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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補新的人過來,鑰匙都在阿蘅房里收著。 姝菡倒了門前吩咐:“把門打開?!?/br> 阿蘅白著臉搖頭:“主子,萬萬不可出門去,外頭有些是沒出過痘的?!?/br> 姝菡又厲聲說了一遍:“你開是不開?” 阿蘅立刻就跪了下去?!澳退悴粸榱俗詡€兒,也總要想想肚子里的龍嗣。您就這樣貿(mào)然出去了,萬一有個好歹,奴婢們跟著受累不要緊,可萬歲爺怕是要心疼……” “阿蘅,等你為人婦為人母以后定會懂我此刻心情。我不是一時沖動,這紫禁城里,大概沒幾個人比我更惜命,但是有些時候,畏懼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你也看見了,皇上每日都會給我送一份平安的手書。便是再忙也從沒有遲過酉時三刻?!?/br> “許是萬歲爺今日太忙了吧?!憋@然帶著不確定。 “不會的,就算皇上一時忘了,他身邊伺候的人也不會忘的,且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若我猜的不錯,皇上他現(xiàn)在一定是出了什么狀況,說不定,說不定已經(jīng)……” “那主子您就更不能去了,您身懷六甲,連藥都用不得,萬一染上了那要命的東西……不行,奴婢就是死也不能讓您出去。” 姝菡將阿蘅扶起來,“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有事的?!薄岸夷阋靼?,在這紫禁城里,只有皇上繼續(xù)康泰坐在那把椅子上,才有我的安穩(wěn),也才有你們的安穩(wěn)。這一趟,我必須走?!?/br> “可是主子您就是去了,又能如何?”只不過是多賠上兩條罷了。 “那也無妨,如果老天真的早有安排,我就更無須掙扎了。好歹,上路的時候,沒那么寂寞?!?/br> 阿蘅仍是聽不進(jìn)去,語卉卻知道姝菡的脾氣,鬧到最后,還得由著她的性子來,不如早些遂了她的意也早安生。 “奴婢知道鑰匙在哪兒,奴婢替您去取。” 阿蘅看著語卉真的轉(zhuǎn)身往回去,氣得跺腳,也知道于事無補。 姝菡轉(zhuǎn)向她:“你想好,是隨我出去,還是留在這里等。” “奴婢當(dāng)然不會離開您的左右,奴婢好歹也是出過痘的,萬一真沖撞上什么,也好替您擋一擋?!?/br> 姝菡說了句好,片刻后,把拿著鑰匙的語卉也等了回來。 二進(jìn)外面同樣也落了鎖,由小六帶人守著。 他聽見里頭叫門動靜不小,又通了信兒,這才知道是姝菡親自叫的門,只得把門打開。 “夜這么深了,主子這是要出去?” “嗯,你去同外面的侍衛(wèi)說,我有要緊的事面圣。” 小六遲疑了一下:“主子,您這樣說沒用,他們領(lǐng)著公務(wù)在身,肯定不會放行的。您要是實在想出去,恐怕得換個說法。” 姝菡答:“隨你怎么說,只要有效就行,出了事我給你擔(dān)著?!?/br> 小六得了這句保證,應(yīng)了聲好,在夜色里朝著大門走去。 姝菡就緩緩在后頭跟著,看起來不急不躁。阿蘅主動接過她手里的燈籠。“早知道,奴婢應(yīng)再給您換個手爐。” 姝菡搖頭:“也未必用得上。”畢竟這院墻不好出,說不定連消息都遞不出去。 不大會兒,小六子返身回來,帶著滿臉得色?!胺A主子,事情成了一半,等會兒您可得替奴才圓著點?!?/br> 姝菡點頭,“只要能讓我去的成養(yǎng)心殿,你說什么就是什么?!?/br> “奴才萬死,為了能讓您成行,方才同守門的侍衛(wèi)說,主子您感覺腹中不安省,想請養(yǎng)心殿的鄧總管來一趟?!?/br> 姝菡點頭,“也是個辦法。” 姝菡其實也正有此意,其實就是變著法兒的試探。 要是皇帝聽說自己有恙,只要他還醒著,應(yīng)該會親自來永壽宮一趟。就算有事絆住了不能親自過來,至少也要帶了可信之物報句平安再遣人探問。 如果待會兒只有乾清宮的小太監(jiān)來,或是沒人理睬,那基本就能確定,皇帝他真的出事了。 003 等待總是令人焦慮的事情,尤其是在這么一個寒風(fēng)刺骨的冬夜里,而人心卻異樣焦灼。 姝菡心里躁,身旁幾人也勸不聽她,只捧著手爐在抱廈里枯坐著等門外的消息。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隱約有說話的聲音,緊接著是鎖鏈的摩擦,在這寂靜夜色里格外清晰,也格外動聽。 姝菡有些緊張地起身,阿蘅幫她把氅衣攏嚴(yán)實,又和語卉一同扶著她往門口走。 有人提著燈籠先一步進(jìn)到了院子。 兩邊的人照了面,沒有多余的寒暄。 “成主子怎么在院子里?方才門上的人來報,您身體不適,可有什么大礙?” 姝菡往小鄧子身后望去,除了幾個內(nèi)監(jiān)和侍衛(wèi),并沒有他期待的人出現(xiàn)。 “圣上人在哪里,可是出了什么大事?你照實了說?!?/br> 小鄧子為難,皇帝還昏睡著,所有御醫(yī)都被召去了養(yǎng)心殿,他怕成嬪這會兒有什么意外,這才抽身親自來這一趟??煽粗矍暗臓顩r,應(yīng)該不像是小產(chǎn)的跡象。 “成主子您放心,萬歲爺在養(yǎng)心殿呢,今日他太勞累,所以奴才伺候著萬歲爺先歇下了。成主子若無他事,奴才就先告退了?!?/br> 姝菡當(dāng)然不信他所說,只激他:“怎么會無事呢?鄧公公貴人多忘事,我方才稟了腹中龍嗣不踏實,你竟忘了不成?御醫(yī)正在來的路上還是要我同你去養(yǎng)心殿再診?” “這……”小鄧子十分頭大,養(yǎng)心殿里也只有一名院正兩名御醫(yī)為天子會診,他要是能抽出人過來,也不用親自來永壽宮這一趟。 姝菡看他表情,基本確定事情不對,只向前一步:“還是說,皇上他果然龍體欠安,所以你才安排不出御醫(yī)到此處來?” 小鄧子趕忙矢口否認(rèn):“不,不是的?!?/br> “鄧公公可想好,這欺君是大罪,和嬪妃說謊,也不是小錯?!?/br> “成嬪娘娘,您是個聰明人,又何苦為難奴才,奴才和您交個實底,圣人他發(fā)著熱,御醫(yī)們也都在養(yǎng)心殿。但真不是您想的那樣,奴才言盡于此。養(yǎng)心殿離不得人,奴才這就告退了?!?/br> 姝菡聽到皇帝發(fā)熱,心似乎被什么緊緊握住一般,一抽一抽地難受。 她知道憑著嘴上功夫,小鄧子必然不肯就范,情急之下,從頭頂拔出一支銀質(zhì)的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