱重新吃。 古扉本來就有些挑食,剩菜剩飯更挑。 花溪提醒他,“現(xiàn)在不吃,晚上餓了沒得吃?!?/br> 他平時在長明宮吃慣了夜宵,又隨時有點心和果子,晚上還有值夜的婆子,想吃什么吃什么,縱出了毛病,要改。 古扉癟癟嘴,不情不愿的喝了些綠豆湯,又吃了小半個饅頭,還是沒多少。 也難怪會這么瘦,身上都沒多少rou,小孩子有青蛙肚,軟軟的,微微凸出,他沒有。 因為不好好吃飯。 以前山珍海味的時候都不喜歡,現(xiàn)在粗茶淡飯更加不喜歡了。 花溪喂過幾次放棄了,自己沒有自覺的話,別人是管不了的。 花溪吃完就開始收拾碗筷,連同古扉的一起,古扉碗里還剩下大半碗的綠豆湯,她自己喝完了。 古扉心虛的躲在一邊,怕被她責(zé)問,但是她沒有。 喝了湯便將碗端上,頭也不回的鉆進(jìn)夜色里,留下古扉一個人。 古扉看了看屋里陰暗的火光,連忙跟上前面的花溪。 花溪先打水,將碗放在桶里洗,沒有洗潔精和熱水,洗碗變得很艱難。 “花溪,我能幫些什么嗎?”古扉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 比如說平時花溪都會勸他多吃些,今兒沒有,知道他怕黑,每次都會等他,今兒也沒有。 古扉搓著小手,不安的問,“你是不是生氣了?” 花溪專心洗碗。 “花溪。”古扉又喊了一聲,“你生氣了嗎?” 花溪洗完將碗放在濾水架上。 “我以后好好吃飯?!被ㄏ鹱兓褪菑倪@里開始的,所以他本能覺得就是吃飯的問題,他沒有聽話,花溪生氣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花溪擦了擦手朝外走去。 古扉連忙拉住她的袖子,“花溪,我真的知道錯了!” 聲音已經(jīng)開始不對了,帶了隱隱的哭腔和著急,“你別不理我……嗚嗚……” 宛如大壩似的,陡然打開,轟的一聲,江水直流。 花溪嘆息,“過來?!?/br> 古扉乖乖的站過去,臉上還掛著兩行清淚,抽泣著,被人欺負(fù)了一樣。 “不許哭。” 哭聲頓了頓,古扉擦了擦臉,強(qiáng)忍著眼淚,“我不哭了?!?/br> 看在他這么乖的份上伸出手,握著他的,“我們在冷宮,不是長明宮,這里糧食不多,每一口都很珍惜,不能浪費知道嗎?” “沒有浪費,花溪吃掉了?!蔽?。 花溪板下臉,“還犟,你以為別人愿意吃你剩下的嗎?” 古扉癟癟嘴,又想哭,花溪用手指他,眼淚硬生生憋了回去。 “我以后不浪費了。” 花溪面色緩和下來,“記住了,身體是你自己的,你不吃,餓的是你,餓壞了以后疼的還是你,沒人疼你?!?/br> “花溪疼我……” “我不疼你?!?/br> “哇……” “再哭晚上你就一個人睡?!?/br> 古扉淚眼婆娑,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太怕黑了,所以老老實實憋著眼淚。 花溪拉著他進(jìn)屋,讓他上床睡覺。 剛?cè)橇怂婚_心,古扉也知道彌補,就算不想睡,還是安安分分的上了床,衣裳脫完,躺在被子里,兩只手抓住被沿道,“花溪以后不可以不理我……” 沒等花溪說話,他又道,“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惹花溪生氣了,花溪要告訴我,不能直接不理我。” 懷著忐忑繼續(xù),“母妃說錯一次有改正的機(jī)會,你要給我改正的機(jī)會?!?/br> 花溪挑眉,“那就來約法三章吧?!?/br> 正好她也有些話要告訴古扉,“以后不能隨隨便便哭,不能浪費糧食,自己的事要自己做,知道嗎?” 她倆現(xiàn)在處于磨合狀態(tài),有問題很正常,坐下來商量商量就是。 古扉掰著手指算,“我只有一條,你有三條?!?/br> “那你再想兩條?!币膊皇悄敲床恢v理。 古扉想了想,奶聲奶氣道:“你要哄我睡覺?!?/br> “我只能看著你睡,你要自己哄自己。”哄小孩睡覺太難了,花溪不想攬這活。 古扉張張嘴,想反駁,看了一眼花溪又憋屈的把話咽了下去,“知道了?!?/br> “第三條呢?”花溪在給古扉縫襪子,他只有一雙襪子,替換都來不及。 花溪打算縫個厚的,里面塞上一層薄薄的棉花,固定在外層上,里頭那層盡量不用線,穿著會舒服許多。 “我還沒有想到。”他想留著以后再提。 花溪瞥了他一下,看穿他的小心思,但是沒說破。 “閉上眼?!?/br> 古扉乖乖的閉上眼。 “睡吧?!被ㄏ嗔司€,漫不經(jīng)心道。 古扉還睡不著,但是怕再惹花溪不高興,就這么閉著眼,聽著線穿過布料細(xì)微的聲音,格外的有安全感。 他就在這種有節(jié)奏的聲音下漸漸睡了過去。 花溪給他掖了被子,沒有走,就那么坐在床邊,邊縫,邊偶爾看看古扉。 小壞蛋睡的很香,嘴角都是微微勾起的。 花溪拉過線,手突然頓了一下,她聽到外面有些動靜。 像是踩碎枯葉的聲音。 今兒拔了很多草,隨意丟在地上,花溪以為是有人踩在上面發(fā)出的。 針在發(fā)間蹭了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