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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一夢春深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

分卷閱讀12

    ,誰都不著急,隱隱生出種山中無歲月之感。

“幾年前在先皇靈前劍拔弩張,哪會想到有今日。”隨從回來,孟遲風(fēng)取了白子,慢悠悠落著,在心里暗笑,許是此時太過放松,他笑了出來。看見段庭臻眼神中帶著詢問,就回道:“只是想著,數(shù)年前怎么也想不到,你我還有這樣的一天?!?/br>
段庭臻道:“我也沒想到?!?/br>
當(dāng)是在先皇靈前,端妃還懷著身孕,孟遲風(fēng)就要斬殺出言不遜的端妃親弟。當(dāng)是他第一次與這個人有交集,想著,他要么極蠢要么極壞。結(jié)果過了幾年,兩人叫對段刮目相看,還成了這樣的關(guān)系。

說完這句,兩人一時無話。等段庭臻端起茶盞要喝時,讓對段給攔住了。

“茶冷了,你胃不好,還是少喝?!?/br>
他沒想到這人還記得,略一怔愣,看他叫稍遠處的隨從過來,換了熱茶,心里一暖。

“多謝王爺?!?/br>
聽他這樣說,孟遲風(fēng)卻道:“本王管得了你一時,難不成還寸步不離的跟著你?你這般對自己半點不上心,說不得哪天又把自己餓暈了。”

段庭臻一時無語,平日只見他嘮叨小皇帝,這會兒竟輪到自己了。不過這感覺還不壞,所以他低聲說了一句:“哪里是餓暈的?!?/br>
“反正是暈了?!彼f:“本王得看著你,不如你搬到本王府上來吧?!?/br>
他說這話的時候透著種格外洋洋得意的味道,段庭臻看了,覺得有點辣眼。

“你認(rèn)真的?”

“自然是認(rèn)真的?!泵线t風(fēng)道:“難不成你當(dāng)我說笑?”

大楚將斷袖看做風(fēng)流韻事,且他們二人都沒有妻子,就算搬到一起,也沒人能指摘什么,當(dāng)然看不看得慣就是另一碼事了。段庭臻既然不可能有子嗣,當(dāng)然就無緣家主的位置,段家人開明,大抵也不會反對什么,倒是便宜了他。

段庭臻:“你怕是忘了,我妹子還借住在我府上?!闭f罷又調(diào)侃道:“不如你搬到我家?”

孟遲風(fēng)厚著臉皮,完全沒有不好意思:“本王回去就叫人收拾東西?!?/br>
段庭臻懶得搭理他,借低頭落子掩下了笑意。

而孟遲風(fēng)呢,越想越覺得此事可行,他好不容易有了心上人,再分居,豈不是要他老命了??尚纳先说拿米哟_實是個阻礙,腦子里轉(zhuǎn)了一轉(zhuǎn),突然想起一件事,說:“meimei可有意中人?不若本王給保個媒?”

段庭臻冷笑一聲,看他:“你打什么歪主意?!?/br>
“這怎么叫歪主意呢?!彼盟七€委屈了:“本王不過是幫人探探口風(fēng),就叫人這么憑空污人清白?!?/br>
“許兆齊?!?/br>
段庭臻說出這個名字,孟遲風(fēng)一下就閉嘴了。

孟遲風(fēng)抬頭望天,他知道自己這部下名聲不好,所以沒敢直說,可不過試探一句,就惹心上人不高興了,好不冤枉。

段庭臻道:“meimei的婚事我這堂兄當(dāng)然沒說話的權(quán)利,要說,還是到段家老宅找我叔嬸談吧?!?/br>
孟遲風(fēng)趕忙表示自己已經(jīng)閉嘴了,沒再多說,兩人下起了棋。可他總覺得段庭臻手下帶著殺意,登時打了個寒顫。

二人剛剛定情,本是蜜里調(diào)油的時候,段庭臻也沒真氣他,下完棋,孟遲風(fēng)忽然道:“我是想好了,不如我真搬你府上去?”

“你又發(fā)什么瘋?!倍瓮フ樽炖镫m然這么說,心中卻泛起了一絲甜。他上了馬車準(zhǔn)備回城時,袖中落出一枚玉佩,孟遲風(fēng)撿起來一看,是他送給段庭臻的那枚。

他笑了笑,把玉佩遞給他,段庭臻接過來,眼神落在孟遲風(fēng)腰間的玉佩上,兩人相視一笑。

段庭臻回府,就見忠叔匆匆跑過來,說,老家來信了。

他接了信,就進了書房。打開信看了一眼,是叔嬸來的。他沉吟了片刻,對侍墨道:“叫柔柔過來一趟。”

第10章第十章

“二叔要過來。”看見meimei過來,沒說旁的,段庭臻拋出這樣一句。

段執(zhí)柔是早就知道了,畢竟是她爹,要來總得先知會她一聲。所以她沒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還說:“母親來信與我講了,大抵是他又看上了哪個青年才俊,沒能成他兒子,心癢難耐,就想著拿女兒做筏子吧。”

平心而論,有那樣一段婚姻,段執(zhí)柔對父親心生不滿亦是正常。要她親生母親為她細細選了,有馮母這樣的婆母,段執(zhí)柔自不會嫁過去。因家里人都知道她是個什么性子,被嬌寵慣了說一不二,腦子里都沒有彎的。

段庭臻被她毫不客氣的話噎住了,又不能真跟著她去嘲諷長輩,只好道:“你才多大年紀(jì),還真能不嫁了不成?四叔想必是深思熟慮過……”

“我還就不嫁了!”她冷哼一聲道:“我有嫁妝,足夠我過一輩子了,沒有婚姻又能如何?碰上如馮庸一般的蠢材,倒不如絞了頭發(fā)出家如過得消閑自在!”

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前幾個月剛來的時候一身素,像是要為他守一輩子似的,這會兒讓她想起婚姻中的不如意,一下便降格成了蠢材。不過看她有了生氣,知道不滿了,段庭臻心下安慰,勸:

“你也是做母親的人了,如何待阿溪想必也有幾分心得,應(yīng)知為父母的愛子女如何辛苦。所以就算你不愿,也該平心靜氣與叔父談?wù)?,全家上下誰不站在你這邊,你不愿誰又勉強的了你?”

他好歹段執(zhí)柔這小姑娘多活了年,要說說起話來,還算是有幾分心得。其實照他說,不成婚又如何,段家難不成養(yǎng)不起,可世道人情放在這,要想改變旁人看法絕非易事。

段執(zhí)柔放緩了聲音,道:“兄長的話,meimei聽進去了?!?/br>
段庭臻又寬慰了她幾句,想起那許兆齊,猶豫片刻,還是問了一句:“你與那許大公子可還有聯(lián)絡(luò)?”

“兄長想哪去了。”她愣了下說:“我與他不過是點頭之交,能有什么別的聯(lián)絡(luò)?!倍螆?zhí)柔看出兄長眼中似乎有些意味深長,再想想,好似又不那么確定了,心里有點亂,匆忙丟下句告別,轉(zhuǎn)身離開了。

忠叔進來時就見著段執(zhí)柔匆匆離開也愣了下,被段庭臻問那許兆齊時,說:“明眼人都看著許大公子確實對六姑娘有意,但這些天看下來,言行舉止還算規(guī)矩,并未有出格的舉動。至于姑娘,卻看不出她是什么心思?!闭f完把書給了段庭臻:“您要老奴找的書?!?/br>
他把書接過來,沒說別的,對侍墨道:“拿紙筆來。”

侍墨雖不明就里,但動作也沒慢下,趕忙鋪好了紙筆。

段庭臻這晚一夜未眠。

事實上四叔來信除了說meimei的婚姻,還提到了一件別的事,這之于他來說才是重點。

某一依附于段家的小家族,早年在邊界有條商路,做的是從北疆蠻族地盤上穿過,再與那邊幾個小國通商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