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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弱地看著這位家庭醫(yī)生,似乎有什么話想說,卻說不出來。因為呼吸困難,他的胸膛不住地起伏著,另一名醫(yī)生助理立即給他戴上了吸氧面罩。“你們之間這種捉迷藏一樣的游戲我實在是看膩了。這屋子里沒人敢違背你的禁令,我來?!睆堧h立在床邊伸手將楚奕辰的睡褲扯了下來,然后一把將楚云涵拽到床前,面無表情地說:“既然要看,就看清楚。他身上的傷痕一共有八十九個,這種圓孔狀的是用錐子扎的,這種不太深的是小刀割的,這種小的灼燒痕是電擊留下的,大的是燙傷。大腿上凹下去的這塊是rou被剜掉了。好在這些都是用來折磨人的皮rou傷,不致命。危險的有兩處,一處是這條最長的刀砍傷,從肋下進一直到腹部。”接著,他將楚云涵的手按在男人的胸膛上,緩緩道,“第二處是槍傷,就在這兒。子彈從后背進去,從前面穿出來。如果它再偏那么一點點,他就死了。云少,你猜我用了多長時間才把這個爛成破布一樣的身體縫好?”第三十六章楚云涵的手在發(fā)抖,嘴唇也在發(fā)抖,腦海如同被巨大海浪沖得七零八落的沙灘,連思考的能力都失去了。他茫然地盯著那些遍布傷疤的軀體,然后僵硬地抬起眼去看那張帶著呼吸罩的臉。視線相接。楚奕辰疲憊地合上了眼睛。“為什么……要綁著他?”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一般,說出每一個字都異常艱難。張雋取了一條毛巾將楚奕辰額上滲出的汗擦掉,平靜的說:“如你所見我已經(jīng)把他里里外外都縫好了,他的身體機能不錯,恢復得也很快,這些傷于他而言并沒有什么大問題,但是……”醫(yī)生的神情有些黯然,緩緩的說:“他們給他注射了一種中樞神經(jīng)興奮劑,濃度太高,讓他有了一定程度的成癮反應。癮頭上來的時候,如果身體得不到藥物,會出現(xiàn)全身疼痛。至于疼到什么程度呢……”他頓了頓,看著楚云涵說,“我查過資料,上面說這種癮性疼痛就如同千萬只螞蟻同時從身體里往外啃食一樣。第一次發(fā)作的時候,他連皮帶rou的扯掉了自己傷口上的紗布,弄傷了杜川,最后縮成一團求我給他一槍。”楚云涵眼底涌上來一層濕漉漉的水霧,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躺在面前的男人。那是一個從來沒有向別人低過頭的人。那是一個慣會隱忍的人。那是一個打落牙齒和血吞的人。這樣的人,要疼到怎樣的程度才會開口向自己的醫(yī)生求死?“本來我打算用不斷減少劑量的方式循序漸進,痛苦程度會稍微小一點,但他不想再沾這種藥物,所以目前只能靠他自己用意志力硬扛,我能做的也只有給他打一點鎮(zhèn)定劑和止痛藥。不過止痛效果并不好。他怕自己傷人,也怕因為疼痛而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所以要求我們在發(fā)作的時候?qū)⑺壠饋?。”張雋嘆了口氣,“雖然他發(fā)作的次數(shù)在減少,程度也在不斷減輕,但完全擺脫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從這一回的情況看,過度勞累可能是他發(fā)作的誘因?!?/br>胸膛在起伏,那些傷疤亦隨之起伏,在他的手碰觸到的地方,那個彈孔的痕跡清晰而可怕。心里的念頭越來越清晰,只差最后的求證。灰狼那閃爍著兇殘光芒的眼神在他腦中閃過。——一切聽憑云少你的意思。——人抓到了,云少放心,不會那么容易讓他死的。——交給我就好,你不用cao心,很快你就會是楚家的家主了。“是誰……”這兩個字仿佛用盡了他的力氣,再也沒有將整句話問出口的勇氣。張雋沉默了片刻說:“你心里應該已經(jīng)有答案了,不是么?這個世界上能傷他的人很少,能騙他的人很少,能讓他拋開家主的責任,不顧大局舍身去救的人也很少。他下了禁令不許任何人在你面前提起他的傷。他不想讓你內(nèi)疚,而自己卻一直在內(nèi)疚。因為那一天,為了救他,黑鷹會死了三十二個人,灰狼的手下們把他們的頭割下來,吊在廢車場的旗桿上?!?/br>原來……真的是他。他就是那個將楚奕辰推入地獄的餓鬼。他就是那個將這具身體毀成如此模樣的罪魁禍首。是他……他從來沒有想過,楚奕辰落到灰狼手中的那三個小時里發(fā)生過什么。他從來沒有想過,灰狼會用怎樣的手段對付楚奕辰。他從來沒有想過,楚奕辰是如何逃出來的。他只是心血來潮覬覦了那個位置,便順著敵人的慫恿打了一通假做被綁架的電話,將本該最親近的人騙入了那個萬劫不復的陷阱。——我會按照你們的要求做,前提是你們不傷害他。電話里,楚奕辰的聲音堅定的沒有一絲動搖,他毫不猶豫地為他而來,一步步走進他親手設下的圈套。生死一線,遍體鱗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具傷痕累累的身體曾經(jīng)流過多少血?受過怎樣的凌虐和屈辱?會有多疼?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喚著“奕辰”,自私地將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厚顏無恥的對那個人說著“楚奕辰,我們是兄弟。”他堂而皇之地質(zhì)問“我是做了圈套騙過你,可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而我也已經(jīng)一無所有。我沒有擋住你的腳步,也沒有對你造成任何實質(zhì)上的傷害,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他怎么能,怎么敢……在將這個男人折磨得遍體鱗傷之后,說出這樣的話來?現(xiàn)在他明白了為什么楚奕辰即便是在性事時,也不在他面前脫衣服;明白了楚奕辰為什么會在看著他的時候露出那樣復雜的神色;明白了所有他不曾明白的事情。當他親眼所見,親手觸摸,才知道自己犯了怎樣的彌天大錯,才知道這個男人被他毀到了怎樣的地步。酸澀的眼底泛起一層層水霧,讓眼前的一切變成模糊的混沌。他的面前浮現(xiàn)很多張面孔,都是楚奕辰。有少年時微笑的樣子,有打球時專注的樣子,有與自己下棋對弈的樣子,有孤單的看著自己離開樣子,還有將自己按在床上冰冷而無情的樣子。楚奕辰的聲音,低低的,仿佛仍在耳畔。——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對你的這些寬容忍讓,讓你覺得無論對我做出什么事都是可以被原諒的?這個質(zhì)問,包含了多少的痛苦和哀傷,他從未聽懂。這個自年少時就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人,這個用百般忍讓和耐心與他相處的人,這個從來不曾對他有任何怨言的人。被他的自私、妒忌和任性妄為傷害到如此的地步,卻仍然不忍心殺了他,卻仍然遷就地放他離開,卻仍然將一切守口如瓶。“如果我愿意做一個陌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