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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開眼,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扇形的陰影。蒼白著臉,緊緊裹著那被子,目光呆滯地望著虛無處。 這一瞬,顧長鈞忽然有些恐懼,而他又說不清,自己在怕些什么。 周鶯緩緩轉過瞳仁,目光有了焦距,她動了動嘴唇:“三……” 顧長鈞拋下簾子,轉身就離開了內(nèi)室。 作者有話要說: 遲了十分鐘,抱歉抱歉。 感謝在2019-12-19 23:25:50~2019-12-21 00:13: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Corriseng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865298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全幼兒園最可愛 5瓶;鐘小樣 4瓶;小月知秋 3瓶;魚耳、馬卡巴卡的蛋撻、你好,壹月、冬瓜兔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 19 章 顧長鈞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逃開,他看到她目光呆滯地望著帳頂?shù)臅r候,那一瞬間,呼吸似乎被抽掉了,悶澀得喘不過氣,也說不出話來。 他在廊下立了會兒,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了,昏黃的殘陽將門前樹影拉得老長。 屋里頭很暗,簾幕低垂的床帳里,周鶯神色麻木地睜著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這一天的記憶渾渾噩噩,串聯(lián)不成全貌,她只記得她在陳家最后走進了那個僻靜的屋子,而后她視線朦朧地瞧見顧長鈞走了進來。 后來,怎樣了? 視線模糊著,只記得自己撲在誰的懷里,又被誰扯開手腕推開…… 頭疼,小肚子更疼,周鶯渾身打顫,穿著那身濕透的中衣蜷縮在那氣息陌生的被子里。 也不算陌生。 她記得這個味道。 淡淡的,薄荷夾雜果木的清香。 她在縈滿這個氣味的男人懷里依偎過,很多很多次。 周鶯抓著被角,緊緊地閉上了眼睛。不去想,就不會這么難堪了吧? 要怎么回頭,要怎么再面對他? 她不敢想下去了。 落云來時,天色已經(jīng)很黑了,北鳴交代,叫她悄悄的帶著衣裳過來,不要聲張。柏影堂依舊是平素般靜謐,落云輕易不敢靠近這里,她隨周鶯來的幾回都是乖覺等在外面,顧長鈞身上那股生人勿進的氣息叫她覺得膽寒。硬著頭皮推開門,發(fā)覺屋里暗得什么也看不清。屋里頭沒有點燈,她緊了緊手里抱著的小包袱,試探喊了聲“姑娘”。 周鶯側身躺在帳子里,沒有吭聲。落云緩緩靠前,聲音發(fā)顫道:“姑娘,您怎么了?緣何不點燈?” 周鶯沒法子回答,察覺到落云窸窸窣窣地摸索著,似乎想要點燃燭臺,她猛地坐起身,喝道:“別點燈!” 她這個樣子,如何給落云瞧?她要如何解釋,自己為何這樣? 落云甚少見周鶯如此氣急敗壞,她忙擺擺手:“不點,不點,姑娘,北鳴哥叫奴婢帶衣裳過來,說姑娘您吃宴弄臟了裙子,奴婢……” “落云,”周鶯捂著臉,難受地道,“你把衣裳放在腳踏上,然后出去,出去等我?!?/br> 她聲音沙啞無力,落云聽在耳里覺得不對勁,卻不敢問什么。 落云只得應了。她心里直打鼓。陸家小姐帶人攔著她不許她回姑娘歇息的院子,她就已猜到是出事了。可后來侯爺來了,有侯爺在,姑娘不至吃什么虧吧?可聽適才姑娘那個聲音,鼻音很重,明顯是哭過的,難不成侯爺訓斥了姑娘?可這件事,并不能怪在姑娘頭上啊。 落云在外頭候了好一會兒,周鶯才緩步從里出來。 月光涼涼的照在她蒼白的臉上,她小巧的唇?jīng)]一絲血色,眼睛無神地半垂著,并沒有瞧向落云。 邁出門檻,她腳下陡然一軟,落云忙將她扶住了,才叫她免于摔落在階上。 “姑娘,您還好嗎?那陸小姐究竟對您做了什么?”落云豈能不擔憂,這些年相依為命,她早視周鶯為唯一的親人。 周鶯搖搖頭:“別問了……” 她不想說,也說不出口。 “走吧,耽久了,三叔……”提到這個稱呼,她喉中澀了一下,垂下眼睛自嘲地笑了笑,“他要厭煩的……” 落云點點頭:“姑娘,您慢些,肚子疼得厲害嗎?您每回小日子,都遭好大的罪,手怎么這樣涼?姑娘,您是不是受委屈了?姑娘……” 主仆二人攙扶著,漸漸去得遠了。月洞門旁樹后,顧長鈞無聲地步出來,他朝他們離去的方向看了許久,直待再也瞧不見了,方踏步走回自己的院子。 推開門,里頭隱約還嗅得見那股似有若無的女兒香,他點了燈,屋中亮起來了,簾帳好好的掛在金鉤上,床上鋪了新的褥子,之前的被褥整整齊齊疊著放在一邊。適才地上那些大灘大灘的水跡也擦干凈了。這屋子里除了稍間大炕對面小屏風后的木桶還擺在那兒,幾乎已經(jīng)抹去了所有她曾來過的痕跡。 顧長鈞心內(nèi)很復雜,這種復雜的情緒叫他覺著自己十分古怪。 他緩步走進內(nèi)室,在床上坐了很久。 心里頭千頭萬緒,不知該從何憶起,這時他偶然側過頭,發(fā)覺那垛疊得整齊的濕掉的被褥上面擱著一張字條。 “三叔,抱歉,給您添麻煩了,以后,侄女兒不會了?!?/br> 簪花小楷,寫得整整齊齊,字很小,像她為人一樣秀麗。 顧長鈞捏著那張紙,沉默了許久。最終借著燭火,將那字跡燒成了灰燼。 不該留有痕跡,就當什么都未曾發(fā)生,原該如此。 可顧長鈞漸漸發(fā)覺,有些事發(fā)生過,真的很難不去在意。 他去錦華堂瞧老夫人,偶爾能遇上周鶯,她很沉默,甚至著意避著。 漸漸的他去昏省,甚至開始遇不上她。 那晚的事兩人很默契地沒有提及,老夫人并不知在陳家發(fā)生的事,除了陳家家主,連陳氏也瞞著,只以為是周鶯實在不舒服,借著侯爺?shù)能囻R先行回了家。 羅百益這回嘴很緊,沒有和任何人聲張,他偶然會在衙署攔住顧長鈞,跟他詢問周鶯的近況,顧長鈞自然不會答,連他也不知那姑娘近來怎樣了。 坐在錦華堂的臨窗炕上,老夫人□□熙給顧長鈞奉了新茶,顧長鈞淺淺抿了口,問起老夫人近來的病情。 老夫人輕嘆:“我這把老骨頭,早是不中用了,是鶯丫頭不死心,非要逼著我喝那苦死人的藥,配合著那林太醫(yī),一老一小嘮叨得我頭痛。也幸有他們,讓我偷得這些日子,自打入了春,倒一日好似一日了?!?/br> 顧長鈞默了片刻,許久許久,方擱了手里的茶,輕聲道:“周鶯,近來不見她在此服侍?” 老夫人笑道:“姑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