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你們都是后生中的佼佼者，將來必是仙界的中流砥柱，若能冰釋前嫌，言歸于好，豈不是件美事？”

“不是，師尊......”余涼舔|了舔嘴唇，“換做是你，你能忍受整天跟一個面癱死木頭待一塊兒，每天說不了半句話么？”

蘭芷君涼涼地道：“那也總比每天跟一個話癆在一塊兒聽他嘮嘮叨叨滔滔不絕跟只蚊子在你耳邊‘嗡嗡嗡’要來得舒服多了。”

余涼幽怨地看了蘭芷君一眼，“反正我不去。您要跟桃花塢聯(lián)絡(luò)感情，找大師兄去?！?/br>
“你大師兄在江南辦事呢?，F(xiàn)在整個昆侖墟，就數(shù)你輩分最大，你不去誰去？”

“您就說我不在，找三師弟去?！?/br>
蘭芷君一臉無奈，“跟季風(fēng)一起去執(zhí)行個任務(wù)能要你命還是怎么地？人家遠(yuǎn)道而來，我們總得盡地主之誼......”

余涼使出自己的殺手锏了，“要我去，可以。只要您答應(yīng)把后院那只白狐貍送給我，我就去?！?/br>
余涼知道蘭芷君最愛珍異靈獸，那只白狐貍更是他的心頭rou，余涼不信他能為這事兒忍痛割愛。

果然，蘭芷君躊躇道：“但......那可是九尾的珍品啊......”

余涼眼見自己陰謀得逞，得意地瞅著他，“您就說答不答應(yīng)吧?！?/br>
蘭芷君內(nèi)心一番天人交戰(zhàn)，良久都不開口。

余涼觀察著蘭芷君擰成一團的眉毛，心里已經(jīng)開始沾沾自喜，卻聽蘭芷君道：“成。只要你給我好好完成任務(wù)，回來那只九尾靈狐就是你的?！?/br>
“......”

這......這這這，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余涼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半天，才問道：“師尊......您是真的打算......把那只白狐貍......”

蘭芷君痛心疾首地點點頭，“怎么樣？滿意了吧？”

“可是......”

“可是什么？狐貍都給你了，你還想怎么樣？”

“我......”

“把狐貍給你，你就去執(zhí)行任務(wù)，這可是你自己親口說的。怎么，反悔了？”

余涼沒想到蘭芷君會來這么一出，敢情是他給別人下了個套，最后把自己套住了。沒辦法，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現(xiàn)在想后悔也來不及了。不過往好處想，他也算撈到了一個大大的好處，平衡利弊，這交易不虧。余涼把心一橫，道：“好，我去！”

三

要說余涼為什么不喜歡季風(fēng)，倒不是因為他倆之間結(jié)下了什么梁子——事實上，他們倆除了在兩年前的試劍大會上見過面，之后再無交集。

不過人的感覺通常很奇妙，你會跟一些人一見如故情投意合，也會存在另一些人，你一看見他就不爽——至于為什么不爽，你也說不上來，可能是你倆天生八字不合。

季風(fēng)就是屬于那種，余涼見了第一眼就不喜歡的人。

試劍大會每年都舉辦一次，剛剛成年的仙界弟子，將于臘月初一這一天，齊聚凌霄峰比試拳腳及仙術(shù)，奪冠者將由仙尊親自主持該名弟子的加冠之禮。

余涼自然去了，不過不是奔著名次去的。他琢磨著，要是自己僥幸摘得桂冠，那就得當(dāng)著仙界眾人的面兒行冠禮了，想想都覺得尷尬。讓余涼感興趣的，是這其中的生意。

這等盛會，若不下幾注，賭幾把，贏點兒錢，都對不起凌霄峰大把大把砸在試劍大會上的銀子。

就在他跟其余各派弟子圍在賭桌旁吆喝下注時，他余光瞥到了一人，那人著一襲靛青袍，靜靜地坐在角落，用拭布輕輕擦拭著自己的佩劍，淡然而專注，仿佛周圍的喧鬧吵嚷絲毫不能影響到他半分。

那是一種從骨子里透出的高貴，那種高貴來源于他的血脈，來源于他的家庭，那種高貴讓他顯得孤高，顯得清冷，顯得與同輩格格不入。

余涼下意識地排斥這種感覺。

世事無常，造化弄人，試劍大會上，剛好就抽到他倆對戰(zhàn)。余涼看到對面是季風(fēng)，借口自己頭痛，轉(zhuǎn)身跳下了試劍臺，引發(fā)觀眾席上一片嘩然。季風(fēng)不明所以，不知所措地站在臺上，得虧主持反應(yīng)機靈，解釋說昆侖墟二弟子余涼因身體不適退賽，宣布此場季風(fēng)勝出。

后來余涼聽說，季風(fēng)也隨便尋了個理由退賽，具體為什么，余涼就不得而知了。

余涼一邊回憶舊事，一邊收拾自己的衣物。末了，再將平日除魔所用的諸如符咒、羅盤、夜明珠、浮世鏡、捆仙繩、現(xiàn)魂香等物一一塞進“輕行囊”。輕行囊只比巴掌大一點，其容量卻大得驚人，用海納百川來形容都不為過。使用者只需略施法術(shù)，便可將物事裝入其中，cao作極其簡單，略懂仙術(shù)的三歲小孩都能辦到。

余涼動作頓了一頓，想起什么，隨即在自己的一堆雜亂的靈器里翻找著，終于扯出來一對精致的銀質(zhì)鈴鐺，一并扔進了輕行囊。

夜涼如水，淡月微云，一襲白衣立于庭院中，任由微風(fēng)輕輕掀起他的衣角。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

“為什么要讓他去？”

蘭芷君微微嘆了口氣，“他總有一天要知道的?！?/br>
齊老仆不以為然道：“你不怕他知道后會恨你嗎？”

蘭芷君抬頭凝視著那抹月色，“那就不是我能掌控的了。”

他的聲音很輕，仿佛碎成一片片，隨著微風(fēng)消散于無形。

“既然如此，那你又在擔(dān)心什么？”

“不，我只是......”蘭芷君的眼睛里盛滿了憂傷，“心疼我的九尾靈狐?！?/br>
“......”

*注：離位，根據(jù)中的后天八卦所述，為古時的正南方，即現(xiàn)在的正北方。古人標(biāo)記方位的方式與現(xiàn)代人相反，雖然此文時間架空，但考慮到是古風(fēng)，因此在使用八卦位表示方位時用了這個設(shè)定，除此以外的方位表示，通通與現(xiàn)代相同，以免讀者被方位繞暈......（作者已經(jīng)暈了）

第2章云山邊城疑霧深

一

翌日，余涼御劍，越過昆侖墟上方，向北而去。

從空中俯瞰昆侖墟，自然又是另一番景致。昆侖墟于昆侖山之上，依托各種懸崖峭壁、神木奇石所建，云霧繚繞中，乾坤殿的紅瓦屋頂時隱時現(xiàn)，另有各種亭臺樓宇、飛流瀑布點綴其間，讓昆侖墟越發(fā)顯得秀逸出奇。

約定的地點離昆侖墟不遠(yuǎn)，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余涼到達(dá)了一處邊鎮(zhèn)。街道還算干凈，路邊偶有些婦人掃著門前的積雪，路邊擺著小攤，攤販吆喝著賣豆?jié){油條豆腐腦，鍋里的油滋滋作響，熱騰騰散發(fā)出香氣。

余涼這才想起自己還沒用早飯，想著時間還早，遂在攤邊坐下，要了碗面條。

旁邊坐著一老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