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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嫁三叔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

分卷閱讀6

    青年男子,一臉尷尬地給顧長鈞行了禮,便去拖拽葉昇:“葉九弟,你醉了,不可胡來,顧侯爺瞧著呢!”

    說話的正是郭芷薇的三哥郭銳,他今兒好心央meimei把葉昇放了進去,原想撮合有情人成就一段佳話,誰想根本不是那回事兒,顧家小姐不但沒感動,反把他和他妹子都怪上了。葉昇在宴上大醉,出了好大洋相。此刻他正后悔不迭,哪料葉昇這人外表翩翩佳公子,酒品竟差成這樣。

    若教他說出“顧小姐”三個字來,給人聽見,可不徹底把人家閨女的名頭污了?

    再說眼前正對著顧侯爺,那可是個殺人不眨眼沒情面可講的主兒。郭銳一臉為難,和幾個友人一塊兒架著葉昇,跟顧長鈞陪笑道:“對不住,擋了侯爺?shù)穆?,葉公子今兒多吃了兩杯酒,走錯道兒了,我們這就帶他走?!?/br>
    顧長鈞淡漠地點了下頭,撂下簾子,吩咐北鳴行車。

    “鶯meimei……我不信她心里當真沒我……顧三叔,你為何要委屈她、棒打鴛鴦……我……”

    葉昇當真醉透了,他已分不清眼前是夢境是現(xiàn)實。他有一肚子的話,一肚子不可對人言的話。被拒婚后,他一直獨自藏著心事,怕家里人不高興,怕外頭人瞧笑話。他忍了好久好久,今兒聽到周鶯那么絕情的幾句話,他全然崩潰了。

    他指著顧長鈞的馬車,開始罵罵咧咧,郭銳等人慌得伸手去堵他的嘴,葉昇牙關一合,將郭銳手掌咬得鮮血淋漓。

    顧長鈞在車內(nèi)頓了下,深邃的眸子剎那迸出幾朵火星子。

    “北鳴?!?/br>
    車內(nèi)傳來壓低的說話聲。北鳴渾身一震,知道侯爺這是不高興了。

    “替郭少送送葉公子?!?/br>
    “送我的名帖上門,問問葉大學士,葉家的書讀到哪去了?!?/br>
    **

    周鶯在錦華堂小廳外頭,從落云手里接過披風,正欲提步出去。外頭就傳來通報聲,說是侯爺來了。

    周鶯連忙屈膝行禮。

    簾子一掀,顧長鈞帶著寒氣步入進來。

    周鶯道:“三叔……”

    顧長鈞“嗯”了聲,走出兩步,又停了下來。

    “去柏影堂候著?!?/br>
    周鶯怔了下,一旁春熙給她打眼色,“侯爺叫姑娘去柏影堂?!?/br>
    心里頭升起絲絲縷縷的不安。

    今天為的什么事?

    難不成,郭家發(fā)生的事兒,他已經(jīng)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爭取更一章渣渣,久等啦親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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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 章

    顧長鈞從錦華堂出來時,天際又飄起了雪花。北鳴早取了天青竹節(jié)傘在手,在后替他撐著。饒是如此,仍有點點雪籽飄在他鬢邊肩頭,行至錦華堂院外,見兩個少女撐傘立在階下。

    顧長鈞眉眼微凝,見那傘下一抹蜜合色的影子,中間隔著飛雪漫天,怎么也瞧不真切。

    想到方才府外哭喊不止的少年,正是為了面前這人,癲狂無狀,酒醉失態(tài)。顧長鈞唇邊掛了抹冷嘲。

    久在官場,看得多了,傾軋利用,陰謀陽謀,他早不信什么真情,只覺孩子氣得可笑。葉家失了圣心,被排除在權力中心之外,如今想借他做現(xiàn)成梯子,重攀高峰,卻用如此下作手法,令人不齒。

    周鶯凍得嘴唇發(fā)白,為表敬意,她一直侯在外頭。見顧長鈞來了,忙推開了落云的傘,斂裙屈膝拜下去。

    顧長鈞點點頭,受了這禮,越過周鶯,率先步上石階。

    屋里燒著炭盆,高腳燭臺上燭燈爆了燈花,他高大的身影映在屏風上頭,偉岸挺拔。走進幾步,解去大氅,習慣性地遞在身后跟著的北鳴手里。

    周鶯怔了下,抓了抓衣擺,方屈膝將面前遞過來的大氅接過來。

    顧長鈞已意識到什么,轉(zhuǎn)過臉來,見周鶯抱著他的衣裳掛到稍間的衣掛子上了,還從袖中掏出帕子,小心地抹去了上頭雪融的水跡。

    北鳴應是沏茶去了?

    顧長鈞沒有吭聲。解開頸間兩??圩?,自顧去內(nèi)室更衣。

    北鳴捧了托盤進來,見小廳里鶯姑娘局促地站著,過來奉了茶,低聲道:“姑娘請坐,侯爺就來了。”

    話音才落,顧長鈞就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換了件石青色浮光錦面右衽家常袍子,頭發(fā)上沾帶幾分水意,應是才潔過面。

    昏黃的光暈給他冷硬的面容平添幾許柔色。周鶯福身再喚了一聲“三叔”。

    顧長鈞揮退北鳴,在書案后捧了茶,指著對面的紫檀春凳道:“坐?!?/br>
    周鶯謝過,方小心地在上坐了。

    屋中只余他二人,周鶯緊張得似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

    顧長鈞啜了口茶,淡淡地抬起眼。

    他朝她看過去,淡漠的目光在對上面前那張俏臉時微微凝滯了一瞬。

    旋即他便垂下眼睫,沉聲道:“說吧?!?/br>
    周鶯不解地望著他。他喊她來,卻叫她先開口?她該從何說起?

    周鶯藏在袖中的手緊了緊,硬著頭皮開口:“近來老太太身子好多了,胃口也好……”

    顧長鈞靠后倚在椅背上,挑眉瞭她一眼。

    那目光像一道小鞭子,不輕不重地抽打在她心頭。周鶯抿了抿嘴唇。

    鮮艷欲滴的紅唇被貝齒抵住,像桃花瓣兒給誰掐了一下,復又水彈彈地恢復如常。

    顧長鈞別開眼,手里握著杯盞,輕輕旋動。氤氳的水汽和guntang的溫度熨帖著掌心,握緊了,松開了,不知如何,竟有些不自在。

    但他畢竟經(jīng)過許多風浪,是能令高門勛貴都膽顫心寒的安平候。別說周鶯根本不敢對他對視,就是她敢,也從他淡定的目光從容的面孔上瞧不出什么。

    周鶯亂極了,像有無數(shù)小蟲子在囁咬著她,要多難捱有多難捱。大抵猜得到他想她說什么,無論什么事,只要他想知道,總有法子知道。周鶯面上泛著窘意,手在底下抓著裙擺站起身,屈膝下去,“三叔,我……我錯了。”

    顧長鈞似有若無地嗤笑了聲,將杯盞擲在桌上,敲了敲桌面,“錯在何處?”

    “我……不該見葉九公子,更不該和他說話?!?/br>
    顧長鈞點點頭,似乎贊賞她還算識相。接著眉頭一挑,說出讓人心驚rou跳的話來?!澳阆爰匏??”

    周鶯面色漲的通紅,從沒想過要在一個異性長輩跟前說這種叫人難堪的事。

    她慌忙跪了下去:“侄女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