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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包成了個粽子。 從小鏡湖一路到姑蘇,江湖上不見喬峰露面,漸漸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除了丐幫易主之外,也沒什么大消息。 在李澈眼中,丐幫實在算不上一流的組織,人雖然多,卻各地為戰(zhàn),很難聚攏得到一起,而且人多思變,難以應付保密性較高的任務(wù),至于什么丐幫的基本職能,打聽消息一類,也水得很,畢竟沒人會傻得說私密消息的時候還當著叫花子的面,不過騙騙頭腦簡單的江湖人。 他對喬峰的興趣更大。 喬峰的武功在當今武林可算是一流,比他武功更高的輩分也高,比他輩分高的,他如今這個樣子也使喚不起,故而對待這個有可能會是他第一個下屬的人,他的態(tài)度十分地殷勤。 這份殷勤體現(xiàn)在他坐了大半天的船,橫跨了半個姑蘇城去接人。 雖然主要是去接李凝。 喬峰很顯然沒有體會到這份殷勤,但他對李澈的態(tài)度非常地好,尤其是在聽聞了李澈便是那個給李凝寫信的人之后。 李澈是個很會交談的人,只要他想,他能和這世上任何一個人相談甚歡,即便是喬峰,也不免覺得李澈雖然看上去弱不禁風,也沒有武功,但卻是個很有胸襟的人。 李凝悶頭吃飯。 她這一路上都忙著趕路,大半時間是吃干糧渡過的,即便她再不挑食,好壞總是分得清的,何況姑蘇美食是比姑蘇美景更動人的存在,一連數(shù)月不見,她簡直恨不得一個人吃完一桌。 段正淳被李凝從小鏡湖帶到姑蘇,一路上待遇不比段譽好多少,他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如今卻要事事都由自己來做,臉色也比先前憔悴了不少,見到李澈,他驚了一驚,不敢相信李青蘿給自己生的居然是一雙兒女。 大理皇室陰盛陽衰,一個譽兒已經(jīng)是整個皇室唯一的小輩,如今又多了一個,即便他有私心,也不由覺得這仙人風姿的少年遠比譽兒來得優(yōu)秀。 段正淳看著李澈的容顏,越看越喜歡,越看心里已經(jīng)越?jīng)]有逼數(shù),只覺得這張臉上處處都能找出自己的影子來。 李澈和喬峰說了一會兒話,又和吃飽喝足的李凝敘話半晌,忽而看向段正淳。 他習練攝心術(shù)已經(jīng)有十多年,不說一眼控人生死,也很能觀察人心,他看了一眼段正淳,便知他在想什么,也不在意,只對李凝道:“一會兒我同你一起去見舅母,她一定高興壞了?!?/br> 李凝點了點頭,李澈又看向喬峰,從懷里取出一張面具,說道:“這是我兄長侍婢阿朱所制,喬兄先戴著,等過幾日,我再讓她給喬兄定制一張新的?!?/br> 喬峰連忙謝過。 用罷接風宴,李凝和李澈便一道去了曼陀山莊,此時王夫人正在午睡,聽聞養(yǎng)女當真帶著段正淳回來了,一時還有些迷茫。 等到反應過來,她當即起身,然后—— 梳妝打扮。 就算是要折磨這個負心漢,她也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第168章 那一條小天龍(5) 段正淳其人, 在李澈眼里,倒也算不上十惡不赦。 他見過的惡人太多, 段正淳不過是風流了一些, 好色了一些, 沒擔當了一些,說他薄情,他對每一個情人都深情相待,說他癡情,他的情又能分薄給每一個情人,除卻感情, 他倒也可以算得上一個正派人物。 這是局外人的看法。 段正淳負的是王夫人,李澈尚可以冷眼看他去死, 假如他負的是李凝,李澈會覺得千刀萬剮也不過分, 這便是人的親疏遠近。 王夫人梳妝打扮了半個時辰, 此時眾人都在花廳內(nèi)喝茶, 喬峰起初覺得有些不自在,但李澈很會照顧氣氛,時而和他聊一些宋國和契丹的風土人情, 時而又談及如今契丹境內(nèi)的局勢,引得喬峰漸漸無暇顧及其他, 就算是段正淳, 也覺得這個孩子實在博聞強識, 忍不住問他對大理的看法。 李澈對段正淳的態(tài)度十分冷淡, 在段正淳看來倒沒什么,他見過兩個失散在外的女兒,對他的態(tài)度都很惡劣,尤其是李凝,李澈這樣帶著幾分冷意的態(tài)度已經(jīng)算得上一個良好的開端。 過不多時,王夫人帶著一眾侍婢過來,一眼就看到言笑晏晏的段正淳。 王夫人眉頭一蹙,幾步進門,喝道:“段正淳!” 段正淳一見王夫人,連一雙兒女帶給他的驚喜都消去不少,太陽xue發(fā)疼,無他,只因他交往過的眾多情人之中,最為難纏的便是王夫人,其他情人不過要他一份感情,若是能得王妃許可,得個名分,就算圓滿,王夫人卻不講理得很,一定要他殺了王妃再娶她為妻,他多方轉(zhuǎn)圜無果,只能溜之大吉。 自從從王夫人身邊溜走之后,他得有十幾年不敢來江南了。 然而他又是一個十分懂女人心的男人,一見王夫人面上猶有脂粉,衣裳也是簇新,便知她余情未了,想到一雙兒女,他嘴角微揚,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來,只道:“阿蘿?!?/br> 王夫人一見,既羞又恨。 羞的是她早為人婦,雖然孀居,眼前卻都是一群孩子,她還不曾忘記自己如何誆騙養(yǎng)女,如今把當年風流韻事展露人前,一是羞,恨的是段正淳人到中年,笑起來仍如當初,令她不由自主放松下來。 甚至想撲進他懷里大哭一場。 她本就是千嬌萬寵養(yǎng)出的大小姐,當年得知段正淳已有妻子,一時怒氣上頭,才叫他去殺妻,實則她對段正淳的王妃并無一點恨意,恨的只是段正淳這個人,可她又深深愛他,下不了手,倘若段正淳多來哄哄她,她未必不會答應讓他好好休妻,再來娶她。 可段正淳就那么跑了,還留下一個尚在腹中的胎兒。 王夫人面上忽紅忽白,咬牙說道:“你妻子已經(jīng)死了?” 段正淳笑容一僵,語氣軟和下來,低聲道:“阿蘿……” 李凝原本自己要旁觀一場血腥私刑,不料卻坐在那里看一對情人鬧別扭,她懵懵地看向李澈,李澈拍了拍她的手,起身說道:“舅母,阿凝舟車勞頓,我先帶她去休息?!?/br> 王夫人早就覺得不自在,這會兒連忙點頭應下,李澈對喬峰道:“喬兄請隨我來?!?/br> 喬峰立刻放下手中的茶盞,跟著李澈和李凝走出了花廳。 四下只余侍婢,王夫人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她看向段正淳,先前想過的那些折磨人的法子不知怎么就全拋在腦后了,滿腦子想的都是留下這個人,讓他陪伴自己余生。 段正淳自然溫柔順意,兩下哄得王夫人眉開眼笑,這才提及先前出去的一雙兒女。 卻不料王夫人靠在他懷里,語氣軟綿道:“阿凝是我養(yǎng)女,阿澈是我外甥,我們的女兒叫語嫣,今年有十八歲了。” 段正淳一懵。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