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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而去。左玄歌聽著細微的關(guān)門聲,再去摸身邊早已空無一人的半邊床榻,心里竟然生出絲絲落寞來。半睡半醒間,又聽見門聲,睜眼竟看見師父端著一托盤吃食過來了。左玄歌撐起上身,半條被子從身上滑落也不及搭理,半笑半嗔怪道:“還以為師父你吃干抹凈就走人了呢?!?/br>司徒凜月拖了一張高腳凳到床邊,將托盤放上,又為左玄歌捻好被子:“為師像是這樣的衣冠禽獸嗎?”“像,絕對像?!?/br>“先吃飯吧?!敝浪麕缀跻徽鞗]吃東西肯定餓得不行,司徒凜月于下廚一事并不熟稔,也不知道他吃不吃得慣,所以他便盯著他夾菜入口,狼吞虎咽,再小心翼翼問道,“好吃嗎?”“還不賴?!弊笮璨恢缼煾冈趺磿醋约撼燥埧吹眠@么認真,他現(xiàn)在餓得前胸貼后背,吃什么都香。司徒凜月聽見他的回答卻高興得展顏一笑,拼命給他碗里夾菜:“多吃點?!?/br>最后這一托盤飯菜大半入了左玄歌的胃里,吃過之后,司徒凜月只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在左玄歌身側(cè)躺下。左玄歌對師父如此熟稔的樣子有些不滿:“誒誒,師父,這可是我的房間我的床?!?/br>司徒凜月牽起他的手落下一個吻:“為師緊記徒兒的話,不敢做那吃干抹凈就走的衣冠禽獸?!?/br>左玄歌氣結(jié),他就不該嘴賤出言撩撥師父:“師父什么時候那么聽我的話了?”“我?guī)煾刚f了,做男人,要聽媳婦兒的話?!?/br>……左玄歌默默拉了拉被子,決定再也不要多說話了!第二日,左玄歌起得格外早,司徒凜月醒來的時候他竟然已經(jīng)在案前書寫著什么東西。司徒凜月披衣至他的身后:“在謀劃什么?”上一次左玄歌這么伏案謀劃的時候,水云幫就倒了大霉。左玄歌笑著握了握師父的手:“沒什么,只是要上京面圣了,有些事總得有些計較?!?/br>司徒凜月了然:“嗯,在想如何從皇上那要得更多好處吧?!?/br>“這都被師父知道了,師父還真了解我?!?/br>“嗯,經(jīng)過昨夜之后更了解了?!?/br>左玄歌差點吐血:“師父,你再這么口無遮攔,恐怕就要失去我了?!?/br>司徒凜月果然收起玩笑神情,正經(jīng)道:“好,徒兒你好好算計別人,我去尋早飯?!?/br>---------------------------------------------------------------------被宋孝仁催著趕著啟程上京城,臨走前,左玄歌還是將一些事情吩咐了下去,既然當(dāng)了這個宗主,為了日后能有理有據(jù)地撂擔(dān)子,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含糊的。臨行前,左玄歌拒絕了斜陽等人隨同的請求,他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廢材了,上個京城而已,哪里需要這么多人隨行保護。不過卻拒絕不了影子的跟隨,這既然是尋疆的傳統(tǒng),而影子又是不到危機時刻絕不露面的,左玄歌也就隨他去了。赴京途中,卻發(fā)生一段小意外,有人半路攔車,鬧了半日卻原來是師父的舊識。最近師父確實有些事情牽絆,那日在川都地牢,師父沒有首先露面,也是被什么事情耽擱了,算算這將近一年的時間,師父都是跟著自己南來北往,確實無暇處理他自己的事情。“師父,你有什么事便去吧,此去京城沿途都有尋疆族暗樁護送,不會有什么危險的?!?/br>司徒凜月還是有些猶豫,左玄歌干脆地說道:“我也去京城了卻一些事情,然后我們一起回家?!?/br>“嗯?!彼就絼C月應(yīng)了一聲,有些事情,確實得去解決。看著師父與前來攔路的人一齊躍入道旁叢林中,左玄歌掀開車簾出神了一會兒,直到宋孝仁騎著馬上前:“怎么?擔(dān)心他?那為何讓他走?我瞧著你師父跟那個人也不像很熟的樣子,該不會是陷阱吧?!?/br>“你當(dāng)我?guī)煾父阋粯颖磕亍!?/br>左玄歌沒好氣地坐回了馬車,一行人繼續(xù)朝京城而去,驅(qū)馬行在車外的宋孝仁低頭輕笑,真是太容易被激起脾氣了。半月后,入京師。左玄歌面臨著一個很傷腦筋的問題,那便是他們一行人應(yīng)該在何處下榻。回左府很尷尬,上回他與左玄商已經(jīng)撕破了臉皮,而此刻大將軍府顯然完全在左玄商的控制之下,若只是左玄歌一人也便罷了,現(xiàn)在身邊還有宋小人從枟州帶來的不少人馬,住在左府保不定要吃虧,不回左府也有些尷尬,那豈非是在向左玄商示弱?還真不把自己當(dāng)左家人了,過家門而不入。就在左玄歌猶豫不決的時候,城門內(nèi)卻出現(xiàn)了一個讓他有些意外的人。宋孝仁敲了敲馬車壁:“瑤珠長公主來迎接咱們了?!?/br>左玄歌剛剛從馬車上下來,就被一個熊抱撞得眼冒金星,面前粉嫩的小臉上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撲閃,將臉上的脂粉蹭在他身上,甜膩膩地叫了一聲:“左哥哥!”“瑤珠……”左玄歌有些別扭地推開她的小腦袋,“這是在大街上呢,請長公主自重?!?/br>瑤珠抱著他不放,將腦袋搖成撥浪鼓:“瑤珠不依瑤珠不依,左哥哥不許叫瑤珠長公主,那多生分吶,瑤珠都不叫左哥哥陵西王?!?/br>左玄歌臉色略僵:“瑤珠,陛下還沒封我陵西王。”“反正遲早的事。”瑤珠揚起一抹燦爛笑容,“以后,左哥哥是王爺,瑤珠是公主,是不是很般配?”“般配般配……”左玄歌好不容易將她的手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他現(xiàn)在力氣已不同往日,分寸的把握上還有些生疏,太過蠻橫了只怕會將她弄傷,所以只好小心翼翼地將她的手掰開,“你怎么在這兒站著?”“我來接你呀?!爆幹榈氖謩倓偹砷_,又不安分地拽住了左玄歌的胳膊,“今晚你哪兒也不許去,帶著弟兄們上我的公主府住去?!?/br>“那怎么行,你的公主府,我?guī)е粠湍腥俗∵M去,像什么話。”左玄歌想也沒想就拒絕了。瑤珠按著慣例在十八歲那年就開府封金冊了,只不過她一直未出嫁,太后娘娘又舍不得她,才始終住在宮里沒有搬出來,新建好的公主府也就一直空置著。“有什么關(guān)系,難不成你還怕人說閑話么?怕司徒先生誤會嗎?我替你解釋呀,哥哥meimei之間有什么忌憚的,再說了,我又不住公主府里頭,我還得回宮陪母后用晚膳呢?!?/br>所以她特地等在這兒,為的就是解自己的難題?左玄歌看著一向驕縱又任性的瑤珠,心里竟覺得有些暖意,也不枉這些年他替她背的黑鍋了……知道這丫頭愛鉆牛角尖,若是不應(yīng)允了她估計得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