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妖魔？”

余涼時和季風(fēng)對望了一眼，“可是我們便是循著妖氣找到了這里，按理說我的判斷不該出錯的?！?/br>
余南石皺起眉，“那就奇怪了。若是有甚妖魔，我該早發(fā)現(xiàn)了才是?！?/br>
余涼拍拍洞壁，“我剛才檢查過了，這里就是個天然的洞|xue，不存在機(jī)關(guān)，也沒有密道密室......妖魔應(yīng)該也不會藏在這里。”

余涼正百思不得其解時，季風(fēng)突然道：“余涼，你手上??！”

余涼乍見自己手中的“瞬移符”燃起了綠火，吃了一驚，迅疾地抽|出兩張“截斷符”燃了，再用火符把剩下的“瞬移符”燒了個干干凈凈。

“好險......”余涼緩了口氣，“云紓?cè)粼诖藭r過來，真不知此事該怎生收場。”

余南石道：“此地不宜久留，你們快走罷?！?/br>
“爹......”余涼遲疑著，畢竟這一別，可能永遠(yuǎn)都不會再見了。

“余涼，我在前面等你?！奔撅L(fēng)知道父子倆還有話要說，遂先行了一步。

待季風(fēng)走了，余南石輕聲道：“阿涼，爹沒有盡到自己的責(zé)任，爹對不起你。你的余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沒有辦法陪在你身邊，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br>
余涼心底泛著苦，“爹，我回去之后，會給你立碑的?！?/br>
余南石飄到余涼跟前，細(xì)細(xì)打量著他，“不過說起來，你跟我長得還是有幾分像的......嗯，都是討女孩子喜歡的長相?！?/br>
“誰說的？我長得比你正直多了?！庇鄾鰪?qiáng)擠出笑顏，“一個被女孩子當(dāng)成臭流氓給一腳踹飛的人，不知道哪里來的自信。”

余南石笑著搖了搖頭，“好漢不提當(dāng)年勇?！?/br>
“那我走了，爹你......你好好保重?！?/br>
“嗯......唉，等等?！庇嗄鲜蝗唤凶×擞鄾觥?/br>
“嗯？怎么了？”余涼轉(zhuǎn)身。

余南石一只手摩挲著下巴，“那個季風(fēng)......看起來跟你關(guān)系不錯啊。他是你朋友？”

余涼愣了愣，想了半天，含含糊糊道：“嗯......算是吧?！?/br>
“哦，那沒什么了?！庇嗄鲜α诵?，“后會無期了，余大俠。”

二

余涼穿過甬道走到洞口，季風(fēng)已經(jīng)在等他。兩人游上湖面，隨意把外衣裹在身上，便踩著積雪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回走。

余涼再度拿出羅盤，見指針依然轉(zhuǎn)個不停。

“羅盤還是在轉(zhuǎn)?！庇鄾龅?。

“嗯?！?/br>
“從我們到天山開始，它就沒停過?！?/br>
“嗯。”

“可是在我們到達(dá)天山之前，它始終都是指向同一個方向的?！?/br>
“嗯?！?/br>
“......你除了‘嗯’，還會不會點別的詞？”

“......嗯?！?/br>
“......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說？”

季風(fēng)停頓了一會兒，好像在斟酌著措辭，終于，他開口道：“剛才在湖底的時候，你是不是生氣了？”

余涼莫名其妙，“生氣？我生什么氣？”

季風(fēng)慢吞吞道：“在湖底的時候，我沒有選擇相信你說的話，是不是讓你生氣了？”

余涼恍然，“哦，你說這個啊，我沒有生氣?！?/br>
他明顯感覺旁邊的人似乎松了口氣。

余涼想了想，覺得應(yīng)該再解釋點什么，遂道：“其實你做得很對。對待這種事本來就該謹(jǐn)慎些，才不至于被人牽了鼻子走。”

季風(fēng)好似卸下了什么重?fù)?dān)，“嗯......那你剛才想對我說什么？”

“我想說，關(guān)于妖氣的事。”余涼盯著羅盤，“其實羅盤一直不停地轉(zhuǎn)，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妖氣太強(qiáng)讓羅盤失靈，還有一種，是因為我們本來就處于妖氣的中心，也就是說，我們在妖怪體內(nèi)?！?/br>
“所以你覺得是第二種可能？”

“不......我覺得，兩種都有。”余涼道，“有一種兇獸，想必你也在仙書中見過，它無聲無形，靠吸食怨氣為生，怨氣越重，它的體型越大，戾氣也愈強(qiáng)?！?/br>
“‘混沌’？”

余涼點點頭，“目前看來，只有這一種解釋說得通了。這也是為什么，我們明明感受到了妖氣，卻見不到妖怪實體的原因?！?/br>
季風(fēng)皺眉道：“可‘混沌’乃上古兇獸，已千余年未曾出現(xiàn)了，怎么會......”

“這些孩子被云紓殺害，不得安葬，死后怨氣濃重，加之尸體深埋于湖底，怨氣得不到排解，久而久之越積越多。既然‘混沌’靠吸食怨氣為生，那么在此地出現(xiàn)也不足為奇了。只不過它現(xiàn)在形態(tài)尚小，我們只需化解了怨氣，斷了它的食源，除掉它便不費吹灰之力。”

季風(fēng)點點頭，“原來如此?！?/br>
“所以現(xiàn)在，我們必須火速趕回昆侖墟，將此事稟報給蘭芷君?！?/br>
季風(fēng)猶豫了一下，道：“我也......要去昆侖墟嗎？”

余涼有些不解，“你不去嗎？唔......哦，我明白了，你是想回桃花塢是吧？”

季風(fēng)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頭微微晃了晃，也不知是在點頭還是在搖頭。

余涼斜眼瞥過去，見季風(fēng)面上依舊看不出什么情緒，然而卻莫名給他一種“忸怩作態(tài)”的感覺。他心里有些好笑，“這呆子，想跟我去昆侖墟就直說啊，非要等我請他是吧？”遂強(qiáng)忍住笑意，道：“你跟我回昆侖墟吧，我請你吃飯?！?/br>
季風(fēng)幾乎是毫不猶疑地點點頭，道：“好?！?/br>
兩人找到了栓在山下的馬匹，風(fēng)雪兼程地離開了天山，隨便尋了處客棧換了身衣服，草草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便又出發(fā)。回程的路上再無耽擱，因此不到五日，兩人便抵達(dá)了昆侖墟。

季風(fēng)站在昆侖墟的山腳下，抬眼望著那些怪石嶙峋，神林奇木，不禁暗自贊嘆昆侖墟的巍峨壯觀。只聽旁邊的余涼小聲抱怨道：“守這繁文縟節(jié)的做什么？直接跟著我上去不就好了，非要到正門遞拜帖，這可不，半天沒來一個人。”

季風(fēng)道：“再怎么說，我也是一個外人，不經(jīng)主人家允許便擅自闖入，多少失了禮數(shù)?！?/br>
余涼不以為然地聳聳肩，無聊地蹲下|身去拔山門旁的草玩兒。

終于，余涼聽到一陣腳步聲響，鞋底撞在青石板的臺階上“踢踢踏踏”的，從上面奔下來一童子，面龐圓潤粉|嫩，十分清秀可愛，奔到季風(fēng)面前，緩了幾口氣，才道：“季公子，恕我們禮數(shù)不周，讓您久等了。蘭芷君言道，季公子乃貴客，昆侖墟已備好酒席果品，于霜明殿恭候季公子，您隨我來?！?/br>
季風(fēng)恭敬地回了一禮，“有勞了?！?/br>
“等等。”余涼叫住了那童子。

童子轉(zhuǎn)身，“余師兄有何事？”

“蘭芷君就沒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