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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和鐘鳴查案了。 但她隨即就收到了五萬兩白銀的賞金。 石秀雪沒怎么見過世面,被官府的大手筆給驚呆了,要知道她們姐妹在外花光預(yù)算的時候,也是經(jīng)常去接懸賞的,但官府給錢從來小氣,她還沒見過五百兩以上的懸賞呢,更別提五萬兩白銀了。 鐘鳴對此見怪不怪,只道“霍休的家產(chǎn)是要充公的,他是青衣樓主,本身人頭就值三萬兩,另外那兩萬,應(yīng)該是霍休的家產(chǎn)比較多,上面不好意思只給人頭價?!?/br> 李凝驚呆了。 要知道閻鐵珊雖然寵愛兒女,但是從不過分溺愛,李凝雖然一應(yīng)花銷都是最好的,但她還從來沒見過這么大額的銀票。 這可是五萬兩白銀! 李凝都不知道該怎么花了。 南海白云城唯二繼承人葉孤鴻有些心酸地看著喜滋滋的李凝,對閻鐵珊養(yǎng)女兒的方式產(chǎn)生了極大的質(zhì)疑。 不知道女兒要富養(yǎng)嗎?都把阿凝姑娘委屈成什么樣子了? 幾萬兩銀子就高興成這樣。 第59章 陸小雞傳奇(5) 這筆賞銀李凝一文錢都沒有亂花, 全都上交給了閻鐵珊。 生意但凡做得大了,錢放著都會生錢,閻鐵珊做珠寶生意發(fā)家,后來各行各業(yè)都有涉獵, 且都做得紅紅火火, 作為關(guān)中首富,他對這些銀子并不看重, 但他還是把李凝夸了又夸。 八十壽宴上被人揭穿太監(jiān)身份,閻鐵珊倒是沒有自己想象得那么羞惱,或許是人年紀大了, 看待事物比較寬容, 他甚至也沒怎么遷怒陸小鳳,還請他在閻府多留一段時間。 放在以往,這對陸小鳳來說就是一段風(fēng)流艷遇的開始。 然而他看了一眼坐著喝茶的李凝, 摸了摸新長出來的胡子, 堅決拒絕了閻鐵珊的邀請。 浪子永遠知道什么樣的女人可以碰,什么樣的女人連夢里都不要多想。 有的女人要錢,有的女人要名, 有的女人要愛。 有的女人什么都不要, 你卻想把一切都掏給她,像條狗一樣求她垂憐。 陸小鳳還是更習(xí)慣做個人。 閱盡群芳的浪子看得透徹,少年人卻很難明白這個道理。 木道人旁敲側(cè)擊, 閻鐵珊雖然也覺得葉孤鴻是個不錯的人選, 但他和李凝有過約定, 沒法替她松口,只好含含糊糊地表示想再留女兒幾年。 葉孤鴻當(dāng)然等得起。 但連他自己也知道,希望十分渺茫。 畢竟他不是名震南海的堂兄,也非年輕一代劍客的終極目標(biāo)西門吹雪,他天資不錯,人也勤勉,但也就是這樣了。 像阿凝姑娘那樣的女子,當(dāng)世有幾人能配得上? 但葉孤鴻還是不想放棄,又或者說是他不甘心連爭都沒爭就放棄,他想著,至少要把自己的一腔情意告訴阿凝姑娘知道,哪怕得不到回應(yīng)。 他其實本就知道得不到回應(yīng)的。 相比之下,蘇少英比他清醒得多,也理智得多。 蘇少英起初淪陷了幾日,做了許多他清醒的時候自己都要鄙夷自己的舉動,但慢慢回過神來,就像一盆冷水澆頭。 對比同齡人,他不覺得自己會輸給誰,但年紀再放寬幾歲,江湖上也并非沒有能夠壓得過他的年輕人,閻姑娘對待西門吹雪不假辭色,和陸小鳳同行幾日甚至都沒多看他幾眼,他蘇少英還沒能比肩西門吹雪,又何德何能去追求閻姑娘? 蘇少英如今的心路歷程正和幾年前的霍天青吻合,那段時間霍天青剛剛離開天禽門,被上官飛燕說動來閻府臥底,閻鐵珊對這個年輕人沒什么底,但又不好讓他去處理雜務(wù),想了想就讓他去暗中保護出門在外的李凝。 后來霍天青把自己臥底的事情拋到了腦后。 怕上官飛燕暴露自己,他還數(shù)次打探過她的行蹤,想要殺人滅口。 不過上官飛燕十分機警,沒再露面。 待在閻府幾年,霍天青的心路歷程從自傲到自卑再到淡定,到如今只要能看李凝幾眼,就還能勉勉強強生活下去的樣子。 不是沒有過陰暗的念頭,但自家大小姐武功比他還高出一線,會配毒,制造機關(guān),他不止一次見過她殺人,除了驚艷,還有恐懼。 兩相結(jié)合之下,他陷得更深了。 對待葉孤鴻這樣的愣頭青,霍天青不僅不妒忌,甚至還有些看戲的心態(tài)。 李凝卻沒讓他看成戲。 她在葉孤鴻表白之前就隱隱發(fā)覺到了什么,她帶著他飛上閻府的塔頂。 塔頂上有一段較為平緩的飛檐,葉孤鴻小心翼翼地坐在李凝身邊,幾次想要開口,卻又怕打破了難得的寂靜。 李凝笑了一聲,說道“葉公子喜歡日出,還是日落?” 葉孤鴻仿佛猜到了什么,但他還是看著李凝說道“紅日初生,一日之始,我喜歡日出?!?/br> 李凝說道“葉公子年少,才有這樣的想法?!?/br> 葉孤鴻有些想笑,卻笑不出來,他搖搖頭,說道“阿凝姑娘比我還小一歲?!?/br> 李凝替他笑了出來,夕陽映照著她含笑的面容,仿佛壁畫上的飛仙,那一抹隱隱約約的艷色幾乎奪了晚霞的光彩,也同樣映照在葉孤鴻的雙眼里。 李凝輕聲說道“有時候我覺得自己還年輕,有時候我卻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老了,沒有法子再像年輕人一樣?!?/br> 葉孤鴻知道這是隱晦的拒絕。 但他還是敏銳地注意到了那一個“再”字。 沉默許久,葉孤鴻忽然問道“那是個什么樣的人?” 李凝笑了,這一次比先前的笑還要動人,葉孤鴻覺得這怕是自己一生之中見過的最美的笑,她輕輕拂過手里的紅袖刀,說道“他啊,就像這把刀?!?/br> 葉孤鴻的目光落在紅袖刀上。 天下無雙,僅此一把的紅袖刀。 少年人是不會嘆氣的。 葉孤鴻抬起頭看著天上的殘陽,半晌只道“我明白了?!?/br> 獨孤一鶴和木道人幾乎是同時離開的。 李凝有些舍不得石秀雪,但石秀雪悄悄地跟她說,她們姐妹秋天的時候還會下山一次,約定好了見面的時間地點,小姑娘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李凝沒能掐上最后一把臉頰rou。 盛夏時節(jié),李凝就不往外跑了,趁著這個時間,她整理出了一份江湖高手的名單,準(zhǔn)備過了夏天一一登門。 李凝一直知道紅袖刀是有極限的,蘇夢枕把原先的刀法改進是為了適合自己的身體,后來他雖然也根據(jù)她的習(xí)慣改動了不少,但武功這種東西不是旁人能改的,她知道自己學(xué)武快,但還從來沒能試著改進武功。 所以她的紅袖刀再練,也至多是練到和蘇夢枕一樣的境界,而不能再提高。 說得稍微玄一點,就是她還沒能找到屬于自己的道。 霍天青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