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邊，隨手拉過棉被圍在他的身邊，景曦渺驚訝地抬頭看他，但是卻沒有抗拒。一卷書從枕邊掉出來，相里若木掃了一眼書名，“你喜歡讀史書？”

“有人說，看了歷史上做錯的事情，就會知道自己不要犯錯誤。”景曦渺輕聲回答他。

也許景曦渺是個聰明的孩子也說不定，相里若木輕輕撫摸他的臉，皮膚細(xì)膩光潔，帶著這個年紀(jì)特有的瑩潤。他看著景曦渺雖然低下了頭，但是卻沒有推開他，甚至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

如果我要掌握朝政，就要更換掉朝廷里所有可能仍舊效忠景姓王族的臣子，必須換掉朝廷的血液，然後……最後……殺掉懷里抱著的孩子?！拔摇枷胍亻_恩科，被兩位先皇廢掉的恩科，臣想是時候重新開始了，臣想，還是應(yīng)該不論出身門第，總之不拘一格地選拔人才。”

“??！”景曦渺口里輕叫了一聲，竟然在他懷里抖了一下，抬起頭來，相里若木以為他也想到了權(quán)術(shù)傾軋這一層，急著反對，摟著景曦渺的手臂不自覺地松了一分。

“這樣做真是太好了，”景曦渺毫不遮掩地看著他，眼里的陰霾在抬頭的一瞬間被興奮代替，看得相里若木呆在那里?！斑@樣真是太好了，先皇的身邊只有jian佞小人。文官昏聵腐敗，不堪重用，朝廷只有靠武官不斷征戰(zhàn)討伐北疆異族來維持，來借口征收更重的賦稅，制定更嚴(yán)格的兵役制，以此更嚴(yán)格地控制平民，并且用戰(zhàn)爭轉(zhuǎn)移平民的不滿?？墒瞧靶辗跖褋y，雪上加霜，五國之亂雖然平定，可我聽說國庫已經(jīng)空了，老百姓也疲敝不堪。如果再不養(yǎng)民，倘或北疆的異族趁機(jī)入侵，那麼一定會社稷傾頹，重演當(dāng)年北疆蠻族一直打到京城來的禍?zhǔn)?，到時候就算是太尉也……”景曦渺忽然覺得說得多了，以為相里若木因為他說的話而誤以為他在指責(zé)他無能。緊緊咬住下唇，轉(zhuǎn)開了頭。

“原來是這樣想的?！毕嗬锶裟据p輕地笑了，又似乎是在笑他自己，景曦渺抬起頭不解地看著相里若木，相里若木摟緊了他，“你這個小孩，真是讓人……”他輕輕拍了拍景曦渺的胳膊。是完全不同的，與紫菀完全地不同。紫菀讓人憐愛，這個孩子讓他有一點心疼，可是除此之外，如果拋棄私情，在另外一種關(guān)系里見面，他的見識心胸會讓他格外的暢快，仿佛縱馬馳騁。

“對了，”景曦渺在他懷里動了起來，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個東西，“這個是相里大人的……”

相里若木接過來，略略有些渾濁的白玉，優(yōu)雅的弧形，他把玉重新放在景曦渺的手里，景曦渺疑惑地抬起頭，這時的模樣又還是個懵懂的孩子，相里若木說“給你罷。恩……皇上要收下嗎？”

“唔，”景曦渺說，“我不知道。以前做皇子的時候的吃穿用度都是按照定制由太監(jiān)送來的，每個皇子都是一樣的?！?/br>
相里若木想了一下才明白，景曦渺沒有收過禮物，他雖然貴為嫡長子，可是母親死得早，他早就是個無依無靠的孩子，所以并不明白禮物是什麼意思。

他合上景曦渺托著玉佩的手掌，“拿著吧。”景曦渺重新打開手掌，很感興趣地低頭看著玉佩。

“你喜歡？”相里若木問他。

“恩，這是跟別人不同的，而且不是皇宮里的東西，宮里的東西做的時候有定制，就是那麼幾個規(guī)格。”景曦渺回答，以前只見過弟弟們拿著跟宮里的不同的稀罕東西，說是母親給的。景曦渺多少也會有點羨慕，只不過知道不可能也就忘記了。

相里若木有些驚覺，再次見到景曦渺的時候，完全不是想象中的場景。景曦渺雖然還是因為害怕他而有些謹(jǐn)慎，但是他并不厭惡他，甚至可以讓他這樣近地靠著他。但是，那是跟檀心的屈意奉承完全不同的，檀心柔和順從，景曦渺的順從卻沒有那種低人一等的奴性，他似乎把這種挨近理解為一種好感，自自然然地享受著。

報復(fù)沒有了對象。如果景曦渺表現(xiàn)的強(qiáng)烈一點，驚懼害怕厭惡，像相里若木想的那樣，他恐怕就可以踐踏得更徹底，讓他生不如死，反正最後是要殺了他的。但是景曦渺就仿佛是水，他仇恨地打上去一拳，當(dāng)時水花四濺，水面破了一個大洞，但是很快便又恢復(fù)如初，包容一切。

相里若木突然站起身，他不能再貼近他，這個孩子的心不像檀心和自己那樣殘缺不全，他完整獨立，而且，健康。是誰在他那樣孤立無援的成長過程里，在這個陰暗的皇宮里，把他塑造的這樣好，是那個養(yǎng)育他的宮女？

他得離開他，因為最後，無論如何的好，這個孩子都是要死在自己手里的。

“皇上，臣告退了，明日春狩，皇上還得去皇家狩苑，離京城有些距離。今日皇上就早些安歇吧。”

“恩?！本瓣孛齑饝?yīng)了一聲，從榻上下來，跟著相里若木過來。

“皇上要去哪？”相里若木驚奇地問他。

“恩？”景曦渺被他的問題問得迷糊了，自然地回答，“我是要送送太尉啊。”

呵，相里若木摸了摸他的小耳朵，他怕癢地縮了縮肩膀。也許臉也紅了，這里是燈影的位置，很暗，看不清楚。相里若木吞了一口氣。

他突然回過身，微微喘息著一把抱起景曦渺把他抱回榻上。“啊──”景曦渺警覺地掙扎著，拉住自己的衣帶。相里若木放棄了跟他糾纏衣帶，兩只大手抓住景曦渺的衣服領(lǐng)子，向兩邊猛一撕扯，“嗤”地一聲，景曦渺的衣服裂開了。

“你你……”景曦渺說不出話來，露出白皙粉嫩的胸膛，相里若木伸手摸過去，大手插進(jìn)他的衣服里，觸處一片滑膩。相里若木像是失去了控制，不管景曦渺說什麼，粗暴地扯光他的衣服，不留一點情面地把他按趴在榻上扒下褲子，折磨著他的下體。

皇帝寢宮外的太監(jiān)都是不識字的啞巴，不管里邊發(fā)出什麼動靜，也不可能傳出去，留給史官做材料。

景曦渺趴在床上，一行氣喘，一行哭泣，他的腰臀被相里若木死死按著，發(fā)生在他下身的粗魯動作讓他實在是忍不住哭。這種事情為什麼這麼難受，世間的人還要喜歡。

他剛剛以為都過去了，就被翻轉(zhuǎn)了身體，背貼在床上，相里若木羞人地把他的雙腿打開，抬高，撫摸著他的腳踝，“喜歡嗎？”

喜歡？那怎麼可能。“太尉……”他叫了一聲，不知道自己在哀求什麼，讓他放過他？他已經(jīng)這麼做了一次，放過他，那是怎麼可能的事呢？

景曦渺感覺到自己下體那處被人強(qiáng)過的地方正在被觀賞，用力想要合上大腿，結(jié)果反而被拽得更開，他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