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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他在這個競爭激烈的行業(yè)也存活了下來。白天他接待客戶,晚上搞“售后”。有不少客戶都已結(jié)婚生子了,合同關系已結(jié)束,卻依然喜歡跟賀蘭山嘮嗑。一般都是來咨詢感情困惑的,但也時常能聽到些戀愛趣事。比如今晚,一因為感冒鼻子不靈的香奈兒粉邂逅妹子來電話,說相親時認錯人坐錯桌,卻意外相談甚歡,互相都有點來電。妹子:“我路上手機被偷了,對方信息都存在手機里。我想我屮艸芔茻不行啊,我臉盲加鼻塞,但失約又不好?!?/br>“我記得對方是盧丹氏的皮膚游戲,美食調(diào)嘛。”她說,“只好強行去聞了?!?/br>“然后進餐廳后,我仔細辨別大家都啥味,聞到了一特像這味的香水就坐過去了,滔滔不絕,因為對方味道完全是我的菜?!?/br>“聊的時候我一直覺得很暖很香甜。聊完以后對方說自己是阿蒂仙冥府之路。我還是太相信自己的垃圾嗅覺了……”賀蘭山倒在沙發(fā)上笑得打顫:“差老鼻子遠了?!?/br>她少女懷春般道:“遇見后才知道,原來冥府之路的味道跟冥府沒什么關系嘛,還有點甜?!?/br>睡前賀蘭山打開一個堆滿喜帖的柜子。他在這個行當好些年頭,促成過許多姻緣,很多客戶結(jié)婚時邀他去婚宴??上Ь壏蛛y書,有好幾對后來分開了。他抽出最上面的那封,請柬上寫的婚期就在明日。喜帖香氣淡淡,是新郎新娘的味道。賀蘭山叫了份小龍蝦外賣,邊吃邊看科幻世界,里面正描述著一種叫“人類”的生物。每次婚禮前夕,他總由衷感覺自己的付出讓世界好了一點。就這么一丁點,就足以讓他十分滿足了。--------------------[1]網(wǎng)絡用語,出處不明。[2]Su?skind,P.,&Woods,J.E.(2016).?Perfume:thestoryofamurderer.Westminster:PenguinBooks.二、灰色香根草賀蘭山萬萬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他遇到了史上最混亂婚禮。這場婚禮全程由新人們DIY,地點標得模糊,他在路上兜圈時遇到了許多同樣迷路的賓客。好不容易到達目的地,簽了到,又站在太陽下暴曬許久。工作人員說:“不好意思,我們還在調(diào)整座位,之前不小心拿錯名單了。”賀蘭山頗無奈道:“行,你們也辛苦了,這天也夠熱的?!彼欤南脒@天是烤爐頂,地是烤爐底。“不辛苦不辛苦,我也是臨時被拉來的。啊,先生您可以先吃點點心?!惫ぷ魅藛T指了指不遠處。他看到有蒼蠅在上頭嗡嗡盤旋。賀蘭山:“……不用了,謝謝。不好意思多問句啊,你們彩排得怎么樣?”工作人員:“彩排?什么彩排?到時候一遍過更真實啊?”“好,好,”賀蘭山擺手道,“當我沒問。”他想起之前二人的相親經(jīng)歷,他們粗心的性子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儀式還沒開始,他在四周轉(zhuǎn)了轉(zhuǎn)。現(xiàn)場布置不功不過,令人眼前一亮的是新人們手工制作的展板,上面手寫了一些話。成品有點粗糙,但因真心實意而變得可愛。賀蘭山站在展板前津津有味地讀著二人的故事,突然,辛辣的香檸、薰衣草與苦橙味不期而至,動物皮革sao味在其中若隱若現(xiàn)。那香水大概是走近了,一丁點冷冷的甜味散開,貼近性事后的饜足味。他聯(lián)想到黃昏暗巷和粗礪磚墻。暴雨過后,烈日下的暖風有點甜,積水倒影著紫橙色的云朵?!皣崌崱獑辍保镒油庥猩倌牝T著自行車經(jīng)過積洼的水坑。然后,男人的黑皮鞋尖出現(xiàn)在鏡頭里,他不慌不忙地走進死胡同,鏡頭往上推,他解開了黑襯衫最接近喉結(jié)的扣子,不知道要去干什么。這是一種很微妙的前調(diào),在炎熱的天氣里不算很令人愉悅,強勢地蓋過了許多別的氣味。賀蘭山想,這香水是怎么個調(diào)性?身上的侵略性太過赤裸裸,野得有點sao。很少有香水僅僅前調(diào)就這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性”。待他試圖在看板前拍照的香水堆里尋找,味道已經(jīng)消失了。賀蘭山有點好奇,他的中調(diào)和后調(diào)會是什么味道?儀式許久沒開始,一問才知道,樂隊不知道吃了啥拉肚子了。眾人都在等他們從廁所里出來。好不容易出來,音響和熏香機又出了點問題。他們被告知至少再等一小時。黃花菜都要涼了。烈日炎炎,賀蘭山發(fā)現(xiàn)身邊有意無意靠近他的人越來越多,因為都覺得風油精清涼。就這么等著,成年人們還好,但小孩子們不安分了。這場婚禮上的小朋友們還出奇地多,大都在五歲左右,滿場瞎蹦跶,不時發(fā)出高分貝尖叫,出汗后味道混在一塊令人頭暈。不像某些婚禮,這還沒劃出一片區(qū)域?qū)9┬『⒆油?。不少大人抱怨著,偶爾說他們幾句,卻也毫無辦法。他又隱隱聞到了剛才那股特別的氣味,這回看到了本尊——他在餐點區(qū)倒水喝。賀蘭山?jīng)]過去搭話。那是名非常英俊的男香,眉眼如其味。他的臉型窄瘦,下顎線條凌厲,微微像狐貍;鼻頭的海鷗線很漂亮,眼睛一單一雙,微三白眼,深眼窩藏了許多話,長眉有一點挑,向后梳的背頭整潔利落。男人表情冷漠,但眼如點漆,有神且靈。倒完水,他從兜里掏出一罐藥,正要吃的時候,一小孩子跑過來撞倒了他。藥丸嘩啦啦灑了一地。賀蘭山:“……”孩子你這是藥丸。背頭哥蹲下收拾完藥丸,扶著小孩的肩,橫眉冷眼地不知在說什么。小孩被嚇著似的定在原地嘀咕。接著他打了兩通電話,還把孩子按在那??瓷先ハ袷窃诮谢镉嫵一飦韼兔Α?/br>賀蘭山由此展開了一段驚悚血腥的聯(lián)想……過了會他又說了什么,熊孩子居然笑了。賀蘭山不確定二人達成了什么神秘共識,只見十分鐘后,有人抬來一塊大毯子鋪在遠處空地上。如此陣仗吸引了大家的注意,紛紛過去圍觀。那是一塊巨型大富翁游戲毯,真人代替了游戲棋,需要踩在上面玩。背頭哥在跟搬毯子的工作人員說話,剛才的熊孩子把其它小朋友們都叫了過來,嗓門老大,道:“我剛剛撞到那個哥哥了,他很兇,但是很酷。”“他兇巴巴地對我說:‘你們沒東西玩是吧?無聊?’”這話聽起來確實不太友善,不過男人的表情也稱不上兇。“然后他打電話問了今天結(jié)婚的叔叔一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