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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是我的眼睛沒有這麼黑”。“……”,彬麒埋頭描繪,偶爾抬頭看我一下,他睫毛太長,瞇著眼睛的時候我就有種錯覺,這孩子其實看的不是我,而是虛空中某樣漂浮的物體。呃,最近真的有點神經(jīng)衰弱,我吸吸鼻子,把玩懷里人偶分散注意力。不過這些娃娃做得還真是仔細(xì),彬麒也的確有辦法,做的那套DiorHomme惟妙惟肖,連小蜜蜂標(biāo)志都一絲不茍。呃,不由自主就開始給這娃娃寬衣解帶……這個……不是我好色啦,但是組裝起來的娃娃裸體是什麼樣子,是個人都會好奇的吧……不知道下面是不是也做出來了?彬麒見我對那娃娃動手動腳,皺眉不耐:“你不要隨便脫娃娃衣服”。呃,小動作被批評了。我有點窘,訕訕?biāo)墒郑骸白軣o聊……”,轉(zhuǎn)身抓起煙盒:“那我不動你的”。彬麒臉上反感之色更加明顯,快手快腳一把抓過香煙:“你不許抽煙”。嘖……有生以來第一次給人這樣疾聲厲色地命令戒煙,對方還是個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我臉上掛不住,又不能跟他生氣,悶悶地翻過來坐好:“那你快點哈”。彬麒也不說話,頭垂得很低,用筆畫兩下又換手指在紙上摩擦著打陰影。嗯,姿勢不能改變……動眼球總可以吧,嘿哈嘿哈。我眼睛骨碌碌,上下左右地轉(zhuǎn),不經(jīng)意掃過剛才那只被我解開領(lǐng)口鈕扣的娃娃,對方鎖骨部位有塊黑色印記,呃,是廠商標(biāo)志嗎?忍不住湊過去仔細(xì)端詳,也不象標(biāo)志,青黑色的線條勾出朵酷似百合花的圖形,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地看,倒像是幾個變形的漢字扭曲在一起的樣子。“畫好啦”,彬麒湊過來,把速寫本在我面前晃晃,隨即下筆很重,“咚咚”地在畫像鎖骨部位簽上自己名字:“你看看”。嗯,他的簽名非常有意思,象朵倒扣過來的百合花?!斑@個娃娃……這里”,我指一下娃娃鎖骨:“也是你的簽名麼?”。“嗯……是刺青”,彬麒咬住下唇,垂著眼簾:“嗯……廠商可以做這些東西的”。我頓時覺得脖子有點癢,呃,這孩子的占有欲,還真是強(qiáng)啊。側(cè)頭看他臉龐,他長睫毛微微顫抖,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嗯,年輕的時候?qū)δ硺訓(xùn)|西一見鍾情,就是會非常容易癡迷吧。何況少爺我這麼玉樹臨風(fēng),英俊聰明。想到這里我湊過去吻一下他額頭:“嗯,你的簽名很好看。”。“你以後不要亂動我的娃娃”,他任我吻,嘟著嘴。“切,你的娃娃,還不是按照我本人做的”,我非常不以為然,順便雙手下功夫,在娃娃頭頂一邊一手抓起一撮頭發(fā)做羊角辮狀:“這樣其實更可愛”。“你!”,彬麒居然真的動了怒,撲過來掰我手指:“你不要亂動他!”。呃,嗯,好吧,小孩子就是這樣,見他臉都浮起紅暈,我又舍不得,當(dāng)下松手訕訕將人偶遞過去:“我不亂動你的”。彬麒也不接話,咬著下唇將娃娃抱過去在懷里理順頭發(fā),又把臉貼在娃娃臉上,默默地閉上眼睛,神色復(fù)雜,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凄然。彬麒有些障礙,學(xué)德語拼寫速度非常的慢。然而聽力極佳,記憶力也好得驚人,在電視上聽到的一段四十個單詞的新聞,居然能一字不漏地復(fù)述出來,連播音員的南部口音都學(xué)得惟妙惟肖。但這并不能說明彬麒就是某種“天才”,我之前曾在某些慈善機(jī)構(gòu)見到過一些患自閉癥的孩子,幾乎個個都有他這些特征。說不定他對於這些人形玩偶固執(zhí)的愛好,就是因為某些精神或者身體上的不足造成的。我其實應(yīng)該好好尊重他,慢慢引導(dǎo),讓他能健康成長才對。想到這里就有點覺得自己跟彬麒的愛情之路實在是任重而道遠(yuǎn)。然而抬眼看到他粉白的面孔與小刷子一樣黑密的睫毛,又立刻滿心的勇氣。他是這麼美好的一個孩子,那麼乖巧又那麼愛我,俗話說,有愛萬事可為,我不能因為他某些缺陷就對我們的未來喪氣哈。我暗地給自己打氣,揉一下鼻子撿起彬麒為我畫的頭像。呃,其實……并不是很像我。畫里的人物臉頰稍微瘦一些,鼻子與嘴唇的距離稍長,下巴也更圓潤。如果說是我的畫像,倒不如說是那只球形關(guān)節(jié)人偶的畫像。那只人偶因為是比較漫畫化的容貌所以不覺得,現(xiàn)在看了真的畫像就有些違和感油然而生。彬麒見我握著畫像不語,湊過來下巴搭在我肩膀:“嗯,你喜歡嗎?”。“喜歡的”,我反手揉一下他頭發(fā):“你以後要多給我畫像”。或許在別人眼里我的長相的確就是這樣?很多心理學(xué)家都說每個人自己眼里的自己,與旁人眼里這個人的長相,是有非常大的區(qū)別的。也或許彬麒的筆法還未純熟……或許是光線跟角度的緣故?彬麒仍然默默地,良久靠近了小貓一樣用臉頰鼻子在我頸窩磨蹭:“青衡,我愛你”。“嗯,我也愛你”,我轉(zhuǎn)頭吻住他。兩人在床上滾來滾去地細(xì)致愛撫,怎麼也親吻揉捏不夠的樣子。半晌下了床,我趴在地毯上,雙手抵住落地窗玻璃半跪著由少年從身後進(jìn)入。天色已經(jīng)大亮,我瞇著眼睛看兩條街外面在陽光中掛了霜的那幢大廈,也不知道其中那間自己曾住了十年的公寓,里面已經(jīng)變成什麼樣子。後面仍然非常地疼,但心里某些陌生的空洞,在彬麒guntang的抽插下,漸漸被填滿。所以那些潛在於精神層次的痛楚,似乎慢慢地就可以被忽略了。整整兩天兩夜,我總算可以合眼。最後幾乎是邊zuoai邊混混沈沈地趴在地毯上睡了過去。16,周一起床我忍不住哀鳴,鄭澤跟我分手時說過他要離開魏氏,做專業(yè)作家的事情。這人一向說一不二……此刻辭呈想必都已經(jīng)送到我哥案頭了吧。想著大哥的雷霆式咆哮攻擊我苦著臉去公司,彬麒見我悶悶不樂也不打擾,送他上課的路上小動物一樣怯生生看我臉色,偶爾過來吻一下臉頰。唉,小愛人有小愛人美好的地方,然而現(xiàn)實生活就是這麼殘酷,我只想做個二世祖跟彬麒天天窩在公寓親嘴zuoai;可真要甩手不管關(guān)了公司讓上下幾百號人明天就失業(yè),我也實在是做不到。停好車在後視鏡打量一下自己,我突然有些感慨地想,鄭澤每天上班的時候,是不是也有很多類似的念頭,比如說,不知道該在寫作跟公司中間選擇哪樣比較好?也罷,本來就是我自己的責(zé)任,逃避了十年不可能逃避一輩子。至少現(xiàn)在這樣,能讓鄭澤隨心所欲去做他的專業(yè)作家……我將來每年能多幾部衛(wèi)丁則的巨著拜讀,其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