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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聶先生,你不用騙我,他自己都已經(jīng)承認了?!蹦蠈m齊冷哼了一聲,說道:“他原本來找我說,蛇祖門可以合作,這點我倒是可以認同的。但他后面還說,想光明正大和你一起,對外說你就是他的道侶,我看他是鐵了心要和你一起。這樣做行不行,還要我來告訴聶先生嗎?”這確實像南宮意說的話,聶流塵衣袖下的手漸漸收緊起來。南宮齊偏過臉,嘆了一口氣,說道:“父親閉關(guān),長兄為父,我,不答應(yīng)!”寥寥幾句話,已經(jīng)把他的態(tài)度表達得很明確。也是,早晚會知道的,答應(yīng)才奇怪了,遲來不如早來,聶流塵自嘲地笑著,說道:“南宮門主,請你別責(zé)怪他,是我孟浪輕狂?!辈蝗缫粋€人攬下所有,這些日子來,南宮意已經(jīng)做了太多他這種人不該去做的事情,這不是他該走的路。南宮齊說道:“聶先生,你不用說自己不是,我三弟為人我很清楚?我不是想責(zé)怪你們中任何一個,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彼Z氣稍緩,說道:“聶先生想必也相當(dāng)清楚這個道理,請你不要再來找我三弟了?!?/br>聶流塵無聲地點點頭,他當(dāng)然清楚。別人的因緣,就算最后在時間里消磨殆盡,可至少初遇是美好的;可是對于他們,無論時光倒流到哪一段,都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這么短暫的日子里,能互相給對方這么多的溫暖,已經(jīng)比斗轉(zhuǎn)星移陣中,兩人沒有半點美好的回憶,卻要共同墜入無間煉獄好太多了。南宮齊繼續(xù)說道:“聶先生,我很感念你為玥港做的事情,也謝謝你們穆門主救下靈修門派的門人。我是為了禺疆和陰脈外泄的事情來的,聽說你們穆門主沒回去,我想請你們明天午時一起赴霜流門參加玄門大會?!?/br>“我要回去和門主商量一下?!甭櫫鲏m說道,他強迫自己不去想南宮意?,F(xiàn)在玥港已經(jīng)集結(jié)了玄門六個最大門派的話事人,確實已經(jīng)是玄門大會的級別,以往都是叫做仙門大會,現(xiàn)在因為邀請了魔修,所以改叫做玄門大會,這樣的會議第一條便是禁止動武,安全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但是聶流塵擔(dān)心穆千幽不想去,便只能先這么說著。南宮齊點點頭,說道:“那麻煩聶先生今晚之前給一個準(zhǔn)確信息吧,我會派人去問的?!?/br>離開客棧,聶流塵只覺得腳下飄忽,這樣的結(jié)果,不就是早前就預(yù)料到的嗎?可是南宮意現(xiàn)在這樣子,他怎么能放心?他怎么能不陪在他身邊?今天早上,他還讓南宮意等著自己,然后自己再一次食言了。他這二十多年,違背過很多諾言,卻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感到了無比的愧疚與心痛。他想要用盡全力維護的那個人,要再次為他傷心了。可笑!是聶流塵此時此刻對自己唯一的評價。他就這么回到了蛇祖門的院子,一進門,就看到方明哲怒氣沖沖地在前院踱步,卻沒有直接沖出去的意思,看到他回來,不情不愿地叫了一聲“聶先生”。“唉……”長長的嘆息,聶流塵進了后院,問道:“你怎么又惹惱人家了?”穆千幽一挑眉,說道:“他本來就沒你高,更別說君楊了。”聶流塵捏捏眉心,說道:“他不想聽,你就別說,不就行了嗎?”“不說話?”穆千幽反問道:“真打架???”聶流塵突然不想說玄門大會的事情,他怕眼前人真的會闖禍的,但是他想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最后補上一句:“我還是希望你去的?!?/br>穆千幽聽完之后,非常從容地回答了一句:“去啊,為什么不去,難得他們終于承認我們了,而且參加的又不是當(dāng)年追殺過我們的那些老東西。”她心里其實有些百感交集,將近百年的歲月里,蛇祖門沒和那些靈修一起參加過玄門大會。“好,你到時候表現(xiàn)好點啊?!甭櫫鲏m對高遠吩咐了幾句,又說道:“給我去打掃一個新的房間出來?!?/br>穆千幽詫異地問道:“你今晚要回來睡?”聶流塵又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被南宮齊趕出來了?!?/br>“喲呵,這不早晚的事情嗎?意料之中,不同情你!”穆千幽笑道。聶流塵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直接上樓了。稍晚的時候,蛇祖門的院子門口來了一個穿著瓊?cè)A門修士服的人,在那里踱著步,想往前走,又退回去,看起來焦躁不安,坐在院墻上看書的高遠想起了副門主的囑托,便開門說道:“副門主說了,我們參加玄門大會,麻煩轉(zhuǎn)告南宮門主吧?!?/br>那人楞了一下,問道:“什么玄門大會?”他看到高遠要關(guān)門,趕緊沖上前去,說道:“我要找聶流塵!”高遠抓抓頭,小聲嘀咕道:“副門主說自己不舒服,沒聽說會有客人來找他啊。”他把人讓進院子里去,說道:“這位公子,我們副門主還在午休,你找其他人行嗎,我們門主就正在后院會客?!?/br>“不行,只能找你們副門主!午休到現(xiàn)在嗎?太陽都下山了。聶流塵,我真的有事情!”來人語氣中帶了一點怒氣,對著后院喊道。“何人放肆?喲,姚青頁。”穆千幽走了出來,一看到他,馬上伸手掩上了后院的門。姚青頁臉上表情變了變,帶上一點勉強的笑意說道:“穆門主,聶……先生呢?”“我家流塵沒空,有事跟我說。”穆千幽撇撇嘴。姚青頁說道:“只能找他?!?/br>穆千幽一挑眉,說道:“我家的人,你想見就能見嗎?而且我才是門主,居然還有事情是需要繞過我去說的,姚青頁,你什么意思?”姚青頁衣袖下的手已經(jīng)握成了兩個拳頭,說道:“穆門主,我有正事找聶先生。”穆千幽說道:“那你等他醒了再來吧。”“我……”姚青頁額頭已經(jīng)微微暴出青筋了,大聲說道:“你就不能讓他出來嗎?”穆千幽橫了他一眼,對門人冷聲說道:“此人喧嘩,擾人安眠,叉出去。”又說道:“懂不懂事啊,別人家里有人在睡覺,后院那位撐死了也只敢跑前院來兜圈子泄憤,你算什么,喊那么大聲?!?/br>兩個蛇祖門人向姚青頁走來,姚青頁眼皮跳了跳,語氣一緩,說道:“穆門主,我今天真的只是來找聶先生有事情而已,請你通融,謝謝。”穆千幽說道:“姚公子,我今天真的只是不想放行你們瓊?cè)A門任何人而已,不想通融,謝謝。”兩個蛇祖門人走得更近了,姚青頁恨恨地說道:“別碰我,我自己出去?!彼~步往外走。這時候,一個慵懶的聲音從后院的小樓上傳來:“姚公子來都來了,你們就別攔著他了,讓他進來吧?!?/br>穆千幽轉(zhuǎn)身問道:“醒了?”“能不醒嗎?”聲音還帶著幾分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