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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道兒既走上了,沒那么容易停下步子,如今偌大侯府上下這些人都指著他過日子呢。 顧長鈞不是個會傷春悲秋的人,這念頭也只是偶然在心頭閃一閃,片刻也就歇了。 他閉窗回身,喊北鳴過來叫外頭散了,換了衣裳,決心去內(nèi)院瞧瞧母親。 錦華堂外,落云扶著周鶯正往外走。遠(yuǎn)遠(yuǎn)見北鳴提燈走在前頭,落云低聲提醒:“姑娘,侯爺過來了?!?/br> 周鶯忙避在一旁,蹲身下去行禮:“三叔安…” 顧長鈞點(diǎn)點(diǎn)頭,徑直從她身前走過去。 周鶯垂頭沒敢瞧他,待他去得遠(yuǎn)了方起身繼續(xù)行路。 落云不免笑勸她:“姑娘太緊張了,侯爺又不吃人?!?/br> 周鶯抿了抿唇。不吃人,可比吃人的還可怕。 已經(jīng)記不清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做那個夢,夢里的三叔,穿一身黑衣,手握長劍,臉上濺了許多許多別人的血。 他看過來的目光,似是要將她也趕盡殺絕。那是她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可怕的眼神。 直至如今,她都不敢與三叔對視。見著他就不自覺地聲音發(fā)顫,腿抖,這毛病想來一時半會兒是改不成了。 顧長鈞請安畢,陪著老夫人說了會兒話就回了柏影堂。 北鳴端了只壺進(jìn)來:“侯爺,鶯姑娘叫人給侯爺備了醒酒湯,叫小人煨在泥爐上,等侯爺來了盛給侯爺喝。” 顧長鈞看了眼盛出來的湯水,他依稀憶起,過去也曾有許多次,他在外飲了酒,桌上就準(zhǔn)有這湯備著。 他從沒注意過的那個女孩子,已經(jīng)默默地為他、為這個家做過很多事。 顧長鈞手里拿著書,默了片刻,方用極緩極緩的聲音道:“放著吧。” ☆、第 9 章 正月十三,顧長林離京在即,傍晚在錦華堂設(shè)宴,顧長鈞這天沒有外出,陪顧長林飲了幾杯桃花釀。 老夫人叫站在跟前布菜的周鶯也坐了:“你二叔常年在外頭,再回來又是三年后了,你也敬杯酒?!?/br> 周鶯取了天青色玉盞在手,起身敬了一杯。顧長林已有些微醺,含笑道:“鶯姐兒大了,聽你二嬸說,那寧家不錯。下回回來,恐怕已是他家的媳婦兒了,二叔在外頭回來不得,先備些銀資給你做壓箱?!?/br> 邊說邊從懷里摸銀票出來,周鶯羞得抬不起頭,陳氏嗔怪地推了丈夫一把:“說什么呢,丫頭在呢?!憋w快抬眼瞥了眼老夫人神色,生怕給嫡母怪罪。 見顧老夫人抿嘴笑著,不像怪罪的樣子,才暗地松了口氣。 顧長林摸出幾張簇新的銀票,叫陳氏遞給周鶯,“丫頭,記著,你是咱們侯府的大小姐,你什么難處,誰給你臉子瞧,回來說與家里人聽,二叔雖在千里之外,也必不能饒他,記著?” 陳氏瞪著眼睛,手在下頭狠狠戳了下顧長林的腰,“胡呔什么呢,沒見丫頭抬不起頭了?你這叔叔做的,真真沒個正經(jīng)。丫頭,你別理他?!?/br> 顧老夫人和旁邊服侍的丫鬟婆子們都笑了,周鶯紅著臉,不知說什么才好。垂頭捏著手里的青玉箸,指節(jié)握得泛白,潔凈的小臉上不知是因著羞還是因著適才那杯酒,從面頰到耳尖都粉紅粉紅的。 顧長鈞目光掠過一瞬就收了回來,家里頭比較滿意寧家這門親事,顧老夫人也問過他的意思。寧家家世與自家般配,寧公子為人也勤勉謙恭,顧長鈞說不出什么反對意見,算是默許,老夫人叫陳氏與寧家太太先走動著,相互多些了解,等那寧公子明年六月行了冠禮再定日子不遲。 這些事周鶯也約略知道,老夫人還和陳氏商議,什么時候叫兩個孩子也照個面,叫他們自己心里有底。 陳氏把銀票遞過來,“你二叔給你的,甭管干什么用,你只管拿著,別聽你二叔胡說。” 周鶯勉強(qiáng)一笑,紅著臉把銀票接過來,垂頭一看,卻是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推拒:“太多了,這錢我不能收!” 一萬兩銀子絕不是個小數(shù)目。 顧長林笑道:“有什么不能收?叔叔給你的,你就理直氣壯拿著……” 桌上說著話兒,春熙從外頭進(jìn)了來,“外頭有位羅將軍,說和侯爺約好了今兒喝酒?!?/br> 顧長鈞臉色一沉。 顧長林回過頭來,訝異道:“哪個羅將軍?”瞧見顧長鈞面色,瞬時明白過來,“羅百益?他上門來?” 羅百益和顧長鈞不和,官場上沒有不知道的。這羅百益是羅貴妃的外甥,祖父是開朝元老柱國公羅承建,因出身高貴,這位主兒在京城向來是橫著走的。 兩人結(jié)怨很深,什么風(fēng)能把羅百益吹上門來尋顧長鈞喝酒?這里頭怕不是有什么陰謀吧? 顧長林當(dāng)即就緊張起來:“長鈞,我和你一塊兒去會會他?” 顧長鈞蹙了蹙眉,推開面前酒盞淡聲道:“不必,兄長早些歇息吧。” 站起身跟老夫人告?zhèn)€罪,從錦華堂出來,在廊下見著北鳴,吩咐去把羅百益帶進(jìn)來。 顧長鈞換了衣裳出來,書房里,羅百益負(fù)手立在墻上的一幅畫前,回過頭來笑道:“顧侯爺真有雅興,這上頭的畫兒,值不少銀子吧?” 顧長鈞抿唇?jīng)]有答話,做個“請”的手勢,自己先在椅上坐了,微微揚(yáng)起臉:“不知羅將軍今夜造訪,所為何事?” 書桌后點(diǎn)著兩盞落地宮燈,昏黃的光暈打在顧長鈞側(cè)顏上面,從羅百益的角度看過去,他整個人坐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身上寶藍(lán)綢緞直?上的銀線云紋反襯著幽光。這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清貴男人的形象,任何時候都一絲不茍,任何時候都從容不迫,羅百益從前厭惡這樣的人,覺著他們時時刻刻“端著”,虛情假意道貌岸然,最不值得深交。 可此刻他面露笑容,覺著顧長鈞是前所未有的親切。 羅百益挑了挑眉頭,在顧長鈞對面坐了:“顧侯爺,昨兒說好咱們一塊兒飲酒,寶香樓的席位我都訂好了……” “羅將軍。”顧長鈞打斷他,靠在椅背上,雙手抱臂,瞇眼凝視著對面的人,“有什么事,不若直言,顧某還有事?!?/br> 淡淡幾句話,將羅百益一肚子打算滅了,這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愛理不理的語氣,叫羅百益心里頭有些窩火。 若在平時,他怎肯受這種氣?門房等了小半個時辰才被請進(jìn)屋,主人又是一副明顯不歡迎的樣子,換在從前,他就是不發(fā)脾氣也早拂袖走了。 羅百益捏住拳頭,想到后院住著的那個美人兒,他咬了咬牙:“實(shí)不相瞞,羅某確有一事,想與顧侯爺商議。” ** 錦華堂里,誰都不大有心思吃東西,老夫人知道二房夫婦必然還有許多體己話要說,便推了碗筷道:“明兒清早趕路,老二早些回去歇著。” 顧長林為著羅百益上門的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