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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荻不太相信。“是,屬下正是!”女人抬起頭來,還扯掉了一直罩著的面紗。楚七說得沒錯,自稱秦靈的女人那露出的面容真真是怖人!整張左臉冒著一個個血泡,有些自是破了,還流出了黃水。右臉卻是明顯被人用利器劃花了,布著一條條疤痕,卻還是可以隱約看到眼角下方的一朵似是梅花印的胎記。確實是秦靈!雷荻深呼口氣,正色道:“是容碧蘭那個女人做的?”一聽到容碧蘭三個字,秦靈的臉更是扭曲了下,“她是個瘋子!”秦靈是最早被雷荻派去協(xié)助容碧蘭的,卻也在容碧蘭切斷所有與雷荻的聯(lián)系后被她困了起來。被她發(fā)現(xiàn)自己在試圖向主公傳達消息后,折磨得她生不如死,臉上這些傷痕也都是容碧蘭所賜!她是在好幾個忠心向主公的手下的幫助下,才脫離險境,更是一路追著他們上來。“……你說你知道彥牧的病情?”先不管其他,彥牧的病才是最是頭痛!秦靈重新掛上面紗,眼睛卻一直盯著雷荻,許久才道:“……魂釋!”平地一聲驚雷!魂釋……?魂釋,由當年號稱毒門有史以來最有天賦的弟子,也即是雷荻的祖師爺毒天子所制。此藥以三個月為期限,會讓中毒者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生命的流逝,靈魂的逐漸消散,直至最后不剩一魂一魄,永世不得輪回!而中毒癥狀則由最初的好吃嗜睡,到第二階段的逐漸虛弱,再是第三階段的持續(xù)昏迷,也正是靈魂抽離的時刻,最后──身體消亡,靈魂消亡!因魂釋的存在畢竟有違天理,故而使用時需要以施毒者自己的鮮血為引,陽壽為代價才能做到真正的“魂釋”,否則中毒者只會一直持續(xù)虛弱,并不致死。而需要施毒者放棄的陽壽則是一年,十年甚至五十年不等??蓻]有人會因為要殺個人而放棄自己的壽命,所以一直以來魂釋在毒門也只是個擺設。想起關于魂釋的說法,雷荻惶然地搖了搖頭,“不可能!……容碧蘭不可能會有魂釋!”不會的,魂釋在由師傅傳給自己后,他就把那藥給藏起來了,怎么可能會在那個女人手上?轉念一想,“難道是……”雷荻不敢相信會有那種可能。“是真的……”雖然秦靈也不想承認,可那是事實,終究不甘不愿地開口提醒主公。聞言,雷荻頹然地跌坐到了椅子上。連藏在雷城皇宮中的魂釋都會在容碧蘭手上,也就是說雷城、整個皇宮都已經在她的手里了嗎?一定是有人跟她聯(lián)手了,否則自己怎么會一點消息都沒收到?!雷荻的心思轉了又轉。房間內空氣很是緊張,立在一邊的兩人都知道眼下的局勢對己方來說太過糟糕,都不敢擅自打擾雷荻的沉思。“哈,哈哈!──”半晌,雷荻忽然大笑出聲,攪得旁邊兩人一頭霧水。“……呵!哈哈!”笑,他當然要笑,他笑自己怎么會如此天真!當初都已站在太子這樣的高度了,居然還會相信二哥是真瘋了,留了一條性命,如今卻給自己留了這么個禍害!功虧一簣,甚至還害了彥牧……“哈!……那個女人到底要做什么?!”雷荻猛然止住了笑。秦靈頓了頓,一下沒跟上雷荻的思維。“我問你容碧蘭到底在想什么?。俊辈粌H在龍亞興風作浪,還把手撈到了千雷!看了雷荻一眼,秦靈才道:“……兩國女皇!”“……這女人果然是瘋了!”楚七還沒見過野心如此之大的女人。“魂釋的藥引用的是誰的血?”“她自己的!”容碧蘭可是當著她的面,親手劃開她自己的手腕的!雷荻這下真的是吃驚到了,“……她為何要對彥牧用魂釋?他根本就沒礙到她吧!”為此還不惜放棄自己的陽壽?雷荻發(fā)現(xiàn)他居然理解不了容碧蘭的想法,這個女人的做法處處透著詭異。秦靈雖然搖頭示意自己不清楚,可看著主公為邵彥牧著想的樣子卻又隱約覺得自己或許能夠明白容碧蘭的感受。“主公,現(xiàn)在該如何做?”該如何做?“那些暗探還跟著我們嗎?”“是的,一直都在別院附近晃?!蹦切垇喌陌堤竭€真是不死心,一批接著一批的,搞的楚七煩不勝煩。“把彥牧的消息透給他們?!崩纵栋櫭伎紤]了下,又追加了句,“具體的、所有的情況都告訴他們,尤其是關于魂釋方面的!”楚七不解:“為什么?!”干嗎要便宜他們?沒理會楚七的問題,雷荻兀自又追加了要求,“把雷城的情況也給我探清楚了!若再發(fā)生如此次般后知后覺的事情,別怪我下狠手!”瞪了楚七一眼,雷荻就起身離開了。時間不多,彥牧已經處在魂釋的第二階段了,他必須要盡快做出解藥來,而這需要趙凜煥的配合,因為容碧蘭的鮮血仍就是解藥中最關鍵的藥引!趙凜煥,可別讓我失望了!隱隱震動的感覺讓邵彥牧即使不睜開眼,也知道自己這是在馬車上,身邊沒有其他人在,身下也仍舊墊著那些厚厚的毛絨墊子。邵彥牧還真是無奈,雷荻他們怕是真的把自己當將死之人來看待了吧。魂釋,雖然那日在門外沒聽他們說起這藥的效果,但看雷荻緊張的樣子,估計也是什么鶴頂紅、見血封啊那一類的劇毒?,F(xiàn)在這么著急地趕路,也是為了取那解藥了吧。不過,邵彥牧還是很樂觀的。畢竟自己的身體終歸自己還是知道的,除了虛弱點,他也不覺得哪里是像要死了的樣子。他真正擔心的是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會不會受其影響。這個世界似乎也不存在他們天精族的樣子,他也沒辦法向其他人討教關于孩子的問題了,只有暗自祈禱小家伙的安全。想起族人,邵彥牧探手到頸邊,摸出了那塊一直戴著的玉佩,又仔細端詳了番,還是很奇怪,這玉為何會有他們天精族的味道呢?正兀自地出著神,哪想馬車居然劇烈地晃動了下,跟著刀劍的撞擊聲就響起了。馬車內邵彥牧急忙穩(wěn)了下身體,坐起身想出去看看出了什么事,雷荻就掀簾進來了。“彥牧,你在這里待著,外面有些麻煩,馬上解決掉!”雷荻邊說還上下打量了下邵彥牧,很好,沒受剛才的影響。“好!”邵彥牧笑笑,很爽快地就答應了。倒是雷荻楞了楞,以他對彥牧的了解,原本還以為他會拒絕的。外面拼斗聲明顯更趨激烈了。再次看了彥牧一眼,確認他確實沒有要出去的意思,也就轉身離開。看著雷荻離開的背影,邵彥牧收斂起了笑容。他可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