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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br> 姝菡聽著豆蔻眉飛色舞,先時還當個熱鬧聽,等她一席話說完,姝菡猛然被點醒。 “若是那鯽魚湯中摻和了鹿胎呢?兩物可能抵消了腥氣?” “怕是不能吧,不然那馮廚頭不早將兩樣混了來做,也就不會被嘲笑馮九勺了?!?/br> 姝菡想要問的有了答案,便將話題轉(zhuǎn)開:“老祖宗疼我,將這樣的補湯給了我,我若不貼上幾兩rou膘,當真對不起她老人家的厚愛?!?/br> “菡兒meimei確實太單薄了些,主子說了,須胖些才有福氣?!?/br> 兩個人又扯了幾句閑,豆蔻還須去前面當差,看姝菡吃完,幫她把家什端走,又說晚間再來,這才走。 等外面的腳步聲漸逝,姝菡忙趿鞋下地,又將房門牢牢閂好。 她迫不及待地回到床架邊,重新將那本賺殺魚兒取了出來。 直接翻到后半本,接近尾聲的地方,終于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上面某段隨筆清清楚楚寫著:今日心神不定,六郎宣來御醫(yī)與我請脈,也沒能說出個子午寅卯來,只照例開了平安方,且囑咐近兩個月多進補。然那御膳房的馮廚頭越發(fā)的不盡心,今日端來的鯽魚湯竟帶著沖鼻的腥氣,想著是為著腹中的麟兒所喝,便咬牙悉數(shù)咽了。只盼他日后出生是個孝順的,知道他母親當日為他吃得多少苦…… 姝菡感覺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要害,心噗通噗通跳得厲害。 馮廚子做了一輩子湯水,從不見腥氣,唯獨拿鹿胎沒有辦法。 那么,若齊茉兒當然所服的湯中帶腥,十有八九是被摻了鹿胎進去。 姝菡記得,中有言:鹿胎性溫、無毒,入肝、腎、心三經(jīng),有活血、化瘀、大補精元之功效。 這么說來,那齊茉兒小產(chǎn),真正原因竟不是因為被罰跪,可是能算準了她當日受罰,且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覺將活血的鹿胎摻入她當日補湯的幕后元兇,又會是誰? ☆、【引火】 001 壽康宮里新來了一對家燕, 就將巢筑在主殿罩房的屋檐下,這幾日從天不亮便嘰喳地叫鬧不停。 姝菡拘在房中將養(yǎng)多日, 門都不曾出去, 平時除了看書便是喝了藥補眠,此刻聽了這吵鬧反倒清醒,便隨手拿了本醫(yī)書在燈下細讀。 等天大亮了, 她用燈釬戳滅了搖搖欲墜的油火兒, 復(fù)又將印染著蓮花的織紗燈罩攏好,這才又躺回被窩里佯作休息。 少時,豆蔻便敲門進來, 手里端著最后一劑湯藥。 姝菡這才坐起身,互相問了好。 豆蔻從外面就看見窗下燕子忙著壘巢, 便拿前些日子掏了燕窩的鈴兒揶揄。 “說不定是被鈴兒那促狹鬼驚走的那一對,它們定是知道菡兒meimei是個心善的, 才擇了此處棲息。我見meimei這兩日門戶閉的緊, 想來也是怕嚇走了它們?” 姝菡半答半隱:“若真是那一對,可真不敢攆了去,若它們失了這一處巢xue, 再擇新所怕是要嘔了心血,那才是罪過。” 豆蔻似有所悟跟著點點頭:“難怪咱們主子堅決不用活物入藥,便是燕窩都不肯用血燕,原是念著上天有好生之德,meimei所言倒應(yīng)了她老人家所想?!?/br> 姝菡笑著從她手里接過潤肺降燥的川貝雪梨,一飲而盡。。 待將碗重新放回木托, 才發(fā)現(xiàn)豆蔻腰間掛著的腰牌和平日用的不同,竟是太后頒旨用的那一塊。 “豆蔻jiejie這是領(lǐng)了差事出門?” “嗯,昨兒個顧嬤嬤說要替主子配了下個月的滋補丸藥,宮嬤嬤今日著我去太醫(yī)局借了主子近三個月的醫(yī)案出來,也好讓顧嬤嬤辯癥制方。 姝菡本是好奇隨口一問,聽到這個答案,眼睛瞬時一亮。 “jiejie可否帶我同去?” 豆蔻疑惑:“你才剛好,就想出去鬧騰?我可不敢應(yīng)你?!?/br> 姝菡忙解釋:“我已大好了,且這幾日在屋子里也憋悶的很,jiejie便帶著我出去松泛松泛,正好同去看看顧嬤嬤和靈芝meimei,她們這幾日為了我也是cao勞不少?!?/br> 豆蔻猶豫,“待我稟了宮嬤嬤再說吧。” “那jiejie在前面稍待我片刻,我梳洗了就去尋你找嬤嬤說項?!?/br> 豆蔻雖不知道姝菡因何非要走這一趟,還是應(yīng)允。 兩刻鐘后,姝菡如愿跟在豆蔻身后出了門,她袖子里藏了張紙箋,寫了兩個大致的時間,一會兒就要用到。 其實,對于姝菡而言,出門便意味著風(fēng)險,她實不知在哪一處會撞見被她觸怒的安親王。 但這一趟,她非走不可。 此去目的只有一個,便是啟泰十二年到啟泰十三年間,太醫(yī)局里存檔的醫(yī)案。 醫(yī)案這東西,自來都是由太醫(yī)院里專門的吏目管著,尋常人別說借出來,便是想要查看都是禁忌。 尤其是皇帝的醫(yī)案,更是輕易不能示人,太后和后妃們的差著一層,也要對應(yīng)了身份才借的出。 姝菡知道今日機會難得,才如此冒進。 自兩日前讀過齊娘娘生前的書稿,姝菡便疑心她小產(chǎn)前遭人暗算誤食了鹿胎,據(jù)蛛絲馬跡所指,姝菡有個大膽的設(shè)想。 眼看真相就要浮出水面,卻缺失了其中重要一環(huán),即是這鹿胎的來歷。此番便要著落在那段時間的醫(yī)案上頭。 太醫(yī)局管著這一攤的吏目有兩人,一個姓史,一個姓云,其中史為主,云為副。 今日豆蔻和姝菡去時,兩人中只有一人當值,便是年紀稍年輕的云吏目。他做這個差使也有三年,自是識得豆蔻,姝菡雖和他不熟,但做醫(yī)女時偶爾也和他打過交道。 云吏目聽說她們要調(diào)閱太后的醫(yī)案,先是照例驗看了腰牌,然后便帶著兩人進了儲藏著醫(yī)案和各類醫(yī)典的后院。 他進院后順手打里面扣好了門閂,只因另一個同僚生病告了假,門上無人看守,而醫(yī)案眼下放的雜亂,怕一時不好翻找,關(guān)了門省得旁人趁亂溜進來。 此處收藏著本朝開國以來所有的醫(yī)案和前人的醫(yī)學(xué)著術(shù),因三日前剛經(jīng)過翻建,眼下還有很多裝訂好的書冊臨時摞在房門邊的條案上來不及上架。 “實是對不住,這兩日人手不足,正忙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