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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江晚舟打斷姚溪暮的話,“此事一了,你就去做想做的事吧,我不再阻攔你?!?/br>“一言為定!”姚溪暮驚喜之后,嘆出一口氣,“我都不知道怎么做呢。”“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苯碇蹧]有沒腦的吟出一句詩。“什么意思?”姚溪暮狐疑道,“你說我不對你說實話,我怎么覺得你也有好多事情瞞著我。那曲子里頭唱的換我心,為你心。說的就是兩個人之間要坦誠,結果你好多事情沒有告訴我?!币ο盒跣踹哆兑魂?,干脆唱起那支曲來。永夜拋人何處去?絕來音。香閣掩,眉斂,月將沉。爭忍不相尋?怨孤衾。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依深。姚溪暮的聲音清脆悠揚,較之樂坊的姑娘少了一分哀怨,多了一分灑脫。“好不好聽?”“聽起來你很歡喜?!?/br>“是??!我又能跟你在一塊兒了?!币ο貉鲱^,振臂高呼“我好歡喜!哇——”震得天上數(shù)十只胖斑鳩簌簌掉落,有一只正好砸在他的鼻子上。“哎喲?!币ο貉奂彩挚欤话炎プ≌厥轮B,摸了摸鼻子沒有撞歪,又笑的陽光燦爛??粗厣涎傺僖幌⒌呐著B,他勒住韁繩,朝著走遠的江晚舟叫道:“少主!等一等,咱們的午飯有著落啦!我做烤鳥rou給你吃啊——”姚溪暮出嘉陽城之前,在客棧的廚房里重新配好了調味料,這時正好派上用場。“你嘗這個,好不好吃?”姚溪暮笑瞇瞇撕著手里的鳥腿rou,吹了又吹,遞給江晚舟。味道確實不錯,江晚舟點點頭,想起了一件事來,“你出來之后跟你師父通過消息沒有?”“哎呀?!币ο阂慌哪X袋,“我忘了,要是被我?guī)煾钢懒?,肯定姚?shù)落我不孝?!?/br>江晚舟站起身,望著天打了一個響亮的唿哨。只見一只白羽彎嘴的小鷹威風凜凜的俯沖而下,不偏不倚的落在江晚舟的肩膀上。“這是老鷹?”姚溪暮湊上去想要摸摸它的羽毛,小鷹眼神凌厲,迅猛地往他指頭上啄來。幸虧姚溪暮收回手指的速度很快,才沒有被啄,他捏著指頭,打量著小鷹道:“還挺厲害。”“它叫追風,是一只海東青?!苯碇蹞崦→椀挠鹈?,贊許道:“這是飛的最快最高的鷹,一萬只里面只有一只。它受了傷落在后山,被你師兄撿到了,養(yǎng)好傷之后他就不肯走了。林疏雨將它送給了我,用來傳遞消息?!?/br>“那真是太好了。”姚溪暮十分羨慕,伸著手,蠢蠢欲動??梢灰姷胶|青那凌厲的眼神,害怕它真的啄到自己,挫敗的放棄了。只能在心里嘀咕:不愧是少主的鳥,兇巴巴的。要是我在,這只鳥師兄一定是會送給我的,他那么疼我。“給青陽使帶個話,免得他到處尋你。”姚溪暮用石頭蘸著燒黑的碳灰,寫在一小卷布帛上。“師父,我已無事,現(xiàn)同少主一處,勿念。落款是小胖?!?/br>江晚舟看了看,將布帛卷起,置入一根極細的竹管中,用絲線系在海東青的腳爪上,綁好之后,低頭親昵的在它耳邊說了什么,又喂了些吃剩的鳥rou給它。最后抱在懷中,戀戀不舍的撫摸了良久才將其放飛。“去吧,追風。”江晚舟仰頭看著飛遠的海東青,拍拍衣袖,“好了,它會帶話給你師父的?!?/br>“我覺得你對這只鳥都比對我好?!币ο毫w慕的看著飛走的海東青,大肆感嘆。“……”江晚舟一臉嫌棄的看著他,“你連鳥的醋也要吃嗎?”“吃啊,吃的不得了,你什么時候對我能向對它那樣就好了。”姚溪暮繼續(xù)說:“除了在床上的時候,你會對我熱情一點,其他時候對我那個態(tài)度堪稱冷若冰霜,我有時都懷疑你是不是拔rou無情,真是拿我當瀉火的了?!?/br>江晚舟聽了他這么一通胡言亂語,當即變了臉,揚起巴掌就要打人,姚溪暮跑的比兔子還快,飛也似的掠至馬上,打馬而逃,跑的遠了,他回過頭來遙遙喊道:“我開玩笑的,少主,你對我很好,不然不會來找我啦——”兩人從南陽走到洛陽的時候,山吹和墨離在城門入口處不遠接應,姚溪暮剛看到,就撲上去分別擁抱了兩人。山吹被他撞的往后一倒仰,踉蹌了幾步,差點坐到地上。墨離詫異的拉著他看了半晌,剛要發(fā)問,就被江晚舟的眼神掃過,立馬住了嘴。三人牽馬走在后頭,瞥著前方江晚舟挺直的背影,小心翼翼的聊了幾句閑話,姚溪暮看見賣糕餅的鋪子就走不動路,被墨離拖走,走了不到五米,又遇見一家熟食鋪子,聞到鹵rou香味,姚溪暮說什么都不走了,非要上前買rou。墨離看著江晚舟沒有等人的意思,怕耽擱了時間惹江晚舟不快,忙給山吹使了眼色。山吹生拉硬拽的將姚溪暮扯離rou鋪,穿街過巷到了一處宅院門口。江晚舟聽著他三人一直在后面嘟嘟囔囔,連聊個閑話都頗不盡興,進門之后好心的讓他們帶姚溪暮出去逛一逛,天黑之前回家就行。暗香六合現(xiàn)下全聚此處,少了山吹和墨離也沒什么。本來在江晚舟身邊就有“伴君如伴虎”的感覺,如今他大發(fā)慈悲,三人如臨大赦,將馬扔給看馬的仆役,三步并作兩步出了門去。姚溪暮困在天仙湖底快一年,十分想念外面的花花世界。出來之后他先是躲了兩天,而后一直是在趕路。沒有來得及逛集市,連新衣都沒有置過一件,一路都穿著江晚舟的衣物,雖說他個頭比江晚舟矮不了多少,但骨骼纖細,江晚舟的衣物穿到他身上顯得空落落的,不是十分合身。且江晚舟喜穿白衣,姚溪暮卻嫌白衣不耐臟。想到此節(jié),姚溪暮直奔成衣鋪,進了店鋪,掌柜的按著他的尺寸拿出好幾套衣裳供他選擇。出門的時候,姚溪暮一身蜜合色團花錦衣,腰系玉帶,粉面含笑的同掌柜道別。山吹和墨離不住拿眼睛盯著姚溪暮瞧,覺得他這一身鮮嫩的扎眼,蜜合色的衣服女子穿倒合適,男子還沒有幾個穿起來好看的。姚溪暮生得單薄高挑,面容秀麗,就是穿一身乞丐裝也風姿綽約,這番打扮更加展現(xiàn)出他的天生麗質,走在街上總被人盯著看。姚溪暮對路過的大姑娘小媳婦的秋波流轉一一報以微笑,笑的眉眼彎彎,星漢燦爛。買了衣服就直奔熟食鋪,又吩咐山吹去前面的糕餅鋪子買炸面人和蜜漬千層糕。最后姚溪暮同山吹、墨離坐在茶水鋪里吃茶聊天。因不需要博得同情,姚溪暮將自己的遭遇說的比較無趣,不像那天對江晚舟說的那般加油添醋。也是真的無趣,不過就是他被困住,跟蹲大獄沒什么區(qū)別。而山吹和墨離成天跟著江晚舟,說來說去也無非都是關于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