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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他應(yīng)該也不知道?!?/br>祝萌道:“他如何不知?那時,他可是點名說天山派這邊有一女子……”說到這里,立刻噤聲,胡非為是采花大盜,而祝萌又提到了女子,梅重祀目光一閃,道:“原來和女子有關(guān)……”頓了頓,又道,“那這事,便與他無關(guān)了,他幾乎不對女子下手,就算下手,他也不會親自——”慢吞吞地說著,意有所指,“而且,對無冤無仇,且沒有惡感的門派,他是不會下重手的?!?/br>祝萌想起先前和時無久……那場情事!臉紅得幾乎要冒煙了:“天山派也從未與他有仇,他如何要做那事?”“那就是……他認為兩位,互有情愫吧……”梅重祀低聲道,“如果是仇家,他便直接讓他們和最討厭的人一起了?!?/br>祝萌聽到“情愫”兩字,忍不住心神一蕩,情愫……情愫?難道胡非為以為師父喜歡他?這可真叫人難為情。時無久冷漠地道:“你這么說來,他還是在成全別人?”目光銳利,幾乎令梅重祀頭上冒汗,“梅四公子在他身邊,令尊可同意么?”梅重祀抿了抿唇,面上分明有忌憚,然而他卻還是死挺著背脊站在那里,道:“我爹本不怎么管我,多謝時掌門的關(guān)心?!?/br>時無久畢竟是一派掌門,雖未刻意嚇?biāo)?,但氣勢凌厲,梅重祀不過站了一會,背上汗水便將衣服浸透,汗如雨下,生出想要逃跑的沖動。“你跟著我們,想必也知道自己會被發(fā)現(xiàn)吧?!睍r無久冷淡道,“胡非為可是讓你傳話?”梅重祀不著痕跡地吸了口氣,道:“時掌門找上吳家,林……胡大哥他不愿意多起事端,所以約兩位在斷橋東處望湖樓相會……”拱手,“時掌門若有想知道的事情,想必他也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祝萌忍不住看向時無久。時無久目中冷靜,沉默不過幾瞬,便道:“好,你回去告訴他,明日午時?!?/br>梅重祀躊躇了一下,應(yīng)了:“好,明日午時!”向兩位告辭,梅重祀便走了,轉(zhuǎn)過身的時候,祝萌甚至看見他背上的汗?jié)?。明日午時……下榻于西湖邊的客棧,時無久拔出自蘇州鐵鋪里買的鐵劍,若有所思地注視了半晌。祝萌猜不透胡非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看見時無久如此,心情自是緊張。第二日一大早時無久便起來了,之后,過了半個時辰才把祝萌給叫起了床。祝萌本以為時無久會避諱自己,然而昨晚卻又同床共枕。祝萌開始沒睡好,后來卻是不知不覺地睡了,半睡半醒之間,甚至記得自己往時無久那邊靠,手與腳,方便搭上去的都搭上去了——往日里他對時無久便沒有別的師兄姐般敬畏,發(fā)生過關(guān)系后,更是情不自禁地親近他。望湖樓并不高,只有兩層,時無久詢問祝萌是否要跟著他時,祝萌想了想,還是想和他一起去。時無久當(dāng)然是有他的考量的。祝萌去不去,都有好壞之處。他既然愿意跟著,那跟著就也無妨。讓祝萌檢查了一下隨身的避毒珠,時無久帶著他,上了望湖樓。望湖樓上人望湖。望湖樓下,也有人朝樓上望。那個看起來年紀(jì)輕輕的青年男子靠在樓內(nèi)臨湖的欄桿上,憑風(fēng)而立,發(fā)絲輕揚。整座樓都被包下了,樓內(nèi)空曠,四周的門都敞開,梅重祀不像先前沉穩(wěn),有些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靠在十分遠的一個角落哼曲,翹著二郎腿斜靠在欄桿邊的長椅上,用手打著節(jié)拍。祝萌聽得分明,他哼得便是那吳家公子吳如海哼過的小曲——剪雪裁冰,有人嫌太清。又有人嫌太瘦……這詞是形容梅花的,祝萌出神了一會兒,想到梅重祀的名字里有個“梅”,說不準(zhǔn)胡非為便曾對梅重祀這般表白。走上樓,靠近那個男子。年輕男子回頭,一雙黑眸氤氳著說不出的風(fēng)流,說不出的攝魂。嘴角微彎,緋色的唇便開了:“兩位來了?!庇沂蛛S意一伸,“請?!?/br>一剎那的風(fēng)華幾乎令祝萌戰(zhàn)栗,麻癢自脊背爬上,這等勾魂之意,他當(dāng)即打了個寒顫,脖子上的茸毛全部豎起。梅重祀一骨碌爬起來,招呼也不打一聲,就從欄桿上跳了下去,祝萌“啊”了一聲,不由探出頭去往樓下看,只見下頭的梅重祀拍了拍手,仰頭一笑,那笑容說不出的古怪,同時,還有些詭異的復(fù)雜。沖祝萌揮了揮手,幾下躍起,便已用輕功竄出十來丈距離。祝萌情不自禁地扭頭。時無久看了男子一眼,竟似完全不為所動,跟上了往樓里走的他,在樓內(nèi)落座,淡淡的,卻絕不爭鋒相對地率先開口:“閣下主動約見,可是有什么指教?”男子道:“指教是不敢當(dāng),不過,在下卻是有些問題,想要問問時掌門?!?/br>時無久來此,本是要這人為他解惑,如今這人先要問他,他微微皺眉,卻是道:“可以?!?/br>“貴派水姑娘有個meimei,不知她現(xiàn)在可否安好。”如果他真是加害人,這般明知故問,著實太過惱人。時無久目中銳色一閃,卻并沒有發(fā)作:“她尚可,不過,若是能知道是誰害了她,想必她會更加不錯?!?/br>“會嗎?”男子慢吞吞地道,輕描淡寫地,但卻又聽不出輕慢地道,“將眼光放在外人頭上,為何,不先從身邊找找呢?”說著,他忽然笑了,“也是,未婚先孕,便是懷了自己心上人的孩子,那也不敢開口,如果在下所記不錯,天山派似有門規(guī),大忌yin邪穢亂。有那樣的功法引發(fā)血氣,偏又要那樣的門規(guī)來壓制,堵不如疏,硬堵,這事情可就麻煩了?!?/br>時無久盯著他,不說話。祝萌在窗戶邊,聽得心驚膽戰(zhàn)。胡非為一番開門見山,意思分明就是說此事是天山派自己的人“監(jiān)守自盜”,怕門規(guī)責(zé)罰,所以才不欲開口。如果此事當(dāng)真,那么對于天山派來說,可是大大丑聞。未婚生子,既是兩情相悅,責(zé)罰一頓,在一起成親,那長輩們也不會過多苛責(zé),然而,如果把這事嫁禍給外人,而當(dāng)事人又不肯開口,原本好解決的事情,卻不好解決了。時無久當(dāng)然也能想到這點,既然想到,便也明白胡非為此言的破綻,如果水琪懷的是自己心上人的孩子,為什么還要把此事鬧大,她畢竟是女子,這事鬧大可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時掌門。”男子忽地道:“如果有一天,你明知道一件事是錯的,但卻又忍不住去做,以你心性,可能忍得住嗎?”時無久靜靜地道:“既然知道是錯的,為何忍不?。俊?/br>男子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站得老遠的祝萌,后者立刻忍不住站得筆直了些:“那我便安心了……”說著,他又低低嘆了一聲,漫不經(jīng)心地拋下一個重磅炸彈,“自從我無法和人歡好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