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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途看了看手里的rou夾饃,沉默了一會:“明天吧,今天你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們出發(fā)去香芹嶺?!?/br>香芹嶺在這個小破市下邊某個縣城的邊上,距離很遠,徐北在心里畫了張地圖估計了一下,開車的話得開七八個小時:“你意思是班大同他們在香芹嶺?他的狗場不就在市里么?!?/br>“市里的是新的,舊的在香芹嶺?!?/br>“你確定?”沈途看了一眼徐北,拿了張紙慢慢地在手指上擦著:“非?!_定?!?/br>“我們怎么去?”“開車去?!?/br>“喲,”徐北有點感慨,“你還有車呢,羨慕啊。”“你去偷一輛來?!鄙蛲竞艿ǖ卣f了一句,轉(zhuǎn)身出了門。小狼真的餓了,它從來沒有連續(xù)兩天不吃不喝過,被捉來之前就沒有吃飽,加上一直在雪地里凍著,現(xiàn)在肚子餓得咕咕直響。可它實在不愿意再啃雪塊了,除非渴得不行的時候才隨便啃兩口解解渴。林睿拎著一只雞走進院子的時候,小狼正低著頭在籠子下的雪地上很惱火地刨著,積雪被它刨出了兩條深深的溝。聽到林睿的腳步聲,小狼抬起頭,背毛炸了起來,它對這個男人有一種莫名地抵觸,它討厭他的眼神,討厭他身上的血腥氣息,也討厭他靠近自己。“餓了吧,”林睿站在籠子邊上笑了笑,把手里的活雞從籠子頂上的開口扔了進去,“嘗嘗你沒吃過的東西吧?!?/br>雞被扔進籠子之后一陣撲騰,扯著嗓子慘叫,有幾次都慌不擇路地踩著小狼的腦袋掠了過去。小狼一開始有些茫然,直到這只瘋狂逃竄的雞第三次踩著它的腦袋想從被扔進來的地方撲騰出去的時候,小狼終于怒了。它抬起前爪掃在了雞的身上,這只雞馬上摔落在地,并且很長時間都沒有再爬起來,只是匍匐著扇動翅膀,發(fā)出厲聲尖叫。它的朐口被小狼的爪子抓開了一條長長的血口子,沒多大一會,身下就滲出了鮮血。雞撲騰出來的雜亂聲響,雞的慘叫,血的氣息,饑餓……這一切都讓小狼心煩意亂,昨天兩只狗瘋狂搏斗的場面在它的腦子里像走馬燈一樣轉(zhuǎn)過……林??粗±窃讵q豫了幾秒之后撲向了那只雞,直接一口就咬在了雞脖子上,他嘴角露出了笑容。從這一刻開始,你就不一樣了,你不再是那只小笨狼了。班大同帶著三只土佐再次來到院子里的時候,小狼剛吃完活雞,嘴邊的白色細(xì)毛都染成了紅色,此時正盯著班大同身后狂吠的土佐,眼神里是刺骨的殺氣。“開口了?”班大同摸著下巴,很滿意地看著跟昨天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了的小狼,“這他媽才是狼應(yīng)該有的眼神嘛!這他媽才是狼嘛!徐北真他媽浪費資源!”“試試吧,“林睿沒多說,直接讓幾個手下上去把籠子抬開,“動作快點,當(dāng)心咬到你們?!?/br>小狼在籠子被抬開的一瞬間像一道閃電般沖了出來,幾個手下被嚇得趕忙后退,差點摔倒。小狼的目標(biāo)就是已經(jīng)對著它狂吠著挑釁了半天的土佐,它被這種瘋狂地咆哮弄得非常狂燥,只想一口咬住土佐的脖子,讓它再也不能發(fā)出任何聲響。但小狼并沒能成功地?fù)涞酵磷簦隍v空躍起之后,狠狠地摔在了雪地上。脖子上的鐵鏈將它死死地拽回了地面,勒得它幾乎要窒息,從地上重新站起來之后,它喘著粗氣干咳了好一陣。小狼沒有再進行第二次進攻,它已經(jīng)感覺到了脖子上這條鐵子的力量并不是它能對抗的。“老大,放么?”身后的手下見了這場面有點猶豫,湊到班大同身邊問了一句。“放他媽什么!放!放!放!”班大同正因為小狼的表現(xiàn)而興奮不已,深感手下這句話是智商低下的完美表現(xiàn),在手下腦袋上連呼了好幾掌,“你滾一邊放屁去!放!”手下被打得有點發(fā)懵,一時間不知道班大同這話里的意思究竟是放還是不放,只得偷偷地瞟林睿。“沒傷的那兩條都放了。”林睿接了一句。手下剛把套在土佐身上的牽引帶松開,兩條沒了束縛的土佐就發(fā)了狂地沖向了站在院子中間的小狼。它們在前進的過程中配合默契地分開,一左一右形成了夾擊。小狼沒有戰(zhàn)斗經(jīng)驗,它被脖子上的鐵鏈拽著,沒辦法前沖迎戰(zhàn),卻又不肯后退,對于這種兩側(cè)夾擊的進攻方式,它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只在一瞬間,右邊的土佐已經(jīng)對著它的脖子一口咬了上來。小狼迅速地向左偏了一下頭,躲開了土佐的進攻,但由于左邊也有一只,它無法完全躲避,脖子被土佐的牙劃開了一道口子。血從白色的毛下滲了出來,順著毛尖滴落在地上。小狼聞到了自己鮮血的氣息,眼睛慢慢有些發(fā)紅,嗓子里發(fā)出了低低地吼聲。它憤怒了,它不明白為什么這些土佐會向自己反復(fù)挑釁,也不明白它們?yōu)槭裁磿ψ约喝绱藘春?,它被脖子上傳來的隱隱疼痛和血腥的氣息刺激著,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撕碎它們。撕碎它們。土佐再次發(fā)起進攻,這次是兩只同時撲了上來,小狼因為被鏈子拖著,躲閃明顯慢了很多,并且兩只同時進攻的對手,它只能選擇一個。它選擇了剛才咬傷了它的那一只,牙上還帶著自己鮮血的那只。幾乎是在同時,小狼咬住了那只土佐的脖子,另一只土佐也咬住了它的左肩。“我cao他老娘!”班大同跳了起來,“快他媽拉開!”咬在小狼肩上的這一口相當(dāng)?shù)睾?,對方的牙深深地嵌進了它的皮rou當(dāng)中,幾乎觸到了它的骨頭。小狼感覺到了一陣刺痛,它從有記憶以來,從未感受過的疼痛。這種疼痛像一把刀,在它內(nèi)心的某個地方劃了一下,它一下瘋狂了。它從身體深處迸發(fā)出一聲嗥叫,狠狠地一甩頭,將咬在嘴里的那只土佐一下甩開了去,土佐脖子上的rou被生生地撕了下來,嗓子里帶著來不及發(fā)出的凄厲叫尖,撞在了院墻上。隨著土佐骨頭發(fā)出的斷裂聲,墻頭上的積雪紛紛揚揚地灑了下來。班大同的幾個手下雖說有點害怕,但卻還是沖了上去,想分開小狼跟土佐。“晚了。”林睿淡淡地說了一句,眼睛里閃過一道光芒,對于一只真正的狼來說,一只僅僅咬住了它肩膀的土佐犬,根本沒有活下去的希望。小狼沒有一絲猶豫地按住了咬住它肩膀不肯松口的土佐,將它掀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