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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套道理是很信服的,當(dāng)即也不多話,直接退走。 中年人停下腳步,用陌生的眼神打量了一下李凝,面上忽然浮現(xiàn)出些許奇怪神色來。 阮星竹從屋內(nèi)跑出來,躲到中年人身后,只道:“段郎,你什么時候招惹過這么厲害的人?” 她說的招惹,自然不是招惹李凝本人。 段正淳也十分疑惑。 他當(dāng)年若是招惹過像李凝這樣的美人,哪有不記得的道理?可他再怎么回想,也想不出自己哪個情人能生得出這樣宛若仙靈的少女來。 李凝收刀回鞘,看了看段正淳,忽而說道:“你可記得姑蘇李青蘿?” 阮星竹擰了一把段正淳的腰。 段正淳的神情變得稍稍有些尷尬起來。 熟悉的對話,熟悉的場景,落后一步剛剛趕到的段譽宛如雷劈。 第167章 那一條小天龍(4) 李凝先前就有些懷疑,如今段正淳和阮星竹的反應(yīng)正對上了她的疑惑。 段正淳此人是大理鎮(zhèn)南王, 年輕時風(fēng)流好色, 情人無數(shù), 以他的身家,做那般無恥的事情實在很沒有必要,就算做了,也不該打著大理鎮(zhèn)南王的旗號, 她試探之下, 得出一個很不妙的猜測。 自家母親當(dāng)年應(yīng)是上了段正淳的當(dāng),受了他的騙, 之所以搪塞她,是不想她以身犯險。 不過即便如此, 她也不覺得自己抓錯了人。 見段正淳的反應(yīng)明顯是沒錯的, 李凝也不出刀,只打量了他幾眼, 說道:“你武功稀松平常,這幾個家臣也攔不住我,段公子被曼陀山莊所救,我把他帶回給你, 作為回報, 你要跟我上一趟山莊,任由我母親處置。” 段正淳在江湖上名氣頗大, 多是風(fēng)流名聲, 本人武功卻不高, 他也不覺得尷尬,只細(xì)細(xì)觀察李凝面容,聯(lián)系起當(dāng)年“青裙玉面”的李青蘿,還當(dāng)真發(fā)覺出幾分相似來。 他有心解釋一下自己的父親身份,然而李凝并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幾步上前就要拎了人走,就在這時,一直藏在不遠(yuǎn)處的人忽而開口道:“姑娘!” 李凝的手一頓,看向聲音來處,卻是先前在無錫見過一面的喬峰。 數(shù)月變遷,喬峰已從江湖聞名的英雄豪杰成了人人喊打的契丹賊子,他一路追查自己來歷,卻被人一路陷害,擔(dān)上了弒師弒父弒母的惡名,如今英雄落魄,走投無路,面上也不復(fù)先前的意氣風(fēng)發(fā),顯得瘦削而兇戾。 李凝對他微微一點頭,態(tài)度仍如先前一般,問道:“喬大哥此行也是來找段正淳的?” 喬峰沒想到曾經(jīng)有過一面之緣的陌生人還會叫他一聲喬大哥,卻不免苦笑說道:“姑娘大約不知,我如今成了契丹人,本家姓蕭,江湖人都叫我蕭峰?!?/br> 李凝是知道的,但她也沒多做解釋,端詳了一下喬峰的模樣,說道:“蕭峰比喬峰好聽?!?/br> 喬峰笑了一聲,他這些日子已經(jīng)很少笑,故而這聲笑聽上去仍然像是苦笑。 段正淳忽然開口道:“我此行中原,是為了調(diào)查少林玄悲大師的死因,你也是為了這個來找我的?” 喬峰看向段正淳,眉頭擰起,說道:“我從丐幫馬夫人那里來,她說當(dāng)年害我一家的帶頭大哥是大理鎮(zhèn)南王段正淳,你承不承認(rèn)?” 段正淳一聽馬夫人,面上就露出了那種令人熟悉的尷尬之色,卻也不耽誤反駁,只道:“她與我有仇,自然引你來殺我,當(dāng)年之事我并不知情,你今年三十余歲,我當(dāng)年……” 話不必說盡,喬峰也猛然驚覺,以段正淳的身份召集眾人去圍殺契丹武士是足夠了,但他當(dāng)年至多是個少年人,如今武功也不高,當(dāng)年必然更差,如何做得了眾多江湖人的帶頭大哥? 事到如今,又成死局。 喬峰自知找錯了人,也深恨自己好騙,略一拱手便要告辭,倒是李凝開口道:“喬大哥?!?/br> 喬峰回過頭來。 李凝從懷里摸出一封信來,正是幾日前她和李澈通的家信,她想了想,把家信前面閑話家常的部分撕下,只留下李澈提及江湖,尤其是近來風(fēng)頭最盛的喬峰一節(jié)。 喬峰得到半截書信,也有些懵,他自小在少林長大,外表粗豪,但卻是識文斷字的,只看了一眼,視線便凝滯在了那半截書信上。 李澈被收養(yǎng)在慕容世家,十天半月才得和李凝見面一次,慢慢就養(yǎng)成了寫信的習(xí)慣,兄妹二人通信,自然不會是傾訴相思,李凝在曼陀山莊時,李澈便寫些閨閣女兒愛聽的八卦,等她入了江湖,李澈便寫些江湖事,連帶著也寫些他自己的分析和理解。 喬峰之事便是一節(jié)。 當(dāng)年中原武林眾多高手被一帶頭大哥慫恿,去截殺意欲搶奪少林藏經(jīng)閣秘籍的契丹武士,事后才發(fā)覺契丹武士只是攜妻帶子去探望岳家,一眾江湖人士愧疚難安,在契丹武士殉情之后,由少林眾僧將契丹武士的孩子帶回收養(yǎng)。 喬峰找上當(dāng)年的江湖人士,但人人寧死不肯說出帶頭大哥身份,他便像個無頭蒼蠅到處尋找,然而在李澈的書信里,卻仿佛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從當(dāng)年江湖人的名氣再到實力全方位分析,從當(dāng)年的慕容世家家主慕容博,到曾被冤枉的少林僧人玄苦,列出了眾人的可能和不可能,最終分析出了個慕容博。 李澈身在慕容世家,自然知道這家子人在發(fā)什么皇帝夢,比外人看得更透,以慕容博的智商,想要挑動宋國和遼人爭斗,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可惜的是他不會分析時局,那時遼人內(nèi)斗得厲害,自然不會為了太后娘家的一個子弟來找宋國的麻煩,旁人倒也有可能,只是動機沒慕容博那么大。 慕容博在圍殺事件之后沒多久就身死,旁人當(dāng)他愧疚而亡,在李澈看來,更像是一場欲蓋彌彰。 喬峰拿著那短短只有幾百個字的半截書信,整個人都陷入了迷茫之中。 喬峰最終決定,和李姑娘一同上路,就算帶頭大哥不是早已身死多年的慕容博,他也希望見一見這位寫信之人,比起自己在江湖上亂撞,再被馬夫人利用去害什么人,還是這冰冷的數(shù)據(jù)能帶給他安全感。 段正淳同意與否,已經(jīng)不重要了。 阮星竹也想同去,李凝認(rèn)為自家母親倘若真如她所想,應(yīng)當(dāng)是不愿意見到段正淳其他情人的,便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還生動形象地舉了一個栗子,假如段正淳一個人去,他很有可能哄好了人,自己沒事,假如段正淳帶著她去,很有可能段正淳進(jìn)了曼陀山莊,段正享出來了。 被這生動形象的栗子所打動,阮星竹也不敢跟著去了,咬咬牙,要帶著段譽回大理搬救兵。 李凝由得她去。 喬峰在中原武林可稱人人喊打,這些日子也一直蒙頭遮面,此時跟著李凝上路,仍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