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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同伴至交,我對她絕無他意!」馮云舒渾身都在顫抖,「你每天在城外練武,我給你擦汗的時候,你為什么不這么說?你踏入先天,我爹為你慶賀,那么多人恭喜你,說我們……我們是一對,為什么你沒有反駁?你現(xiàn)在卻來說這些話,是要對我始亂終棄嗎?」「可是我并沒有逾越的舉動!大小姐,若是陸某之前讓你誤會,請你原諒,我……我是無心之舉,如今,我有了喜歡的人,只好對大小姐不起?!顾粗T云舒哭泣,心中也頗為難過。王越的臉上看不清喜怒:「踏入先天那個晚上,馮姑娘是陪著他的嗎?」陸之霖吃了一驚,沒想到這么混亂的場面,王越還是一瞬間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那一點(diǎn)。聽到師兄這么平靜的問話,陸之霖心口都在發(fā)顫——王越不生氣卻是比生氣更令人恐怖。陸之霖本想含糊解釋一番,讓馮家的人先行離開,再回過頭來哄師兄,誰知師兄不必三兩句話,就發(fā)現(xiàn)了異狀。「那天從早到晚,我都在他身邊,只是中途我不勝酒力,先回去歇息了?!柜T云舒抹著眼淚,「三天后回來,我就發(fā)現(xiàn)他有些不對勁,難道是被哪個狐貍精迷住了不成?」馮云舒一口一個狐貍精,讓王越的面色更是可怖,陸之霖心知若是再隱瞞,只會讓師兄受盡冤屈,忙道:「大小姐,你不必再說了!我心中愛慕的那個人就是王越師兄,他待我情深一往,比你待我更要深厚萬倍,我今生今世都不會辜負(fù)他!」他此言一出,馮氏夫婦面色登時沉了下來,馮云舒驚呆了,連馮氏夫婦帶來的仆役也開始竊竊私語。馮云舒震驚了片刻,旋即哭喊道:「我早該知道是他!你什么都聽他的,他說東你不敢往西,一定是被他迷了心竅對不對?」馮柏痛心疾首:「之霖,你和你師兄都是男子,怎么可能相愛?孤陰不生,獨(dú)陽不長,兩個男子實(shí)在是,實(shí)在是……有違人倫!王賢侄,俗話說長兄為父,你算得上之霖長輩,怎能任由之霖亂來,自己也顛三倒四的,不成規(guī)矩?」王越卻像是沒聽到馮柏的話一般,帶著淡淡譏誚:「陸之霖,我對你情深一往?你怎么會這么認(rèn)為?」陸之霖本已破釜沉舟,和師兄同進(jìn)同退,如今卻發(fā)現(xiàn),連師兄也不愿承認(rèn)對他的感情,當(dāng)下一陣恍惚,怔怔問道:「師兄,你若是不喜歡我,為何對我那么好,還問我要了傳家玉佩?」「原來是因?yàn)橛衽宥饐??」王越的聲音竟似有幾分飄渺,「那是因?yàn)榧夷负土钐迷?jīng)有過交情,那塊玉佩本是家母之物,我是替她取回而已。會對你多番照顧,也是看在世交的分上,沒想到會發(fā)生誤會。你既與馮姑娘相好,說清楚便是,又何必隱瞞于我?你將錯就錯,想必是承受了天大的委屈,才能忍耐我這么一個容貌丑陋的病人。」他忽地笑了幾聲:「沒想到,我王越俯仰一世,竟有受人同情垂憐的一天?」陸之霖恍遭雷擊,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他是誤解了師兄對他的感情,以為師兄傾慕于他,豈料人家半點(diǎn)也看他不上。他本該有種種尷尬羞惱之情,可是發(fā)現(xiàn)師兄看也不看他一眼,卻只覺得入骨的冰冷:「師兄……我們母親既然是舊相識,你為何不早說?」「多年沒有來往,說了又有何用?此地再留也無甚意思,告辭?!顾坏?,轉(zhuǎn)身便往山崖邊而行。陸之霖大驚,疾步上前便要攔住他:「師兄,不要走!」王越忽地運(yùn)氣于掌對準(zhǔn)他胸口拍來,陸之霖不閃不避,任由他掌力打在自己身上。小腹灼熱得仿佛內(nèi)臟都在燃燒,陸之霖止不住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踉蹌幾步,登時委頓在地,卻是試圖去探王越的足尖:「師……師兄……」王越?jīng)]想到他竟然會不躲,還有后招的手停了下來。這一掌實(shí)是用了他此時十成的力量,陸之霖所受的內(nèi)傷可想而知。「師兄……我是、是真的……」王越移開了腳,垂眼看他,一雙毫無感情的眼,仿佛世間神佛:「陸之霖,你何苦做這小兒女情狀?你對我之情,實(shí)際上也算不得愛慕,否則的話,也不至于見到馮姑娘,就百般猶豫。我雖因你受傷,但既受我這一掌,我們之間的恩怨便這么算了。從今往后,你我便是路人,我們之間,再也不是師兄弟?!?/br>他的內(nèi)功其實(shí)并未完全復(fù)原,勉強(qiáng)打了陸之霖一掌后,震動了臟腑,一絲血跡從他的唇角蜿蜒而下,看得陸之霖心神俱裂,然而他自己也是深受內(nèi)傷,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熱淚滾滾而下。為馮云舒牽腸掛肚的焦慮痛苦,和此時相比,卻是半分也不如。他沒想到自己,會為了另一個人那么難過。王越卻像是沒看到一般,雙足奮力,登時人如飛鶴,從山崖邊疾掠而過,袍袖帶風(fēng),發(fā)出獵獵的風(fēng)聲,不過片刻間,他已消失了身影。王越身受重傷,很難動用先天境界的功力,但他沒有走山路而是動用功法,可知王越半點(diǎn)也不想留在山上。師兄是那么嫉惡如仇的人,碰到這種黏黏糊糊的感情,自然是快刀斬亂麻,不會再為他停留??尚λ恢币詾閹熜謴奶於?,是為他一個人,從未想過師兄會有離去的這一天。他雖然胸腹劇痛,完全站不起來,口中不斷地流血,但卻比之前更為清醒。他對師兄和大小姐的感情都非同一般,但大小姐畢竟是個女子,師兄雖然病懨懨的,可是對他而言是強(qiáng)煞了,兩個人若是對峙,他自然毫不猶豫地會擔(dān)心大小姐會受到傷害。即便愿意與師兄成為一對眷侶,在他心中,也只會將師兄敬為師兄,卻少有那種愛憐維護(hù)的想法,所以見到大小姐難過,他便十分為難,甚至讓他們鬧到了師兄面前。本以為互相對質(zhì),能讓大小姐死心,他自己也斷了心底那一絲雜念,毫無牽掛地和師兄在一起,可是沒想到,真正斷了的,卻是他和師兄的緣分。如今,他連師兄的來歷也不清楚,天底下姓王的人有那么多,他又如何尋找?馮家的人沒想到他們師兄弟一言不和,居然開始鬩墻,馮云舒看到陸之霖受傷,先行反應(yīng)過來,上前扶起他,含淚道:「之霖,你有沒有事?」陸之霖此時見到馮云舒,便覺得千百倍的痛楚襲來,他伸手推開了馮云舒的攙扶,嘶聲道:「你走吧!」馮云舒沒想到王越離去后,陸之霖竟然更加不愿理睬自己,呆立在旁,只是不斷流淚。馮柏伸指要點(diǎn)他睡xue,他抬手格開,不停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