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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既然困了,我便服侍師兄安置。大小姐,你先出去等我,可好?」馮云舒雖然覺得陸之霖對王越未免過于低聲下氣了,卻只是皺了皺眉,沒有糾纏:「王師兄好好歇息,小女子告退了。」待馮云舒退下后,陸之霖扶著王越坐回床邊,打算為他更衣,王越卻按住他的手,冷冷地道:「我今日已然大好,你既有空,不如勤練武功。踏入先天以后,不是沒有前路,依我之見,先天分為天、地、人三階,充其量你才只是人階中品?!?/br>陸之霖笑了起來:「這種分法,我可從來沒聽人說過。十大高手是不是都入了天階?東陵侯算是天階幾品?」王越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你這么關(guān)心他作甚?」「百曉兵院做天機(jī)榜,雖說東陵侯兩年未有戰(zhàn)績,仍然排在在第一位,這般風(fēng)采實是讓人欽佩?!龟懼匮劬Χ枷裨诎l(fā)光,「只盼有一天我武功大成,能與他一較高下!」「你先擊敗我再說吧。」陸之霖登時尷尬:「這個……還需要一段時間……」「那還不快去用功?」陸之霖早就忘記了自己原先要說什么,趕緊欠了欠身:「那師兄我先走了?!?/br>連師兄都打不過,就要說要與東陵侯一戰(zhàn),這話說出去怕是會遭人嗤笑。但不知怎地,被師兄這么羞辱,他居然沒感覺到丟臉,也許是習(xí)慣了。不過,師兄剛才的語氣也實在是溫和得不一般……陸之霖走出房門合上,早等在旁邊的馮云舒扯住了他的袖子,抱怨道:「怎么這么久?我都要被蚊子咬死了?!?/br>陸之霖心不在焉,聞言只是一笑:「不會吧?」「怎么不會?。磕憧?,我這里,這里,全都是包!」馮云舒捋起了袖子,手背上幾個明顯的小紅點。「那你可得小心些,我們這里不止有山蚊子,山澗邊還有螞蟥,又黑又粗……」馮云舒捶了他一記粉拳:「你壞死了,嚇我!」陸之霖但笑不語。他自然不是嚇唬她,住在山上雖然景色宜人,但和山下一比,卻很是不便。虧得師兄一個富家子弟,住了那么久,一句抱怨的話也沒說過。如今馮云舒嫌棄,他才恍然驚覺。他心里被針尖似的小刺刺了一下,帶著馮云舒游覽時不免有些心不在焉,到各個景致風(fēng)光無限的地方游玩時,馮云舒問他此是何處,他都能立時回憶起曾經(jīng)在這里和師兄翻云覆雨。這樣的狀態(tài)當(dāng)然瞞不過馮云舒,馮云舒撅起嘴巴:「你怎么都不理人家?」陸之霖正要回答,卻聽得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含笑道:「是誰惹得舒兒生氣了?」馮云舒一聽,轉(zhuǎn)頭看到山道上來了數(shù)人,當(dāng)先的一對中年夫婦,霍然是自己爹娘,于是撲入了母親懷中,喚道:「娘!」陸之霖發(fā)現(xiàn)馮云舒對于總鏢頭夫婦前來并無驚訝,可見是他們一家人早有約定,但馮云舒卻沒告訴自己。盡管可能是大小姐想給他一個驚喜,但他驚是驚了,喜卻沒有多少,反而有些被隱瞞的不快。馮夫人四十許,面容和藹親近,上下打量了陸之霖片刻,贊不絕口,又說他們兩個大男人在山上很是不便,最好他們留幾個小廝到陸之霖身邊幫忙,被陸之霖一口拒絕。馮夫人面色有些僵了,再要提出看望王越時,陸之霖卻道:「師兄重病臥床,不便待客,總鏢頭和夫人有什么話,對我說就好。」馮柏沉聲道:「成親大事,自然是和你的長輩說。何況王賢侄病重如此,我們又怎能不親自去探望?」陸之霖斷然不敢再讓他們?nèi)ゼづ瓗熜?,聽到馮柏終于把話挑明,面無表情地道:「不知總鏢頭說的是什么親事?」馮柏和馮夫人驚疑地對視一眼,馮云舒已叫了起來:「陸之霖,你還在裝聾作啞嗎?」「陸某委實不知,但陸某已有心儀之人,和他已定了秦晉之盟。隱山派除了我之外,就只有師兄一人,他一直閉門不出,想來總鏢頭所說的親事也與他無關(guān)?!?/br>此言一出,眾人都呆怔了,馮云舒似是早有直覺,眼淚登時涌了出來,上前捶打著他:「陸之霖,你既然對我無意,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你說啊!你明明是喜歡我的,為什么要這樣子……」陸之霖動也不動地任她打,沉默不語。「是不是別人逼你另娶她人?」無論馮云舒怎么逼問,陸之霖就是閉口不答。馮柏見狀,料定陸之霖身邊另外有人為他做主,也不知那」王師兄」是否知情,倒要詢問一番。于是運(yùn)起了千里傳音,將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了出去:「揚(yáng)威鏢局馮柏前來拜山,還請王賢侄賜見!」女兒受辱,他的話里也帶著火氣。陸之霖便是沒想到馮柏還有這一招,這話方圓數(shù)里都聽得到,自然是瞞不過師兄,怒道:「你們不必去問我?guī)熜郑【褪菐熜钟H來,我也是這一句話!大小姐,我意已決??傜S頭,夫人,辜負(fù)了你們一番美意了。」馮云舒淚水盈盈,抓著他的手:「你告訴我,是不是師兄逼你的?你告訴我呀!」正在此時,一個冷漠淡然地聲音自遠(yuǎn)處而來:「要見我,上來便是,難道你們沒有腳嗎?」聽到師兄的聲音,陸之霖心下一沉,師兄定會知道了……今日此事不能善了。只見馮柏大袖飄拂,足下運(yùn)了輕功,循著山路疾步而去。馮云舒待要說些什么,已被馮夫人拉住了手,寒著臉:「他都說得這么清楚了,你還要怎樣?我們馮家的女兒,不能平白就這么被人欺負(fù)了!長兄為父,怎么著也要讓他師兄給評評理!」她拖著馮云舒的手上山,馮云舒只好跟上,卻還不住地回頭看著陸之霖,希望陸之霖回心轉(zhuǎn)意。此地離師兄的居處很近,陸之霖心知無法阻攔,跟了上去。到院子門外時,只見王越披著一件衣袍,顯得有些空蕩,面色仍是憔悴,但他手中握劍,目中精芒隱約閃現(xiàn),便知他元?dú)饣謴?fù)為往昔的七、八成,但氣色仍然和往日一般,十分不佳??烧f揍人的能力是恢復(fù)了,但還是在病中,沒有半點復(fù)原。馮柏朗聲道:「王賢侄,我們冒昧前來,本是為了結(jié)為親家,誰知道……」王越抬手阻止:「你不必多說,剛才的話我已聽到些許。陸之霖,我問你,你在揚(yáng)威鏢局的時候,果真和馮姑娘情投意合?」陸之霖聽到他淡漠疏離的語氣,心中只覺得快要窒息,忙道:「我以前是和她走得近一些,可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