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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長輩們拒絕的理由很簡單,他不適合,浪費時間。當時也還是小孩子心性,他第一次和長輩鬧了脾氣,不愿意再接受任何一門家教課,被爺爺抽了鞭子也沒有認錯。暴雨三天他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天后他的生日,單狩顏白因為他們的事還沒有趕回來,兩人反而一人投資一半送給他一個游樂園當做生日禮物。他被管家領(lǐng)到游樂園門口的時候笑了,特地笑得很開心,特別是見到保鏢拍了照片發(fā)回去交差的時候,他笑得更開心了。也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自己就習(xí)慣微笑。畢竟笑容可以解決很多事情,倒也不是讓別人輕松點,而是單純對自己而言能避開很多麻煩。幾個保鏢而已,再加上是自家建的游樂場到處都是監(jiān)控,單斯遠很輕易就擺脫了跟著的人,照著背下來的游樂園開發(fā)圖想要走出去,趁機去學(xué)校看看。可等到繞開監(jiān)控來到游樂園還未開發(fā)完全的角落,他才發(fā)現(xiàn)不只他一個人知道這里。當時已經(jīng)接近正午,初春的太陽很暖,他抬起頭來還要用手遮住太陽才行。在手下小小的陰影里,他看見一個穿著灰姑娘天藍色禮服的女人把長長的裙擺全部抱在胸前,黑底白色條紋的運動褲在開滿櫻花的樹上格外顯眼。看那動作應(yīng)該是想要從樹上跳到圍墻外,和他倒是想的一樣,但在樹上的女人卻忽然停下動作扶著樹站起來,仰著頭看著滿樹的櫻花笑了起來。那笑聲他至今仍然記得,和他聽過的所有笑聲都不一樣,完全沒有遮掩沒有約束的笑。雖然在單斯遠的理念里在公眾場合這樣大笑是很不禮貌的,但五歲的單斯遠卻莫名其妙跟著笑了起來,結(jié)果因為這忽然爆發(fā)的笑聲,樹上的人腳一滑就掉了下來。正中地上未干的水坑,黃色的泥漬瞬間毀了這身帶著美好寓意的裝扮。開始就像童話,當時那個年紀他已經(jīng)不相信童話和所謂圣誕老人,但是許清音的出現(xiàn)卻確實打亂了他被規(guī)劃好的人生。他編了個很凄慘的故事,用眼淚成功讓許清音相信了他是被人販子賣到這里來打童工的,想要許清音幫忙帶他出去。多么拙劣的謊言,可是許清音深信不疑,直到最后保鏢找到他時,許清音還和保鏢打了起來,張牙舞爪地說要報警。他想勸阻,畢竟單家的保鏢接受的訓(xùn)練和特種兵無異,可是許清音卻還真用她那些在街頭打架的招式讓保鏢頭疼了好一陣子才被制住。他也是事后才知道,單狩被他爺爺命令來找他,看到許清音和他在一起后竟然要保鏢別對許清音動粗。接下來的事單斯遠說的很簡單,無非是單狩慢慢愛上了許清音,甚至為了許清音想要和已經(jīng)懷孕了的顏白離婚的那些一團亂的事。“很狗血是不是?我和許清音遇見的時候她才十七歲,但單狩已經(jīng)三十五了?!?/br>其實還有很多事沒說,也有很多事被單斯遠一筆帶過。有些事情田小守知道了反而對他不好,而且當年那筆亂賬,單狩攔著大家不讓大家去查,他爺爺也為了防止單狩去查抹平了很多事情,他自己尚且不清楚,何必把那些一知半解的事情告訴田小守?“可是你也很喜歡許清音不是嗎?哪怕是許清音出事那一年,你也才八歲。”田小守放下了空杯子,又往前坐了些,挪到單斯遠的面前,跪直身體伸出一只手輕輕放在單斯遠臉上,定定地看著單斯遠,“你提到許清音的時候,眼里有太多的念想了單斯遠。”這下?lián)Q單斯遠愣住了,一瓶紅酒多半被聽著故事的田小守喝下,但田小守的眼睛卻清亮的可怕,幾乎在田小守冰涼的手撫上單斯遠的臉頰的時候,單斯遠有一瞬間的輕顫。夜色朦朧了人的輪廓,人生總是有那么多巧合,單斯遠忽然就想起當年的跨年夜,單狩被迫和顏白去參加晚宴,單狩要他留下陪許清音。許清音當天喝得很醉,傻笑地問他是不是喜歡她?他沒有回答她,反而是許清音自己念叨開了,呢喃著說著不行,他以后可是要喊她mama的。笑得又甜又傻,一個晚上許清音的眼淚和她杯中的酒一樣,就沒停過。嗯,就在一天前單狩當著顏白的面,要他叫許清音mama。不知過了多久,單斯遠已經(jīng)從回憶中清醒過來正準備開口,田小守卻先說了出口。“不行的單斯遠,許清音喜歡的是單狩,而且許清音,我的母親,她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只剩下一堆骨頭?!?/br>~~~~~~~~~~~~~~~~~~~~~~~~~~~~~~~~~~~~~~~~~~~~~~~~~~~~~~~~~~~~~~~不行?呵,所有人都這么說,管家也說不要這樣,但他連自己都弄不懂對許清音是什么感情,為什么大家都這么說?他也許只是單純喜歡那個總是笑得沒心沒肺又總能逗他開心的小jiejie而已。“小守,我知道許清音已經(jīng)死了,在去找你之前我去查過你的事,抱歉沒經(jīng)過你的允許。”單斯遠拿下田小守的手,不自覺就變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勢。看見單斯遠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時的樣子,田小守不知道怎么就松了口氣,坐了下來,“反正單狩肯定把我家十八輩祖宗都扒了個遍,你查查又沒什么,而且你查清楚,省的我和你一一解釋?!?/br>也免去了把我當成許清音的替身之類的,傻逼的可能。田小守在心里默默補充,單狩回來時看他的眼神總讓人不寒而栗,而單斯遠只要在場都會擋在他面前。這對父子有時也讓人失笑。“小守有些事情我不說以為不用,但我現(xiàn)在覺得我還是好好說清楚?!眴嗡惯h目光沉了沉,臉上的笑意全無,嚴肅得讓田小守又不禁挺直了背。“我喜歡許清音,也喜歡你田小守,我很清楚田小守是田小守,許清音是許清音。單狩其實也很明白,所以他才會只回來看看而已?!?/br>單斯遠說的很慢,幾乎是一字一頓,所以這段話,字字都砸在了田小守心上。他還真的是不懂單斯遠,或許也沒人懂的了單斯遠。他的猜測還未說出口就被人看了出來,還附加上了其他讓人心動的話。單斯遠總是這樣,一句話說的真假參半,讓人分不清孰真孰假。“噗,看你嚴肅的,我哪里比得上我媽,我媽就算失憶了也活得很自在,天天一睜眼就開始傻樂。你也是夠了,你當時才多大,還敢喜歡我媽,我媽可比你打12歲,整整一輪誒?!?/br>田小守忍不住笑出了聲,還伸手推了下單斯遠,結(jié)果手沒有收回來就又被單斯遠握住,兩人雙手交纏,田小守被單斯遠眼里的專注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干嘛啊你,我就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