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3
此刻她能做的,就是做一個傾聽者。 云若心手里接過海棠遞過去的茶,并沒有喝,雙手捧著,腦子里回憶起往昔時光,“那年,我還才到鏢局里,一個不入流的小鏢師,跟兄弟們走鏢的第一趟,就遇到了他。他運(yùn)氣不好,上京趕考的途中丟失了行李,沒了路引,山匪們不相信他是上京趕考的書生,被折磨得不輕?!?/br> 海棠聽到此,忍不住插了一句,“所以剛出入江湖的你,俠肝義膽的救了他,然后日久生情,私定終身?” 原本還紅著眼睛沉溺于悲傷中的云若心聽到她這樣說,忍不住撲哧的笑出聲,“為何從里嘴里說出來,竟是這樣不正經(jīng)?” 嘆了口氣,又繼續(xù)說道:“終歸是耽擱了趕考的時間,所以他只能回鄉(xiāng),還說金榜題名之時,便來迎娶我?!边@么多年,她擔(dān)心他找不到自己,所以一直待在鏢局里。 可是等啊等的,整整五年啊。為了他自己堅(jiān)持留在鏢局里,惹得父母親不高興,成了這惹人笑話的老姑娘。 海棠聽完她的情史,忍不住嘆息,“我說你是太傻了呢,還是太純情了?這自古以來,就是山盟海誓最不值錢,一點(diǎn)成本都不要,上嘴皮碰著下嘴皮,你就把這一輩子給押上,你是不是傻啊?” 云若心原本說這些,就是想讓海棠安慰她,或許告訴她,也許柳徵其實(shí)是有什么苦衷的。 可天大的苦衷,也不可能整整五年一聲不吱,然后去娶了別人么? 她看了滿臉哀怨望著自己的云若心,“你甭想在我這里聽什么甜言蜜語,沒有的?!钡粗迫粜倪@個樣子,又有些不忍心,“我其實(shí)也懂你現(xiàn)在的痛楚,就好比你一個人打算去浪跡天涯,可忽然跑來一個人跟你說要保護(hù)你,要與你攜手看這人間風(fēng)景,你一高興就把馬殺了劍扔了,可回頭卻不見了這人?!?/br> 如此也難怪讓強(qiáng)悍如此的云若心此刻成了那脆弱的小嬌娘。 云若心頷首,十分贊同海棠這番話,現(xiàn)在她就是這樣的無助委屈。 “可事實(shí)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不管這柳徵到底是為何娶了別人,就憑著這幾年間他杳無音信,讓你傻不拉幾的等,就已經(jīng)不是個良配了,更何況我聽聞鏢局的兄弟們說,此人有嫌貧愛富之嫌?!碑?dāng)然,這后面的話是道聽途說,不過柳徵和這云若心都不可能了,自己當(dāng)然不可能說柳徵的好話,讓云若心對他念念不舍。 兩人就這樣稀里糊涂的說,只是海棠一句安慰的話都沒說上,反而沒少插云若心那還抱著幻想的心窩子。 直至快天亮,海棠才睡著。 這一覺醒來,卻已經(jīng)天亮了,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自個兒房間。 父女三就在外間,她翻身起來,連忙問:“云鏢頭呢?” 陸言之聞聲進(jìn)來,“那柳徵約了她,這會只怕已去赴約了?!?/br> 海棠有些意外,昨晚自己白浪費(fèi)口舌了,“她怕不是腦子有坑,這種男人還有什么好見的?別給人一番甜言蜜語又哄得不知東南西北?!?/br> “此事終究是她的私事,那柳徵到底是什么人,也她自己看清才算,別人怎么說,都是無用的?!标懷灾蟮忠裁搅撕L牡钠?,知道她這人是眼睛里柔不得沙子的。也有些暗自慶幸,虧得當(dāng)初那些提親的人,自己都果斷拒絕了,不然她若是知曉了,只怕頭也不會就帶著孩子們直接回了慶陽吧。 “是啊,這種事情都是旁觀者清,當(dāng)局者迷,究竟要如何決斷,還是他自己拿主意?!焙L膰@了一聲,又問了時辰。 陸言之連忙道:“你先洗漱,我去給你煮碗面?!?/br> 只是海棠這心里惦記著事情,自己又睡了一天,所以又叫了韓素素跟曲逐舟來問話。 等著陸言之煮好面條回來,方放了他們回去休息。 這一天莫名其妙的就浪費(fèi)了,吃過面條繼續(xù)睡覺。 翌日一早,剛開門就見云若心立在門口,不過看著精神抖擻的,海棠倒放心了,“有事?” 云若心頷首,有些歉意的看著她,“我想回家看我爹娘了,答應(yīng)你的事情只怕做不到,對不起。不過你別擔(dān)心,鏢局的兄弟們一定會繼續(xù)履行?!?/br> 海棠聽得這話,心想多半是想通了,也不知那柳徵與她說了什么,讓她一下就放棄了。 “無妨,既如此有空以后聯(lián)系。” 云若心朝她謝過,又給陸嫣嫣姐妹倆送了禮物,當(dāng)天便自個兒騎馬走了。 她走后海棠才從鏢局兄弟們口里得知,那柳徵后來參加科舉,沒有考過,落魄回鄉(xiāng)之際,遇到了安州知府去任上,也就是安州。 因錯過了驛站,大家都擠在一處破廟之中,因此與知府家的小姐結(jié)緣。 后來就知府大人覺得他又有幾分才華,小姐也心儀于他,便答應(yīng)了這樁婚事。 次年在這岳父大人的幫襯下,果然中了舉人,只是運(yùn)氣不好,恰逢著他老家母親去世,丁憂守孝。 “哼,說什么配不上鏢頭,難道他就配得上那知府家的小姐了?我看分明就是嫌貧愛富,覺得鏢頭在仕途上幫不到他?!边@開口說話的兄弟昨天不放心,所以是暗地里跟著去的,也就聽了不少話。 海棠聽了反而覺得好,那柳徵既然說了這番話,也難怪云若心死心。 這才發(fā)現(xiàn)陸言之不在,一問方得知他今日忽然被上司叫走,說是有急事。 海棠也沒擔(dān)憂,畢竟觀陸言之面相是有驚無險,所以不管遇到什么,最后都會化險為夷。也就安安心心的帶著孩子們在城里轉(zhuǎn)悠,也買了不少東西,好在鏢局的兄弟們跟著,不然就靠她一個人,還真拿不完。 轉(zhuǎn)眼這一天就過了,晚上還不見陸言之來,海棠這才托鏢局的兄弟去打聽。 可回來卻給了海棠一個極其不好的消息,糧草庫房的圖紙丟失,如今在西鑰細(xì)作的手中搜到。 而陸言之最近負(fù)責(zé)的,正是這糧草庫房。 這還了得,陸言之豈不是成了首要嫌犯? 海棠心急如焚,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想去做點(diǎn)什么,卻發(fā)現(xiàn)人生地不熟的,誰也不認(rèn)識。 好在這樣的擔(dān)憂沒過多久隨著陸言之回來,就解除了。 陸言之回來,與大家招呼過后,便直接與海棠回房,與他細(xì)說起今日發(fā)生的事情。 竟然是宋子千將糧草庫的圖紙偷了出去,也虧得海棠與他提前說過,又聽曲逐舟說起宋子千對海棠見色起意的事情,所以也就防備之心,昨天叮囑了鐵蝴蝶,重新將圖紙換個位置放。 鐵蝴蝶聽了他的話,卻還沒來得及跟陸言之說放在了哪里。 所以除了鐵蝴蝶之外,知曉此事的便只有跟鐵蝴蝶一起放圖紙的宋子千。 這件縱使陸言之聽了海棠的話對宋子千有所防備,但真的發(fā)生了,心里也不是那么好受,更別說是鐵蝴蝶了。 只可惜宋子千已經(jīng)被帶走。 不過好在還有一個好消息,“你也別擔(dān)心,我可以與你們回慶陽?!?/br> 那宋子千一看就是出生豪門貴胄的,他這錯只要不鬧上去,就沒事。可這臉皮撕破了,以后陸言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