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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深蒂固的畏懼心理,他的手在顫抖,然而為了兒子,他必須嘗試控制住那種畏懼,勉強鎮(zhèn)靜住自己:“請你和你老板說,今天真的是個意外,我真的不知道會遇見他的,請你讓他相信我,我這些年什麼都沒做過?!甭勓?,男人的表情變得十分怪異,他打量著裴文歌,心想這人一定不知道他老板為了他在這兒等了一整天了,不過這不關(guān)他的事,他只是再度強調(diào):“請你上車,有話請直接和我老板說?!?/br>好像是被捕食者獵獲的獵物,等待他的只有殘忍的撕皮拆骨,體無完膚。裴文歌絕望了,他觀察著四周,想逃跑是絕不可能的事。他咬緊了牙根,在拖延得快被人動手押上車之前,他用外套緊緊蓋住了孩子,硬著頭皮坐進(jìn)了車?yán)?。車門關(guān)上的一剎,被反鎖住的聲音傳進(jìn)了耳里,他的心臟仿佛被冰了一下子。他正正的直視著前方,努力不去注意旁邊人的存在,那個人強大的氣勢不斷蔓延過來,他抵抗著,甚至能注意到汗水從自己緊繃的背上滑了下去。這麼冷的天,他生生被這小少爺嚇出了一身的汗,而對方根本連一句話都不必說,就能達(dá)到這種效果。容沛默默盯著裴文歌,面上的神色很冷凝,缺少變化。等了這些年,等了又等,那些激動和痛苦在等待中凝固成他身上的一道道傷疤,時至今日他連激動的心情都發(fā)泄不出來,那日夜累積的東西太沈重了,他已經(jīng)被迫學(xué)會了如何掩飾情緒。所以,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將裴文歌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一遍,直到讓自己相信了這個男人這些年平安無事,他才拿起放在旁邊保溫壺,倒了一小碗熱湯遞給了裴文歌:“喝了它?!迸嵛母韫亲永锞土?xí)慣了聽從他的命令,他想都不想就接過碗把湯一口全喝了,直至喝完把碗放回去了,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喝了東西,肚子里暖和了許多。他不知道喝的是什麼,想來應(yīng)該沒毒,若是容沛要他們父子死估計會直接用比較暴力的手法,下毒不是他的作風(fēng)。他稍微松懈了一些,偷眼去瞧容沛,發(fā)現(xiàn)他的注意落在了裴悅身上,便把孩子在腿上抱了抱,用外套將他裹得更嚴(yán)實了。這動作,除了防備還是防備。“這孩子長的倒是處處像我。”容沛輕聲說道,他握著手,沒有去碰那個睡相乖巧的小孩,只在說話時搓著那修長的手指,放在孩子那兒的眼光很沈靜。雖然他眼里沒有想象中的憎惡出現(xiàn),裴文歌對這話題還是很敏感,他後頸的寒毛都立起來了,這可能是容沛設(shè)圈套,一定要小心應(yīng)對,“說笑了,說笑了,不像,從來沒人這樣說過,明明一點兒都不像?!彼⌒囊硪淼卣f。然而容沛的嘴角若有似無地往上翹,他因著什麼事而帶了點歡喜,那沈不見底的眸子里透著微光,說:“這是你給我生的小孩,他是我的兒子。他本來就該像我?!?/br>他敘述的口吻十分的平淡,細(xì)品之下,有點兒愉悅在其中,可一下子就把裴文歌嚇壞了。容沛說裴悅是他的兒子,過去他稱之為雜種的孩子,如今他說這是他兒子。裴文歌縱然是死也絕想不到會聽見這樣的話,他倏忽轉(zhuǎn)過頭去看容沛,微微睜大雙眼,寫滿了明顯的震驚,這是他上車後第一次真正面對這個人??扇菖娴臍庀⑹悄屈N的平靜,那麼的不帶惡意……這一切只可能是更深的陰謀,他從不敢想裴悅是容沛的兒子,這一點連他都要忘了,容沛又怎麼會記得這個?裴文歌反應(yīng)過來,“容少爺,他不是,他不是你兒子。”他連忙辯解著,一字一句都說的如同發(fā)誓一般,“我從來沒有跟他提起過你,他不會是你兒子的,你真的可以相信我,你相信我吧,悅悅他真的不是你兒子,我從不想這件事,這個根本沒有任何人知道,真的,真的!”隨裴文歌顛顛倒倒的話,容沛眼中的微光暗淡了下去。他已聽不見裴文歌的聲音,然而他的心被那些字眼敲打著,他在他面前是如此害怕。他苦苦一笑,這是我的報應(yīng)。他竭盡所能地找一個人找了這些年,日里夜里都盼著這個人,祈求著這個人,結(jié)果他在聽這個人喊自己容少爺,這稱謂生疏得比陌生人還陌生。裴文歌察覺到了氣氛中的異狀,他不得不安靜下來,在四周沒有目的地察看,希望能找到點兒什麼東西讓自己安心,然後他恍然想到了辦法,心一急,竟然伸手去抓住了容沛的衣角,說話的語氣全是哀求,他說:“你不要生氣,我出國吧,我去一些偏遠(yuǎn)的國家,那兒沒人認(rèn)識你,悅悅在那兒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求你了,你再容我些時間,我再攢些錢就好了,我這次一定帶悅悅走的遠(yuǎn)遠(yuǎn)的,行麼?你別不高興,我不該回來,可是我想見見我爺爺,對不起,對不起……”似此種種,他說了許多,而且不是胡言亂語,每句都是說真的。裴文歌在抓他的衣角。那雙過去執(zhí)著畫筆的好看的手,現(xiàn)在指尖上都有繭子了,生活給過這個男人苦難,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在從前,裴文歌有過幾次曾撫摸過他的臉頰,他無比清晰地記著這雙手碰著他時的觸感,過去就靠著回憶這些而度過。容沛低眼凝視著裴文歌的手,那些話聽進(jìn)了他的心里,就像刀子在剜著他,他小心注意著呼吸,怕自己疼的呼吸也給忘了。他想說點話,想打斷裴文歌,偏偏喉嚨和心一樣疼,發(fā)不出聲音,好不容易,能開口了,“裴文歌,我能不能也求求你?”他緩緩地說,音調(diào)輕的都聽不清了,“別說了……我求你。”而後,他轉(zhuǎn)頭向著窗外,不讓裴文歌見到他的表情。為什麼求我,聽我哀求,難道不是他最喜歡的事?裴文歌完全懵掉了,這樣的容沛是他所沒見過的。他不禁松開了手,不明所以地?fù)u搖頭,人往車門邊後退,離容沛更遠(yuǎn)一些,想想又背過身,讓他看不見孩子,這樣才有安全感??墒牵菖鏇]有再說話了。隔了有幾分鍾,裴文歌抹掉鼻尖上的汗珠子,他用眼角瞄過去,容沛就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坐著,手肘地著車窗,撐住了下頷,手掌掩住了臉。他的另一只手里握著一串棕色的佛珠,握得并不緊。那串佛珠是他的手鏈。或許因著那些許死性不改,裴文歌的指尖伸向了容沛頸後的頭發(fā),因為他覺得這個人不開心,所以想像過去關(guān)系還未完全破裂前那樣,想要摸摸這個人,想把那些受盡糟蹋的溫柔又掏出來奉上。幸好,天可憐見,他在最後清醒過來,及時彎起了手指,雖然勾住了容沛的一縷黑發(fā),猶豫了幾秒,終究還是收回了手。他松了口氣,捏了捏指尖,如今倒好,過去跪著都想摸一摸容沛,現(xiàn)在連碰碰他的頭發(fā)絲都會讓手指發(fā)疼。這個人,至於他而言,就是舉世無雙的最鋒利的一把刀,再怎麼輕地碰一碰,都一定要見血。如今這樣,倒是頗好。作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