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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聞的甜香?!?/br> 西門吹雪輕聲說道:“奶酥包?!?/br> 李凝還待說話,忽然怔了一下,看向西門吹雪,說道:“你剛才說話了?” 西門吹雪說道:“沒有。” 夕陽一片,紅霞密布,候鳥飛入云層中。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交代一點(diǎn)后續(xù)本篇就完結(jié)了,下篇是楚香香的浪子回頭記,不洗白反派,據(jù)說無花和原隨云的人氣很高,喜歡他們的小伙伴可以跳過哦,他們的結(jié)局可以參考繡花大盜。 第73章 踏月楚香香(1) 和西門吹雪的一年之約拖到了第三年。 李凝輸了。 后來又定了十年之約, 十年后的一戰(zhàn), 李凝贏了西門吹雪一刀。 大約是心境不同以往了,西門吹雪輸了之后只是一笑而過, 和李凝一起找了一家小酒館喝酒。 劍客不應(yīng)飲酒,西門吹雪棄劍之后卻慢慢染上了喝酒的毛病。 李凝有些疑心他是和陸小鳳學(xué)壞的。 李凝并不喜歡喝酒,也從沒人勉強(qiáng)過她,西門吹雪喝酒時, 她就坐著喝茶,三十多歲的她, 容貌像正盛的花。 五年后李澈官居一品。 又過一年, 閻鐵珊高壽一百,無疾而終。 臨終前唯一的遺憾是沒有見孫。 李澈什么都可以答應(yīng)這個盡職的父親, 唯有他和李凝的婚嫁, 他是絕不松口的。 自從上一世之后,李凝就緊緊封閉了心門,她不肯和任何人有半點(diǎn)超出朋友的瓜葛,一旦提及情愛,輕則離家?guī)自拢貏t數(shù)年不見,李澈也是有些怕了她, 至于他自己, 他還沒有遇到能令他動心的女人。 除了不肯成婚,他也不肯納妾。 沒有感情的繁衍,未免太過于浪費(fèi)精力。 離開此世的時候, 正好是李澈四十歲那年,他剛剛接任相位,適逢生辰,前院宴過賓客,李凝坐在相府最高的飛檐上賞月,他在亭中飲酒觀歌舞,夤夜大醉而眠,一覺醒來已是隔世。 這一次的運(yùn)氣沒有上一次好。 李澈醒來時,發(fā)覺自己手短腳短,個頭約莫八九歲,穿著一身縫縫補(bǔ)補(bǔ)的粗布衣裳,臉面朝下趴在河邊淤泥里,邊上熟睡著個面若桃花的李凝。 世上不會有人比李澈更熟悉李凝,他只看了幾眼,就確認(rèn)了李凝這會兒正處在二十三四的年紀(jì)。 李澈低頭看著自己的小短手,陷入了人生之中最重要的一次思考里。 思考到一半,李凝醒了。 兩雙相似的眼睛對視了一會兒,李凝忽然側(cè)過頭去,小小地噗了一聲。 八九歲的李澈,被淤泥弄得臟臟的臉上帶著些嬰兒肥,放在成年男子身上顯得過分俊美的五官稍稍鈍了一些,顯出幾分獨(dú)屬于小孩子的可愛,偏偏那雙眼睛猶帶幾分精明銳利,讓人只覺好笑。 李凝到底還是沒能笑太久。 袖中那把陪伴了她幾十年的短刀不見了。 她身上的衣物明顯來自于前世的大寧,這一次的再生,令她失去了和蘇夢枕最后的一絲聯(lián)系。 李凝怔愣了許久,才慢慢緩了過來。 李澈已經(jīng)洗干凈了臉,立在河邊對著水面嚴(yán)肅地整理打了許多補(bǔ)丁的衣衫。 賣藝人的日子是很苦的,李澈這個年紀(jì)的時候,李老爹雖然還沒出事,但也只是勉強(qiáng)能讓一家人吃飽,李凝的衣裳很少有打補(bǔ)丁的,李澈穿的則是李老爹改小的舊衣裳。 李澈知道李凝在想什么,他并不提,只是嘆著氣說道:“你這個年紀(jì),我這個年紀(jì),只怕說是姐弟也沒人會相信的?!?/br> 李凝只覺得李澈用這幅模樣說著老氣橫秋的話十分可愛,嘴角揚(yáng)了揚(yáng),說道:“那也沒什么,我還沒試過給人當(dāng)娘親的滋味?!?/br> 李澈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嚴(yán)肅地思考起給自己毀容的可行性。 李凝試了試運(yùn)行內(nèi)氣,總算發(fā)覺了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她這會兒的武功雖然沒有前世到最后勝過西門吹雪一刀時厲害,卻也是她突破了心境限制的幾年后,按照前世江湖的水準(zhǔn),她現(xiàn)在還能等于一個年輕時的西門吹雪。 這很不錯了。 總比回頭再練上幾十年要好得多。 李凝把李澈抱起來掂了一下,發(fā)覺李澈輕得要命,于是把他抱在懷里走。 李澈連聲說道:“快放我下來,這成什么樣子!你!” 李凝起初悶悶發(fā)笑,不多時腳下踏空,輕功掠起,她抱著李澈飛了起來。 迎面的風(fēng)吹在臉上,帶著初夏的氣息,李澈象征性地掙扎了幾下,終于不動了。 他很少有這樣放松的時候。 見到人煙時已經(jīng)是晚上,河流下游有個不大不小的村莊,李凝有些謹(jǐn)慎地抱著李澈在附近轉(zhuǎn)了一圈,最后敲了一戶獨(dú)居的老婦人的門。 李凝身上的銀票在這里自然是不通用的,好在她還戴著幾樣首飾,老婦人起初隔著門也有幾分驚懼,等到開門發(fā)覺是個抱著孩子的年輕姑娘,才安下心來。 除了李凝的武功還在之外,第二件好事也到來了。 這里的語言李凝和李澈都聽得懂,有些像是大寧的語言,只是稍稍偏了點(diǎn),像是距離大寧官話不遠(yuǎn)的鄰近方言。 老婦人說什么也不肯要李凝的首飾,大晚上的燒起灶臺給李凝和李澈熬了白面粥,又收拾了間屋子出來給他們住。 李凝有得吃的時候?qū)Τ院群芸粗?,然而沒得吃的時候,就是給個窩窩頭也覺得香,李澈卻不一樣,他木著臉嘗了一口沒什么味道的白面粥,想想之前的相府宴席,沒有當(dāng)著老婦人的面吐出來是他最后的善良。 李凝只好連帶他的份一起吃掉了。 老婦人眼睛有些花,倒不妨礙她稀罕李澈,畢竟像這樣雖然算不上白胖,但臉蛋嫩嫩的安靜孩子在村里還是很少見的,大多數(shù)的村里娃都像猴子一樣皮。 李澈被捏了好一會兒臉。 村里的一夜過得很安靜。 隔日上路,李澈換了一身料子好了不少的衣服,稍稍有些大,好在沒有補(bǔ)丁,被李凝抱在懷里的時候,除去兩張相似的臉,終于不像富家小姐撿著小乞丐了。 李凝把手腕上的一個金鐲子放在了老婦人的破舊飯桌上。 一個月后,李凝當(dāng)干凈了身上的首飾,在距離他們醒來的河流不遠(yuǎn)的地方找了個小城安家。 安家之前要先落戶。 這里不光官話和大寧有些相似,就連江湖和朝堂的關(guān)系也像了個八成,江湖人大多都沒有戶籍,去到什么地方也不用路引,李凝補(bǔ)辦了一道戶籍,連帶著李澈一起,官府戶籍上記載的是姐弟,然而正如李澈所說,一個二十多歲的獨(dú)身姑娘帶著個孩子,無論走到哪里都沒人相信他們不是母子的。 好在李凝想得也很開,解釋了一次不成,也就不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