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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地扎進了冷宿仇的心臟:“我殷言酌縱然是死,也勝過如今在冷莊主□□的茍延殘喘?!?/br>冷宿仇青筋一跳,眸中燃起的是暴怒的烈焰,他猛地揚起了手掌。殷言酌閉了眼。冷宿仇聲音中帶了一絲慘痛的顫抖:“殷言酌,你好,很好,有骨氣。”他話音未落,便劈手斬開了車門,縱身出去,躍上了一匹駿馬,冷宿仇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那車廂內,面對著那人,他不知自己會做出什么事來,只好放任自己縱馬奔馳,任山野間的刺骨的寒風,吹過他心頭的熊熊怒火。殷言酌聽得馬蹄聲紛亂遠去,他心口一震,無力地倒在塌上暈死了過去。第11章十一殷言酌在黃昏時分悠悠轉醒。侍童一直在跟前守著,見錦塌上的人睫毛微顫,貂絨中的手輕輕動了一下,立即屈身上前,輕聲喚道:“殷爺,可是醒了?”錦塌上的人睜開眼眸看了一眼,卻沒有說話。侍童小心翼翼地攙扶起他,又有人奉上了一碗裊裊熱氣的藥汁:“殷爺……”殷言酌看了一眼,只懨懨地閉上了眼。這幾位侍童平日里對他畢恭畢敬,伺候得小心翼翼,幾乎到了連他喘一下氣都萬分當心的地步,說到底卻只不過是冷宿仇監(jiān)視他的眼線。只是他平日在暖閣內起居行動,莫不是依賴著這幾位童子,若是沒有他們,只怕自己這身子,早已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侍童也不敢勸,只得收了藥碗,靜靜地跪在塌前。殷言酌喉中微弱氣息:“出去。”侍童福了一禮退下了,他又昏睡了過去。冷宿仇在快馬馳騁了一番,然后在京周驛站處理完了公事,此地已近京城,鼎縱山莊的各處驛站積累的事情都傳到了這幾處,他需要處理的事務也越來越多,待到匆匆用了晚膳,終于在天黑后趕上了馬車。他進來只看到塌上躺著的人正沉沉昏睡,臉色又差了幾分。侍童上前來稟報:“莊主,殷爺吃不下藥……”冷宿仇面色已恢復了平靜:“嗯,是吃不下,還是不肯吃?”侍童不敢接話。冷宿仇面上浮出冷酷的笑容:“來人,命人將白芷鎮(zhèn)的那小二綁來,在雪地上拖著,殷爺什么時候身子好點兒,他就什么時候起來?!?/br>冷宿仇一轉身,又走了出去。車轅行駛在青石板硬地,此處是京郊了。殷言酌眉間疑惑,又側耳仔細聽了一下,隨后手略微抬起,將手腕上的一方紫蘇手巾掩住唇角,輕輕地咳嗽了起來。這一咳,卻是咳得停不下來。侍童跪在錦塌前,輕輕地替他順氣,他皺眉強自忍著喘息,唇角泛出了淡淡的血腥之氣。見他面上浮出痛楚之色,卻仍然一聲不吭地忍著,侍童低喚一句:“殷爺……”冷宿仇掀簾進來,將他抱進了懷中。懷中的人寒涼中透著溫溫藥香,肌膚光滑細膩,卻是瘦了許多。冷宿仇胸膛的炙熱的暖氣滲過他的肌膚,殷言酌感到他的強健溫熱的四肢將他環(huán)抱在懷中,冰寒許久的身子傳來久違的舒適感。待到他咳嗽平穩(wěn)了一些,冷宿仇接過了侍童手上的藥,舀了一口,遞到了他的嘴邊。殷言酌低垂眼眸,靜靜地咽了下去。冷宿仇哂笑一聲,聲音帶了點兒寵溺:“不鬧脾氣才可愛?!?/br>殷言酌聞言手一抖,就朝著藥碗揮去。冷宿仇卻早有防備,抬手一舉,殷言酌只撲了個空,卻只累得扶著錦塌喘氣。再舀了一勺,殷言酌卻閉緊了嘴巴。冷宿仇反手將勺子送入嘴中,含住了藥汁,貼緊他的嘴角,炙熱的舌頭輕輕一翻卷,熟練地將藥汁喂入了他的口中。他抱住病人放柔了聲音:“我知道你生我氣,別跟身子過不去?!?/br>待到殷言酌將一碗藥勉強喝了小半碗,冷宿仇看著他又睡了過去。冷宿仇摸了摸他的脈象,他病得太久了,毒性霸道地纏綿多年,身子衰弱無力,原來的一身武功早已荒廢,那一掌也使不出什么力道,只是岔了氣,他替他用真氣調息了一周,已然感覺不到。冷宿仇略略放下心來。殷言酌又一次被他逼到讓步之后,冷宿仇推了所有的事務,每日只在錦塌上抱著那一暖玉溫香的身體廝磨。如此兩日過后,一路車馬行進了鼎縱山莊的地界。冷宿仇吩咐影衛(wèi):“將那人放了,送回客棧上,找一個大夫。”殷言酌冷淡地轉過身去。冷宿仇摟著他,沉默了許久,終于還是開口,聲音帶了一點點的懼怕,一點點的恐懼:“言酌,即使我們已經(jīng)這樣過了那么多年了,你還是要走?”殷言酌閉著眼,神色漠然地答:“你說過,只要我走得了,你不留我?!?/br>冷宿仇眼底的那一點點期翼終于慢慢地消散。兩人各懷心事地沉默。樹影晃動,暮色沉沉,山莊的大門,已經(jīng)遙遙可見。這時影三騎馬上前來,立在車廂的窗口道:“稟莊主,殷家主宅的孫老爺,要求見殷爺?!?/br>冷宿仇抬手捻了捻窗前的一串碧玉珠子,聲音都寒了幾分:“打發(fā)他回去,傳我令,殷家府上的人一個月之內不許出現(xiàn)在我鼎縱山莊。”殷言酌一動不動地望著他發(fā)號施令。眼神浮了一層碎冰。前面的馬車長嘶一聲在大門前的庭院停了下來,莊內的仆人迎上前來,待到后面兩人乘坐的馬車過去后,動手卸下一車的物什。后一輛馬車徑直駛入山莊大門,沿著練武場旁的石板路穿過前院,停在了后院的游廊前。前面即是重重院落,馬車至此卻是再也駛不進了。車夫穩(wěn)穩(wěn)地停了下來。早已恭候在一旁的荀福上前恭聲道:“莊主,殷爺,到了。”冷宿仇打開車門跳了下去,掀開車后的棉簾。侍童在錦塌上替他披上了貂裘披風,殷言酌一手扶著車廂,一手撐著手杖緩緩站起。冷宿仇對著殷言酌伸出了手。殷言酌恍若未見,半躬著身徑自艱難地走了幾步,他衰敗的身子經(jīng)了這么一場風波,早已經(jīng)是耗盡了體內的最后一點精力,這幾日在馬車內更是連坐著都虛弱無力,起居均是依賴侍童日日小心地扶持伺候著,更遑論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