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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gòu)尚叩剡f給陸言之,“這里頭有安神的香,若是讀書累了,陸公子可聞一聞。” “多謝,兩位有心了,不過平日對劉兄照顧有加的,是熊兄?!标懷灾疀]接東西,一把拉了旁邊壯碩如熊的熊兄到跟前來。 那熊兄滿臉都是傻乎乎的笑容,胖乎乎的手接過雞湯跟香囊,“哪里,同窗間相互照應(yīng)是應(yīng)該的,兩位meimei客氣了?!币幻嬗昧屵^姐妹倆遲遲不送開手的食盒跟香囊。 若不是為了在陸言之面前保持大家閨秀的模樣,姐妹倆早就破口大罵了,這是哪里來的死胖子,如此沒眼色。 最后那劉信見熊胖子還不放手,有些著急起來,“雞湯熊兄收下便罷了,可香囊終究不大好?!?/br> 這話有些把熊胖子惹惱了,并不松手,“不好怎還要送給陸兄?”此話引得旁側(cè)一直看到此景的其他書生暗地里忍不住笑起來。 這劉家姐妹倆的心思但凡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來,不然怎么連香囊都送?就是不知道陸言之是裝傻還是真傻。 “是啊,既然不好,為何要送我家相公?”而就在這時,一個清澈的聲音從人群后響起。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一穿著天青色對襟襦裙的女子款款走來,她手腕跨著食盒,一手牽著一個小丫頭。 兩個小丫頭四歲的模樣,似那雪雕玉琢一般的瓷娃娃,穿得粉嘟嘟的,甚是可愛。 最重要的是,長得一模一樣,此刻正用一雙黑葡萄般的眸子疑惑的看著那劉家姐妹,軟糯糯的聲音異口同聲地學著海棠問:“是啊,既然不好,為何要給爹爹?” 歸來酒樓的老板娘,聽說是個極妖媚的女人,而且還有一對雙生女兒,大家也都知道,她是陸言之的媳婦。 不過這些書生,并沒見過海棠,也覺得那些食客們多半是沒見過什么世面,這才將曲海棠的容貌和廚藝夸大了。 可是現(xiàn)在,站在他們眼前的,是個氣質(zhì)淡雅如蘭的溫柔女人,容貌卻妖媚至極,那一個眼神流轉(zhuǎn)間,足以叫人怦然心動。 一時間眾書生都覺得自己才死涌溢,無數(shù)詩句從腹中生成。 但終究是陸言之的妻子,他們哪里敢詠出來? 反而有些尷尬的看著劉家三兄妹。 劉家姐妹頂多算是小家碧玉,可眼下在海棠面前,不管氣質(zhì)還是容貌,都是天差地別的,連個跟班丫頭,好像都有些算不上。 劉綿綿在眾人的注視下,默默的松開手,只能任由那熊胖子將香囊拿走。 沒想到熊胖子卻將到手的香囊扔回去給她,“既然不好,怎又給我?我爹娘說不能隨便要別人給的東西,尤其是這種貼身之物,以免影響我讀書。”然后移動那龐大的身軀靠向陸言之,壓低聲音朝陸言之說道:“陸兄,我看這劉信肯定嫉妒你,才讓他meimei把不好的香囊送給你,影響你考試。” 這是什么個分析?海棠聽得這話,忍不住噗呲笑出聲來,只是她還未開口,隨后而來的韓素素就笑起來,“這位jiejie真是好笑,先前搶車位,眼下又搶別人家的丈夫?!?/br> 韓素素這素這脾氣上來,本就是這樣的,海棠之前還想讓她變得溫潤些。可后來一想,她這樣也好,潑辣些免得叫人當做軟包子給欺負了。 這劉家姐妹的心思本來是明晃晃的的,大家不過是礙于情面沒有說出來,也就是那熊胖子傻里傻氣的。 可誰料到,此刻竟然叫這么個小姑娘給點破,尤其是那韓素素臉上那笑容,十分刺眼,讓姐妹倆又羞又怒。 劉信臉色也十分難看,原本計劃好的事情,不知怎就鬧成了現(xiàn)在這亂糟糟的樣子。連忙賠笑打圓場,“小meimei誤會了,我們還有些事情,就先告辭了?!闭f罷,趕緊拉著倆meimei走了。 他這主角走了,大家也不好在盯著曲海棠看,只是瞧見這夫妻倆一對璧人般站著那里,不免是心生羨慕。 此前,他們還在笑話陸言之空有一身才華和這好儀表,卻娶了個村婦。 韓素素本還想罵那姐妹倆兩句,卻被海棠給拉住,“好了,犯不著?!币幻嫘σ庥卮蛄恐懷灾?,“夫君,是我送來的湯不好喝,還是香囊不好戴?” 她平時,很少叫陸言之夫君的。 所以這忽然叫,陸言之心里是十分歡喜的,當然不單是因為她叫自己夫君,而是因為她此刻叫自己的緣由。不過生怕她真誤會,還是趕緊解釋道:“夫人誤會了,我與那劉家兄妹并不熟?!?/br> “不熟?那人家怎就送你,不送旁人?”海棠冷哼一聲,也沒耽擱正事:“小鴿子呢?喊他去拿東西,蠶子在那邊等著呢?!?/br> 那熊胖子未走,聽得海棠的話,也甚是詫異,“是啊,明明平時我總照顧劉兄,他meimei怎不記著我的好,都不給我送?!币幻嫒粲兴嫉目戳丝词掷锏氖澈?,有些擔心,“那香囊不好,那這雞湯會不會有問題?會不會把我吃得拉肚子?” 如此一想,趕緊將食盒放下,一副避瘟神的樣子。 海棠見著熊胖子倒是憨態(tài)可愛,等著魏蠶子兄弟來,便遞給他一袋rou干:“你放心,這個沒有問題,還望多照顧我家夫君。” 陸嫣嫣和陸婠綰見此,也趕緊拿了包里的零食塞給他,有糖有油紙包著的甜糕:“麻煩叔叔幫忙照顧爹爹,這是我們的謝禮?!?/br> 陸言之見著母女三人的舉動,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心里卻是暖暖的,“好了,莫要麻煩熊兄,我能照顧好自己的,倒是你們,下次讓蠶子送來就好,這天轉(zhuǎn)涼了,莫要再來,不然凍壞了誰我都心疼?!?/br> 海棠撇了撇嘴,才不將他這話放在心上,嘴上則逐步同他交代:“新棉花鋪的被子,今晚你就換上,我聽說你們下次沐休差不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所以把棉衣也帶來了,還有晚上少看書,傷眼睛,另外還有些rou干和豆奶粉,可沖著熱水跟rou干一起吃?!?/br> 陸言之面攜春風笑意,靜靜地聽著她交代完了,才蹲下身抱起來丫頭,“我怎覺得,你越來越將我當做孩子了,你們在家里也仔細些,不必總掛記我,我再不濟,身邊不是還有小鴿子么。” “爹爹要聽娘的話,不然娘就斷了你的零花錢?!标戞替躺焓直е牟弊?,好意提醒。 畢竟她們也好,還是小舅舅和表姑,但凡不聽話,娘都斷了他們的零花錢。 爹在這里讀書,肯定是要花錢的,要是不聽話,娘不給銀子了,爹爹豈不是飯都吃不飽穿不暖? 韓素素見他們一家三口說得差不多了,這才朝陸言之走過去,“表哥,你莫要被外面那些野花野草迷了眼睛,要真對不住表嫂,我便不認你了?!彼齻儾贿^來了這么一次,就遇著這么一出。 那沒來的時候,還不知道又是誰家的jiejiemeimei來送東西呢? 她雖是壓低聲音靠近陸言之說的,但海棠也依稀聽清楚了。雖這韓素素向著自己是好,可到底是早熟了些,這樣的孩子,比尋常的孩子要早吃苦頭呢。 還是那晚熟的孩子好,什么都不懂,沒心沒肺活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