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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謝恩了?!?/br> 沒等姝菡接話,旁邊另一個從沒聽過的聲音響起:“別渾說,那名字除了主子們?nèi)握l都再叫不得了,要稱側(cè)福晉?!?/br> 鈴兒果然改口:“是奴婢一時口誤,側(cè)福晉勿惱?!?/br> 姝菡迷惑,側(cè)福晉是誰? 難道,又是個夢 這夢竟比方才的還真。 可想想又不對,這屋子里除了鈴兒,再揀不出一樣和壽康宮里相同的物件。 就算是臨時換了臥房,壽康宮里也斷不會有茜色的紗帳。 姝菡更加深信大夢未醒,索性不費神去理。 鈴兒不知姝菡所想,只扶著她慢慢地給她喂水。 姝菡隱約瞧見自己周身纏著白色的紗布,連右手也包得像個粽子。 伸手一掙,更疼了。 她不喜歡這個夢,可她又實在太累了,只喝了半盞茶,便又倒向一旁。 鈴兒趕忙將茶碗放到一邊,扶著姝菡躺下。 御醫(yī)說的果然沒錯,人用了藥最遲不過十個時辰就會醒,這樣就算是脫了險。 雖然菡兒jiejie意識還不清醒,總歸是沒有性命危險了。 至于她連夜被長春宮的賢主子送來安親王府的前因后果,還是等明日再和她細細稟吧。 002 安親王府二進正房里,福晉那木都魯氏側(cè)身躺在黑檀木的架子床上,于黑暗中仍無半點睡意。 腳踏上,是她的奶嬤嬤,渾家姓常,今夜專程替了使女映兒值夜陪她。 “嬤嬤醒著嗎?” 那木都魯氏想起傍晚賢妃召她進宮領(lǐng)人那會說的話,終是心火太盛,在外人面前不好吐露的心事,只能悉數(shù)倒給她的乳母排解。 “主子有什么心里話,老奴都聽著呢?!?/br> “我總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今日抬進府中的這個海佳氏,必定會是我日后的心腹大患。” “主子何出此言?海佳氏雖然有太后娘娘撐腰的體面,但那也是在宮里面才作數(shù)。只要她進了咱們安親王府的大門,成了王爺后院的女人,就得像其他婢妾一樣,老老實實地在您手底下討生活。她一個六品小官的女兒,要家世沒家世,要品貌沒品貌,空有個側(cè)福晉的虛名,能頂什么用?您就把心放進肚子里頭吧?!?/br> “嬤嬤你不懂,我覺得不安,并不是怕她海佳氏分寵。咱們爺歷來性子冷,縱是寵了哪個也必然有個分寸,總會顧念著我阿瑪是一路跟著他打拼下來的舊人。后院里任是誰再得寵,王爺也不會讓她越過我去?!?/br> “主子既然想得這么通透,又為何單單對那海佳氏放心不下?” “母妃的話你不曾聽全,所以不能懂我的憂心。她話鋒里句句點撥我要善待海佳氏,你當(dāng)是為何?” 常嬤嬤到底是個奴才,見識有限,果然不懂:“主子覺得是為何?” “自然是因為她對咱們爺有用,且是有大用處?!?/br> “這老奴就不明白了,她一個女流之輩,還能在朝堂上替主子爺拼殺不成?” “她哪里用得上自己出手,她的太后老祖宗一句話,便抵得上半個朝野的人心向背。那是圣人的嫡母,所以更不能枉顧她的意思,一個孝字壓下來,便能為咱們爺爭取到更大的勝算,而海佳氏在王爺心里的地位,也自然要水漲船高?!?/br> 常嬤嬤聽了不以為然:“有人出力助咱們爺一臂之力那不正好?有朝一日王爺他一登大統(tǒng),她海佳氏到時還不得去中宮正殿給您磕頭奉茶,稱您一聲皇后娘娘?再者說,咱們爺那么驕傲矜貴的人,今日被太后強塞了這么一個失德落魄的破爛包袱過來,說不得嫌棄還來不及呢?老奴可聽說,她那一身傷,可是當(dāng)朝太子爺?shù)氖止P……” “好了,這話可別當(dāng)著王爺?shù)拿鏈喺f,踩了那海佳氏,王爺面皮又怎么掛得住。今日時辰不早了,歇了吧。” 許是常嬤嬤的開解有了用處,那木都魯氏終于在四更時分萌生了睡意。 這一覺,便睡到了次日天亮。 她起身時,跟著安親王身邊伺候的小鄧子來報:“王爺伴著圣駕星夜回朝,昨個夜里在乾清宮熬了半宿,又在長春宮耗了半宿,馬上還得入宮,王爺請福晉帶上朝服,去海棠院尋他?!?/br> 那木都魯氏還未戴好的甲套一松,骨碌碌鉆進了桌底。 她只淡定轉(zhuǎn)過身,笑著答復(fù)一身風(fēng)塵仆仆的小太監(jiān):“我知道了,你隨著王爺奔波這些天,也是辛苦,倩兒,重賞了鄧公公?!?/br> 003 安親王徵徽昨日接到九門提督的密報,第一時間就讓信使將宮中發(fā)生的丑聞呈到了圣人御駕前。 聽聞太子倒行逆施,在壽康宮怒向太后拔刀犯上,圣人龍顏大怒,當(dāng)場便一腳踢翻行宮里的金絲木書案。 也不等隔夜,大隊人馬領(lǐng)命立時開拔,一路快馬加鞭,不過幾個時辰就趕回了京城。 圣人回宮,不入三大殿,先往壽康宮看望受傷的太后娘娘。圣人見了她面頰上那一片淤青,立時便要將太子召去斃于刀下。 太后自不會當(dāng)真,反倒風(fēng)輕云淡勸皇帝三思,為社稷千秋計,也不可妄動國之儲君。 皇帝灰頭土臉回到乾清宮,沒去傳喚禁足中的太子,反倒把其他眾位皇子拘在殿中自省,連監(jiān)國的英親王和及時通報消息的安親王都沒能豁免。 好不容易到了三更天,安親王剛出了乾清宮的大門,侯了半宿的福公公便將他直接請去了長春宮。 安親王也是在那時候,才知道自己府里頭得了一位太后賞下來的側(cè)福晉,連金冊玉牒都已經(jīng)蓋上了鳳印 ,只等次日頒旨時帶去。 賢妃怕安親王心下難堪,面授機宜,所言皆是勸他隱忍,不要辜負她為人母的一片苦心,此番先斬后奏把個破落戶強塞進安親王府只是權(quán)宜之計,等太后兌現(xiàn)了為安親王鏟平前路的承諾,那海佳氏大可以兔死狗烹…… 安親王忽略掉母妃的一片肺腑陳情,從中抓住了兩個要義。 其一,那個幾次三番惹惱他又讓他欲罷不能的蠢女人如今成了他的側(cè)福晉; 其二,這位側(cè)福晉,受了不小的傷,太后為了趕在圣人下手前讓她活命,已經(jīng)連夜把人送進他的安親王府。 帶著極其復(fù)雜的心情,安親王回了王府。 此刻滿院的西府海棠開的正好。 安親王推門進了西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