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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了嗎?”“不知道,但我知道老爹肯定知道!這個老滑頭,哼,jian著呢!”“等找到那批軍火,直接跟他們開干!看誰還想占了自青州!”人們在餛飩攤上對當下局勢高談闊論,耳朵又不像眼睛可以閉起來,小招也只能聽著,就著這些豪言壯語吃完了一頓飯。工廠早就熄了火,打算多留些燃料供冬日取暖用。庫里還有多少支槍,這些人不曉得,有時候就是無知給了人力量。自青州早就不是以前的自青州了,故土之于故人,故國之于故土,可自青州不是故鄉(xiāng)。實在蕭瑟極了。這個小地方就是太無聊了,無聊得讓人想干點兒別的,但又沒什么別的可干。干架不好,得熱愛和平;干人可以,還暖和。自青州這地方的夜場不分白天黑夜,比便利店還便利,全天開門,天氣冷了,皮簾子一掛,里面干什么沒人看見。在這兒也沒人稀罕看,就是每過幾天就得有人喝假酒喝出事兒來。冬天連太陽都是冷的,小招在外邊轉(zhuǎn)夠了,溜達著回家。城中小廣場還沒建好便斷了資金,成了爛尾工程;幾塊大石頭扔在那里,小孩們爬上爬下的,落得了個撒歡兒的地方。這大風天氣,還有小孩把風箏帶出來,結(jié)果沒玩幾下,便對著線轱轆哇哇大哭起來,上了天的風箏早就不知被這破風刮到哪兒去了。小招抄著兜走過去,朝那小孩伸手要線轱轆。“嗚——風箏,風箏沒了?!毙『⒖薜么蜞谩?/br>“放風箏多沒勁。”小招揚揚下巴,指指樹梢后那輪火紅卻沒什么溫度的夕陽,“咱們放太陽?!?/br>小孩蹭蹭眼淚,問:“怎么,怎么放?”小招推推小孩的背,催他:“你跑起來,跑啊,繞著廣場跑!”那小孩倒真聽他的話,抓著斷了線的轱轆撒腿就跑,小招在后面大喊:“抬頭!看見太陽沒?太陽是不是跟著你跑呢!”“是!”小孩高興了,抓著個轱轆跑圈傻樂。他跑到樓跟前,樓房把太陽遮住,他繞過樓,太陽又出來了,他跑到哪兒,太陽就跟到哪兒,比風箏知道黏人。小招瞧他那傻樣兒,也跟著樂,笑眼彎彎,瞇成一條縫兒。可天兒還是冷的,小招站了一會兒,凍得不住跺腳,他剛想離開這里,到溫暖的室內(nèi)去,又遇見了迎面走來的段紹同。他本想裝瞎,就這樣走人,沒成想段紹同從他身邊停了下來,小招搓了搓手,捂住自己凍紅的鼻子:“這天兒真他媽冷?!?/br>“是啊。”段紹同說。他跟小招錯開站著,二人都盯著對方身后的地方。小招又說:“唉,越來越冷了。”段紹同也說:“冷透了?!?/br>“對,冷透了?!?/br>“我說尸體冷透了?!?/br>小招偏頭,張了張嘴:“啊?”“誰死了?”“大姚。”小招“哦”了一聲,沒再說話。人是不是必須得在意別人的生死?小招不是很明白,何況這個大姚是協(xié)管組的人,有時候就是這種分類把人硬生生劃成兩個物種。所以狗死了人會有感覺嗎?這就得看感情了,若是不想讓它死的感情呢,人為了條狗落淚也是有的;若是巴不得死了吃rou呢,那燒火的柴得預(yù)備下了,可見感情也不見得是件好東西。小招跟大姚沒一句話的交情,所以過了一會兒,他理智地叫人節(jié)哀。段紹同沒說話。稍過片刻,小招又說:“冬天本來就是個容易死去的季節(jié)。”段紹同“嗯”了一聲,點了根煙。他抽的都是從外面帶進來的高級貨,小招聞著那味兒,沒好意思掏自己的。冬天太陽落得早,天空完全暗下去就是一瞬的事兒;傍晚說長也長,說短也短,界限總不分明,有時像是按了快進,夕陽的尾巴哧溜便過去了。方才那小孩的太陽風箏自然也一塊溜了,說起來他也無辜,只是風箏這玩意兒就像個詛咒,拿一根細線牽著總是不牢靠,借著風力起來,在天上飄著飄著,就被誘惑它上去的風給勾走了,人手里攥著的那根線在妖風面前是不頂用的。“嗚嗚嗚嗚,太陽,太陽沒有了。”小孩哭著走過來,扯著小招的衣角,冒出個溜圓的鼻涕泡兒。“你等它明天回來不就得了,”小招蹙眉,“太陽都在天上掛了一天了,也叫它回家歇會兒?!?/br>小孩哭得更厲害了:“不行!嗚嗚嗚嗚!”小招不理他,扭頭大喊:“哎這是誰家孩子?。口s緊領(lǐng)回去!”他不想搭理那小孩,廣場上也沒人理他。這小孩見小招不管這事兒,開始耍賴,他穿得厚實,一屁股墩兒滾到地上,哭叫著打滾撒潑,吵得小招耳朵疼。“嗚哇哇——哇啊啊——嗚——”那孩子吵鬧得亂哄哄的,段紹同冷不丁來了一句:“野獸一般不會主動傷人,就算是餓極了傷人,也不會咬死卻留個全尸?!?/br>“你跟我說這些干什么?”小招下意識回道。地上打滾的那小孩還在嗷嗷大哭,也不怕這天氣喝多了冷風肚子疼。段紹同背對著小廣場簡陋的照明燈泡,面容模糊,可他煙頭的火星在黑夜里又實為晃眼,讓小招不自覺盯著那火星看,再接著他便對上了段紹同的眼睛。“嗚嗚嗚——嗚嗚嗚嗚——”段紹同抖抖煙灰,開口:“這小孩太吵了?!?/br>小招一愣,覺得好像有什么不太對勁。“你聽到我說什么了?”段紹同噴了口煙,灰白的煙霧立刻隨風飄遠了。他看著小招的眼睛,接著道:“還是說,你知道我在說什么?!?/br>“我知道什么?”小招大大方方問回去。太陽下山了,風就更冷了。雖說冬天的太陽就是個草包枕頭,那點兒陽光的暖意,風一吹便全散了,不過單是看著,叫人心里還是感到溫暖的。小招站在冷風里,覺得在外邊挨凍的自己就是個傻`逼,他早回去,就不會遇見段紹同,也就沒這檔子破事兒。小招跟段紹同坦然對視,可他還沒裝個幾秒鐘,便被這冷風刺得咳嗽起來。他咳得厲害,像只病驢在嘶吼,憋得紅了半邊臉。“你沒事吧?”段紹同只嘴上習慣關(guān)心道。小招擺擺手。他好不容易止了咳,此刻只覺得耳朵在劇烈咳嗽中震得發(fā)燙,被冷風一吹,更是覺得自己這是要病了。“走了?!毙≌腥嗳啾亲樱盎丶业人??!?/br>段紹同笑了:“那明天見?!?/br>小招沒理他,兜上外套帽子,往岔路口走了。第三章死了個人冬夜寒冷,街上空曠,大家貓在家里,或者聚在一起做點兒能取暖的勾當。小招凍得不住顛動肩膀,剛才讓段紹同的煙勾出癮來,走遠了才好意思摸出自己的煙。“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