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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還是他自己不小心動了心,都無疑會讓之后的事情變得很難辦。所以在開始的時候,易修很小心地注意不要跟這個人多相處,他在行軍途中完全把蘇懷瑾委托給了何笙照顧,自己卻很少露面,就是怕出現(xiàn)什么意外。可無奈蘇懷瑾的存在感實在太強了,就算看不見人,關于他的消息也總是層出不窮地往太子殿下那里鉆,士兵們、仆婦們、內(nèi)侍們,甚至到了后來還有何笙和他最信任的軍師孫先生,每一個人都對那小子贊不絕口,也不知道他們的審美觀什么時候都變得那么相似了。結(jié)果,太子殿下就這樣弄巧成拙了。——越是見不到,就越是抓心撓肝地好奇,越是不想讓他存在在自己的腦子里,就越是會不自覺地花費更多的時間去想他,后來回了盛京,易修幾乎是用了全部的意志力才堅持了自己的計劃——把蘇懷瑾招到太子府里當管事,要知道,對他來說,放著這么一個可人在面前晃來晃去,自己卻得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實在是辛苦極了。所以,這次在去獵莊的路上,太子殿下完全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他已經(jīng)全部安排好,就等著在獵莊找個機會把人送進父皇的眼睛,那之前的這最后一段兒時間,愛怎么著就怎么著吧。就這樣,他們兩個人的關系一下子突飛猛進起來——蘇鳳洲果然如同他想象中的那樣與自己合拍極了,他們兩個不論是對時事政論的理解,還是對諸子百家文學義禮的看法都驚人的相似——蘇懷瑾在這些日子里已經(jīng)粗劣地瀏覽過這個小世界的文化背景,與他自己的知識體系差異并不算太大,所幸如今現(xiàn)學現(xiàn)賣,還算能跟易修聊得上。總之,蘇探花在無意之中,再一次把自己沒有記憶的老攻攻略了,可喜可賀,真是可喜可賀。這會兒兩個各自心懷鬼胎的人蓋著一床被子,偽裝清心寡欲地睡在同一張床上,可想而知其實誰都睡不著。“你在想什么?”易修在黑暗中靜靜地躺著,身邊人平穩(wěn)的呼吸卻攪得他心煩意亂,他索性轉(zhuǎn)過身來,側(cè)躺著正面對上睡姿規(guī)規(guī)矩矩的蘇懷瑾,開口道,“再不好好睡覺的話,當心明天沒精神,御前失儀?!?/br>蘇懷瑾也睜開眼,頗無所謂地一笑:“我人卑位輕的,能不能湊到御前去還不一定,倒是你若是頂著兩個黑眼圈伴駕,恐怕陛下要以為你行路途中還夜度春宵、縱欲過度了?!?/br>易修一臉黑線:“我就不能是為了軍國大事徹夜未眠嗎?父皇了解我,不會多想的?!?/br>蘇懷瑾戲劇性地一詠三嘆地嘆了口氣:“那可不一——定啊?!?/br>“……”易修沒好氣地伸手拉了拉被子,給他那邊蓋得更嚴實些,粗聲粗氣道,“睡覺?!?/br>蘇懷瑾偷偷一笑——隨著越來越確定對方的身份,他也越來越喜歡逗這個名義上的主公了。說起來,他們兩個的相處難得像這個世界這般平靜,沒有身份的限制,也沒有一開始的誤會和試探,只要兩個人都不做,現(xiàn)在易修沒有恢復記憶又有什么關系呢。照現(xiàn)在這個進度下去的話,他完全有信心在對方?jīng)]有記憶的情況下都能達成目的,況且秋泓有靈,以后一定會回到他身邊的。可惜,他的想法真是過于樂觀了。不過……現(xiàn)在蘇懷瑾在考慮的是,到底要不要找個機會假裝是個意外地接個吻試試看,萬一那樣真的能幫助記憶恢復呢,老這樣拖著……總是不舒坦吶。易修可不知道身邊躺著的這個人滿腦子都轉(zhuǎn)著些什么奇怪的念頭,他心里有些煩躁——他們兩個之間的關系已經(jīng)越來越親近了,他也越來越不想把這個人再讓給任何人,一想到自己的安排,他就心里堵得睡不著覺。察覺到那人似乎也一直睡不安穩(wěn),太子殿下嘆了口氣,盡量平穩(wěn)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裝作已經(jīng)陷入沉睡的樣子,果然旁邊也漸漸隨之平靜下來。鳳洲不像他內(nèi)力深厚,兩個人又挨得這么近,受他影響也是很正常的。易修就這么難耐地挨到了后半夜,夜深人靜的時候,心里的那團火燒得更旺,他忍不住悄悄轉(zhuǎn)身,借著帳內(nèi)殘留的微弱火光仔細描摹身邊人的輪廓。易修一直都知道,這個突然闖進他生活中的人,真的很好看。當然好看——從他還小的時候,在父皇的寢殿里看到那些描摹精致的美人圖,就很為那位不知姓甚名誰的美人的容顏而震驚。這世上好看的人有許多,單論容貌,蘇鳳洲和“那位”如出一轍的長相雖然都已經(jīng)足夠誘人,卻還算不上驚世駭俗,但決定一個人給人的感覺的從來就不單只是相貌,有些人站在那里,哪怕輕紗覆面,你也會確定他定是世間少有的絕色。他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不知不覺中屏住了呼吸。青年的眼睛在男人里算是大的,卻并不顯得單純稚嫩,反而因為長而上挑的眼線而顯出幾分歷經(jīng)滄桑的優(yōu)雅脫俗。睫毛不算密,卻著實很長,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尤為清雋,像是溫柔的利劍,又像是鋒銳的青蓮。鼻子很挺,嘴唇很薄,明明是出塵到薄情的長相,卻偏偏因為目光中的柔和被誘到凡塵,再加上失憶所帶來的幾分茫然和脆弱,看得讓人想將他狠狠地揉進心里護起來才好。易修靜靜地看著對方美好的側(cè)臉,感覺那纖長睫毛的輕顫就好像兩把又細又軟的刷子,輕輕巧巧地撓在自己心上。他活了二十多年,美人兒見過無數(shù),可還從沒有過如今這般整顆心都喜歡得跳躍起來的心情。晚宴上喝下的那幾杯酒好像忽然在血液中燃燒了起來,連原本正常的光線都變得魅惑撩人,易修的呼吸逐漸有些粗重。他們兩個蓋著一張被子,對方溫潤的皮膚只隔著一層薄薄的單衣,在近到觸手可及的地方誘惑著、勾引著他的手指,易修手指微微一個動彈,就不出所料地觸到一截光滑溫熱的肌膚。手感也一如他無數(shù)次想象中那樣美好。蘇懷瑾看上去仍睡得很沉,沒有給出任何反應。易修舔了舔干澀的嘴唇,在昏暗的環(huán)境中變得無比大膽,他悄悄挪動了一下,右手像靈活的游魚那樣順著中衣的縫隙鉆了進去。他的動作很輕,事實上現(xiàn)在太子殿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么魔,又究竟想干什么,他就像是個被狐妖迷了心智的書生,昏頭昏腦地往上撞,什么都來不及考慮。蘇懷瑾皺了皺眉,輕輕地嗯了一聲,轉(zhuǎn)身換了個姿勢繼續(xù)睡。這就苦了易修——他原本是平躺著的姿勢,轉(zhuǎn)身之后卻成了兩人面面相對,本就沒多少的距離瞬間又被拉進了一大截,易修僵在那里,幾乎能感覺得到對方清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