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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恐蕭煜指使太醫(yī)對蕭獨下毒手,便守在房內(nèi)。而太醫(yī)只是把了把脈,并未對他施針或行其他救治之法,只道并無大礙,是心焦氣燥,上火所致。我不放心,待太醫(yī)離開,又走近,親自替他把了把脈。俗話說,久病成醫(yī),我這幾年也算對醫(yī)術(shù)略通了一二,蕭獨脈相平穩(wěn),的確不像是中毒了。近看,我才注意到他臉色潮紅,摸了摸他額頭,竟果然燒得guntang——心焦氣燥,莫非是急成這樣的?我暗暗好笑,瞟到他唇角還在滲血,喉頭一緊。鬼使神差的,我低下頭,嗅了一下他的嘴。頓時,像有千萬只饞蟲在體內(nèi)sao動,終是熬不住,我伸舌,舔了一下。蕭獨動也不動,呼吸也未有變化。我舔凈他唇角滲出的血,還覺不夠,他口里血味甚濃,誘得我掰開他唇齒,將舌往里探去,勾到他舌尖,輕輕咬破。鮮血入喉,竟似美酒穿腸,我一時有些迷糊了,渾身燥熱不堪,伏到蕭獨身上,竟只想脫下衣物,與他共赴春宵,連門被推開也渾然不覺。直到背后響起嘎吱一聲,我才如夢初醒。我回頭,見蕭煜驚愕地瞧著我:“皇叔,你……”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將他推出門外,蕭煜卻一把攥住我的手腕。“皇叔,你有沒有聽說過,什么叫……相思蠱?”第42章變天“相思蠱……”我搖搖頭,“聞所未聞?!?/br>“我懷疑……”蕭煜推著輪椅來到走廊間,回頭正要說什么,就聽里頭傳來一聲悶響:“來人!”接著門便被推開來,蕭獨步履蹣跚地走了出來,扶著一根廊柱站穩(wěn),看著我道:“水……給本王水,本王口渴?!?/br>醒得如此湊巧,該不會剛才就醒著?我心下驚疑,立即低頭走到一邊,取了茶水呈給他。蕭獨拿起茶杯一口飲盡,雙眼卻定定直視著蕭煜,面無表情,喉頭滾動。蕭煜亦是一語不發(fā),皮笑rou不笑。二人好似在以目光交鋒,靜謐之間一片肅殺之氣,我站在他二人間,只覺有無數(shù)刀刃擦身而過,不由退了一步,我想坐山觀虎斗,可不想站在這斗獸場之中。喝完了水,蕭獨抹了抹嘴唇,“嘶”了一聲:“晚宴上不知吃了什么,惹得舌上生瘡,這般疼痛,好像給人咬了似的。”我頭皮一麻,感到他這話像故意說給我聽的——莫非他看出來了,剛才暈倒,只是故意試探?這小狼崽子到底是怎么識破這人皮面具的?無暇計較這個,只求他別以太子身份找蕭煜強行要人。如此想著,我朝蕭煜使了個眼色,退到他身后。“看樣子太子是無礙了。深秋時節(jié),天干物燥的,確實容易上火過度,是臣考慮不周。你去,告訴膳房,讓他們燉點清火的小食?!?/br>蕭煜一句話替我即時解了圍。我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時,掃了一眼蕭獨,他黯然失落的垂下嘴角,像個丟失了心愛之物的小孩。他生著一幅好皮相,露出這種可憐兮兮的表情著實惹人憐愛。但蕭獨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他的欲望與能力,都是令人生畏的。我應(yīng)是傷透了他。如此也好,早些死心,局面不至于太難收拾。我狠狠心,邁步,朝與他相反的方向走去。只聽驟然一聲碎裂之響,那瓷杯在蕭煜足下摔得四分五裂。蕭獨嘴角慢慢揚了起來,但笑已全然變了味道,像雷雨前夕的天色。而后,他什么也沒再說,拂袖而去。目送蕭獨走遠,我折回蕭煜身邊,詢問到底何為相思蠱。“此蠱的記載,我也是幼時偶然在中看見的,了解得不甚詳細,不過這蠱發(fā)作起來的癥狀與皇叔現(xiàn)在有些舉動,實在相似。中蠱者會渴求下蠱者的血,且會對下蠱者產(chǎn)生……情欲?!?/br>我一愣,頓感驚怒不已,蕭獨這小狼崽子,竟敢這般算計我?!“你可知曉如何解蠱?”蕭煜搖了搖頭,欲言又止,我逼視著他,見他良久不語,我有些不耐,拂袖道:“罷了,多謝你提醒,孤自己去找答案便是?!?/br>這記載天下奇物異聞的就被存放在大內(nèi)的藏書閣,我遣白厲去把它偷出來并不是難事。我轉(zhuǎn)身要走,又被蕭煜叫住。“罷了,皇叔早晚也要知道,我便說了也無妨?!?/br>我停住腳步。“在殺下蠱者之前,還須與對方交歡才行。若中蠱者若對下蠱者無情,一旦交歡,此蠱便會日漸衰亡;如若有情,便會情欲難抑,一發(fā)不可收拾,只想夜夜春宵以解相思苦,顧名思義,相思蠱。”他越說,語速越慢,到最后都像是艱難地從齒縫里擠出來的。這本不是什么難以啟齒的話,但事關(guān)自己,我聽著便覺如遭酷刑。蕭獨那夜的確沒說玩笑話,要解這蠱,真得與他有肌膚之親才行。這不是少年沖動的胡鬧,這是處心積慮的給我下套。我氣得七竅生煙,心下殺意沸騰。——我非得殺了這狼崽子不可。“上有沒有說,若直接將下蠱者殺了會如何?”蕭煜搖了搖頭,臉色極不好看,看著別處,道:“不知。但若蠱毒如此好解,恐怕也不會被列入這樣毒藥了罷。蠱蟲不是難以控制的兇物么……若殺了下蠱者,恐怕中蠱者也難逃一死?;适宀蝗缛シ纯矗袥]有別法可解?”我不得不承認蕭煜此言有理,遂問:“你府上有拓本?”“就在書房?!?/br>我沒多踟躕,當下隨蕭煜取來,回房察看。發(fā)現(xiàn)上對相思蠱的記載與蕭煜所言相差無幾,我更是怒不可遏,把蕭獨這狼崽子大卸八塊的心思都有了。思來想去,避而不見也不是長久之計,不如便按書上所言,與這混賬交歡,再將他殺之……但若,我是后者當如何是好?荒謬。我怎么可能對這半大小子……我思緒一片混亂,正當此時,窗戶嘎吱一響,白厲翻了進來,神色異樣,我知曉一定發(fā)生了什么,問他:“何事?”“太子在回宮路上,遭了埋伏,中了一箭。”我一驚:“何人襲擊他?不會是蕭煜,他沒有這么蠢。”白厲搖了搖頭:“來路不明。屬下因在附近觀望,被烏沙誤會是同伙,與他糾纏了一番,故而沒有追上襲擊太子的那伙人?!?/br>我想了想,冷哼一聲:“八成是這狼崽子自導(dǎo)自演,想要釣魚。他身為太子,出門都有東宮禁衛(wèi)貼身保護,哪有那么容易被埋伏?”白厲遲疑一下:“烏沙要我來尋你,說太子傷得很重,想見你一面,昏迷之時,還喃喃念著皇叔?;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