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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回頭,攥著韁繩的手開始發(fā)抖,說不上來是惱怒還是委屈。檀心剛好被士兵拽著拖過他的馬前,看著他愣了一下,忽然間全部都明白了,他的憤怒消失了,給了景曦渺一個不懷好意又洋洋自得的微笑,“景曦渺,我們景氏全都是被詛咒的,誰也得不到好。”“給我滾。”景曦渺憎惡地低聲地檀心說,怒火超過了委屈,雙腿一夾,駿馬帶著他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奔去,皇上的侍衛(wèi)們紛紛跟了上去。“曦渺,”相里若木著急地想站起來,可是四肢都沒有力氣,根本就爬不上馬背。第62章韓夢圭一大早地就往皇上寢宮跑,請安,連帶著瞧瞧皇上臉色,昨兒自己孟浪給皇上添堵,哪知道皇上有那樣讓他拍案叫絕的後招留著,今兒得想想這話怎麼說能說得皇上心情好。誰知在距離皇上寢宮外頭碰見了相里若木。“太尉大人。”韓夢圭幾步走上來,“太尉大人怎麼不進去?”一句問完,韓夢圭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劉公公從里面出來,先給太尉請安,相里若木明顯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出口卻還是從前見著劉公公時的第一句話,“皇上昨晚睡得好嗎?吃得好不好?”劉公公有些尷尬似的笑了笑,躬身回答,“皇上這些天都失眠,昨夜倒好,難得睡足了三個時辰,今早起來也進了早膳,瞧著臉色也好?!毕嗬锶裟军c點頭,劉公公忙又跟了一句,“可是皇上說,請?zhí)净厝ゴ肌!?/br>韓夢圭以為相里若木會大發(fā)雷霆,但是相里若木足足沈默了三五句話的功夫,只是說,“我在這兒等到皇上想見我的時候。”相里若木似乎剛要說些讓劉公公轉(zhuǎn)給皇上的話,劉公公身後一個侍衛(wèi)突然粗聲大氣地插話進來,“太尉大人,皇上說了,請您趕緊回太尉府去?!?/br>相里若木收住口,眼神陡然變了,冷酷的表情讓劉公公冷汗直冒,往前十年,朝廷上下還沒有人敢如此口氣沖撞太尉。相里若木看著那個敢堵住自己話的侍衛(wèi),自己并不記得這個侍衛(wèi),只是看到他跟景曦渺年齡相仿,將成年未成年的半大孩子,便知道是那時候命相里一平給景曦渺找來的沒有背景的平民少年侍衛(wèi),當(dāng)初的用意就是用來給景曦渺培植心腹,用來在危急時候保護景曦渺的,所以這些個侍衛(wèi)從不聽命於太尉府,只效忠於景曦渺。韓夢圭連忙呵斥那侍衛(wèi),“你一個三等侍衛(wèi),怎麼在太尉面前無理?”那侍衛(wèi)見韓夢圭說,便向韓夢圭馬馬虎虎地行了個禮,“大司農(nóng)大人,我只是按皇上的命令行事罷了?;噬险f見了太尉就命他回去,倘若太尉不肯,還要將太尉強行送回太尉府。怎麼著?太尉,你也是軍隊里老一輩兒的人了,你還是趕緊回去吧,難道還想等我們拿你不成?到時候你臉往哪放???”韓夢圭被頂?shù)靡汇?,相里若木的手倏地按在劍上,韓夢圭心里咯!一下,相里若木馳騁疆場十幾年,像這個侍衛(wèi)這麼大的時候已經(jīng)是個上將軍了,估計一輩子也沒受過這種無名小卒的氣。好在相里若木的手按在劍上,遲遲沒有動,韓夢圭稍稍松了口氣。那個侍衛(wèi)倒不依不饒,“怎麼回事?你還真想動手不成?哥兒幾個過來,太尉要造反了?!笔畮讉€侍衛(wèi)一下子涌出來,十幾把刀都抽了出來。相里若木根本沒有放在眼里,氣極反笑,“嫩了點……”韓夢圭一把抓住相里若木的袖子,“太尉,您趕緊回太尉府去,我進去見皇上,問問皇上是怎麼回事。”“用不著,我就是要教訓(xùn)教訓(xùn)這幾個狗崽子。”相里若木推開韓夢圭。韓夢圭踉蹌一步又上來死死拽住相里若木,“太尉,太尉,打狗還得看主人,你教訓(xùn)他們幾個,就是教訓(xùn)皇上,這是什麼節(jié)骨眼上,你是不是再不想見皇上了。”相里若木抽出一半的寶劍放了回去,“皇上真是那麼說的?”他看著那個小侍衛(wèi)。那侍衛(wèi)脖子一梗,“誰還敢假傳圣旨不成?”相里若木回身就走,腿上有傷讓他走得很不利落,韓夢圭想跟上去,又見宮里邊出來個人,衣袖一晃倒像是個熟人,站住腳一看,可不是程旭良嘛。韓夢圭不追相里若木,專等程旭良出來問問皇上的意思。“程兄,程兄留步?!蓖⑽境绦窳疾懦隽嘶噬蠈媽m不多遠(yuǎn)就聽見有人喚他,停步四顧,一個身材修長容貌清秀的青年官員從宮墻角轉(zhuǎn)了過來,臉上猶帶著笑,原來是韓夢圭。“程兄這一大早的來見皇上,所為何事啊?”韓夢圭將他招呼到宮墻後頭的僻靜處?!胺讲磐膺叧硵_,皇上聽見沒有。”“夢圭方才在外邊?”程旭良不明就里,不過倒也不在乎,“皇上聽見了,還打發(fā)一個小太監(jiān)出來看看是怎麼了,不過皇上倒沒說什麼?!?/br>韓夢圭尋思了一下,知道從程旭良這兒也問不出再多的,不過皇上知道,卻漠不關(guān)心,這事兒就不好辦了,恐怕皇上一時半會都不想聽見跟太尉相關(guān)的事,自己這會就更不能進去多嘴,不如不進去。“夢圭如無事,那我就先走了,廷尉署還有緊要公務(wù)要辦?!背绦窳嫉炔坏盟敝?。韓夢圭聽了他的話,心思一轉(zhuǎn),連忙拉住他,“程兄忙得是什麼,不如到我那喝喝茶,你我忙了這些天也沒空說說話兒。如今大勢已定,事態(tài)明朗,連皇上都不急了,你我正好歇歇。”“唉,夢圭,我這廷尉署比不了你那兒,你那兒的活須得是徐徐的做,我這兒只要有了活兒,那就是立時得辦的,皇上等著呢。”程旭良只管推脫著,急著要走?!皦艄绮灰彩且娀噬蠁??趕緊進去吧?!?/br>“啊,不不,今日我沒什麼急等著回皇上的,明日再來見皇上也使得?!表n夢圭見程旭良急,越發(fā)不肯讓他走脫,“程兄那兒忙的是什麼,莫非皇上立刻就要審李允之景檀心謀逆的事?”“夢圭,這事倒是不背著你,反正一會你要是進去見皇上,皇上肯定也會告訴你。”程旭良多少也知道韓夢圭跟皇上什麼交情,況且本就是耿直之人,“朝臣們聯(lián)名在廷尉署告發(fā)太尉擅離職守,我就是來稟明皇上等皇上示下的?!?/br>“告到廷尉署?”韓夢圭手里有了點汗,絕啊,這回不上折子了,打起官司來了??墒侵灰菍④妭儽粍兞吮鴻?quán),進了廷尉署那就沒有好果子吃,進了那里邊,就不只是當(dāng)初被告的那點罪名了,這些酷吏什麼罪名都折騰得出來,就連宰相劉未這時候都不可能不摻和進來,太尉現(xiàn)在倒了,沒了兵權(quán),他們要不趁這時候落井下石,把太尉整到永無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