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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可能會一見如故,有些人卻只會相看兩厭,永遠(yuǎn)都不可能覺得對方順眼。 話不投機半句多! 扶蘇沒察覺李由和張良之間的不對付,自己選了匹外表看起來挺尋常的棗紅馬,轉(zhuǎn)頭讓李由兩人從成馬里頭挑一匹。 李由和張良都沒客氣,分別按扶蘇說的那些“挑馬秘訣”選了匹馬。 三個人上馬沿著莊子試騎一圈,都覺得不錯,瞧見天氣正好,索性騎著馬往嵯峨山方向走。 已是初夏,遠(yuǎn)處的群山早已披上綠衣,極目望去,滿眼蒼翠。 扶蘇挑的馬駒雖然還小,一路走來卻沒落后多少,瞧著還精神奕奕的,長大后顯見會是匹日行千里的良駒。 扶蘇三人沿著山路行到一處山溪前,商量著下馬讓馬兒去喝些水歇歇腳。 閑著也是閑著,張良提議和李由比劃一下,大家腰上都有佩劍,山溪前頭也有空地,正好可以松松筋骨。 從第一次見到李由開始,張良就能感受到李由對他的戒備和敵意,不過張良又沒打算和李由交朋友,自然沒把李由的想法放在心上。 這會兒張良覺得扶蘇這小孩挺不錯,對李由就有些不爽了。 這家伙動不動就往他這邊瞧一眼,好像他會謀害扶蘇似的! 張良按劍笑道:“就切磋切磋,點到即止,李兄意下如何?” 李由自不會拒絕。 兩個小伙伴決定好要比劍,扶蘇也來了興趣,把馬兒稍稍牽遠(yuǎn)了些,轉(zhuǎn)到一旁觀戰(zhàn)。 劍出鞘。 空地上的兩人很快動了起來。 李由習(xí)劍是沖著上陣殺敵去的,劍法十分凌厲,招招都?xì)獗迫恕?/br> 相較之下,張良的招式靈活多變,他身如翠竹,既能傲然而立,又能隨風(fēng)而動,對上李由時竟沒有落于下風(fēng)! 扶蘇驚嘆不已。 李由陪他練劍時明顯是收著的,現(xiàn)在才是放開了打;張良長相秀美、身形瘦削,瞧著很難和李由匹敵,沒想到竟能和李由打得難分高下! 事實上李由比扶蘇更震驚。 在衣襟被張良的長劍劃破一道小口后,李由終于收了劍,坦然認(rèn)輸。 雖然他要是拼盡全力,未必沒有一勝之機,可這并不是生死決斗,遠(yuǎn)沒有到拼命的程度。 張良也沒有窮追猛打。 他們打完一場,馬兒也休息好了,三人又一起沿著嵯峨山繞行。 一路上的風(fēng)光很不錯,他們的運氣也很不錯,雖然只在山腳看看,壓根沒有往山上走,巖土卻還是有不少野兔山雞主動撞到他們面前來。 等繞到嵯峨山后方,扶蘇看著漫山遍野都是翠竹,眉頭微微一動。 如今的書文大部分是記在竹簡上,因為竹子長得快,砍了一輪,第二年又漫山遍野地長,而且表面平直光滑,刻寫起來很方便,只是刻刀用起來太費神費力;家境好些的,書信往來、作畫寫詩也可以用絹帛,但用得多了未免有些浪費。 扶蘇過去歷練時曾見過有人用竹子造紙,紙張堅白如玉、平滑漂亮,書寫起來順暢自如,不會如絹帛那樣容易洇開,也不會如刻刀刻寫那么費勁勞神。 因為對紙張十分好奇,扶蘇曾經(jīng)親自去造紙作坊看過,甚至自己親自動手改良過造紙之法,讓紙張更符合自己的需求。 造紙的流程他心里有數(shù),眼下正是青竹翠茂的季節(jié),倒是可以收些竹子來試試。 扶蘇心中有了主意,也沒著急,與張良、李由沿著山路繞回了別莊。 游玩大半天,三個人都餓了,扶蘇叫人把沿途打來的獵物做成晚膳,美美地飽餐一頓,才讓懷德取出筆墨,把記憶里的造紙作坊畫成可以照著建的圖樣。 第二日一早,扶蘇和張良、李由一起練完劍,命人去把懷才找過來。 收糞工作早已步上正軌,底下的人已經(jīng)掌握了堆肥之法,每個月都會把用光的堆肥池補滿。 春耕過去這么久了,好事者時常去施過熟糞的田地里看幾眼,發(fā)現(xiàn)上頭的莊稼果然長得更好! 既然已經(jīng)有了成效,許多村子的村民都已經(jīng)暗暗學(xué)著堆肥了,堆肥舍能收到的糞已經(jīng)逐漸固定下來,懷才自然也清閑了許多。 得知扶蘇要見自己,懷才又是緊張又是擔(dān)心,急急忙忙去換了身衣裳,生怕自己身上有糞味。 經(jīng)過小半年的磨練,懷才已沒了剛出宮時的青澀。 扶蘇見懷才面上有些激動,便和煦地勉勵了幾句,才道:“我有個新差使要你去做?!?/br> 懷才簡直要哭出來了。 和收糞打了小半年交道,他終于可以挪窩了嗎?! 懷才挺起胸脯說道:“公子只管吩咐!” 扶蘇莞爾。 他把圖樣取出來遞給懷才,讓他著手營建造紙作坊,缺人只管去和管事商量著請。 懷才朗聲應(yīng)下,揣好圖樣屁顛屁顛地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嬴政:擔(dān)心兒子讀書讀傻了 扶小蘇:有了兩個小伙伴,開心! 小伙伴李由:極其不喜歡張良。 小伙伴張良:極其不喜歡李由。 * 注:相馬相關(guān),參考網(wǎng)絡(luò)科普文章 第14章 尉繚 造紙作坊有人盯著了,扶蘇也就暫且把它擱下。 入夏之后,天氣越發(fā)炎熱,只有早上和晚上稍微涼快一些。 扶蘇和張良、李由便約好每日早些起來一起練劍讀書,早上趁著還不太熱到處走走,午后天氣熱得厲害,大可以用來午歇,這樣晚上他們又可以精神抖擻地秉燭夜讀。 張良和李由對新的時間安排沒意見,反正十幾歲的少年人正是精神最好的年紀(jì),哪怕晚上覺少些也沒問題。 只是他倆依然不對付,每天早上練劍時都會切磋一番,明著是演示給扶蘇看,實則都是在暗暗較勁。 扶蘇多少也看出他們對彼此有些看法,但也沒法居中調(diào)和,畢竟他們并沒有把矛盾挑到明面上來。 而且他們看似只是相互看不順眼,更深層的原因卻是一個為秦廷盡忠,一個心系韓廷。 這一點是絕對不能挑破的,否則他們?nèi)齻€人連短暫的友好相處都做不到。 扶蘇挺珍惜張良這個朋友。 他知道張良不可能一直留在秦國,所以倍加珍惜眼前的相處時光。 接下來的日子里三人有問題就相互討論,有感悟就相互切磋,若是遇到解決不了的難題,便去請教韓非或者程邈。 時間便在三個人每日相伴習(xí)劍讀書之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覺半個月過去。 這日張良和扶蘇飯后覺得天氣還算涼快,相約到別莊外散步。 才走出一段路,張良便見有人開始往別莊西邊送竹子,瞧著數(shù)量還不少。 張良好奇地問:“這么多竹子,是你讓人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