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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明顯是個生手,把皮子剝壞了賣不出價錢,索性扔在這了。 蕭寅初攏著自己撕裂的衣服。 秦猙看她這副模樣真是又好氣又心疼,她從生下來到現(xiàn)在,什么時候遭過這種罪? “餓不餓?” 蕭寅初點點頭,又搖頭∶“你……別走……” 她要是說餓了,這人非轉(zhuǎn)頭出去找吃食不可,留她一個人在這,不行的! 這太可怕了! 秦猙好笑地看著她∶“怕?。俊?/br> “嗯……”蕭寅初聲若蚊蠅。 “過來烤火?!鼻鬲b招呼她,順便把那些皮子都抱到火邊,一張張查看。 雖然剝得亂七八糟的,但其中有幾張白兔毛還算干凈,他拍干凈后又用火烤了一下,確保上面沒有奇怪的味道,遞給蕭寅初。 山里雖然沒有風(fēng)雪,但陰冷得過分,兔皮小是小了點,用來揣手還是可以的。 蕭寅初接過來,摸了摸。 兔毛十分柔軟。 兩人在火前一時無話。 蕭寅初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總覺得萬分別扭,尤其秦猙對她好的時候,則更加別扭。 “傻了?”秦猙張開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蕭寅初拍開他的手。 “最多明日,挑燈他們就會找過來,別擔(dān)心?!鼻鬲b安撫道,處理著手中那張鹿皮。 “厲尚清為什么要見交趾國的人?” 秦猙手中的動作一頓,問∶“你先告訴我,你覺得厲尚廉怎么樣?” 蕭寅初眼里流露出不快∶“偽君子,令人作嘔。” 秦猙清理的動作變慢,慢慢勾起嘴角∶“為什么?外人都道他謙謙君子,才高八斗。” “……”蕭寅初斜了他一眼∶“你問這么多干什么?” 秦猙抬眼看她∶“不喜歡他?” “不喜歡?!?/br> “榮驍呢?”秦猙挑眉。 那個厲鬼? 蕭寅初搖頭。 秦猙輕咳一聲∶“那就好?!?/br> 蕭寅初涼颼颼地看著他。 “事情很長,你慢慢聽我說?!鼻鬲b一邊收拾手里亂七八糟的鹿皮,一邊說。 “要殺你的人,是西南軍里第一神箭手,朝廷的人?!?/br> 看見她一下變兇狠的小臉,秦猙笑了笑∶“如果要你想一個幕后兇手,你覺得會是誰?” 蕭寅初略一思索∶“厲尚清?” 厲尚清逃走了,他爹是左相,養(yǎng)幾個賣命的人很正常,這就說的通了。 “他沒那么大本事?!鼻鬲b搖頭。 “厲峙是文官,權(quán)力再大也只是文官而已,你父皇不會讓一個權(quán)傾朝野的文官再染指軍隊?!?/br> 蕭寅初不得不承認(rèn)他說得對。 前世蕭何能順利登基就是因為他手里有兵,而太子手里沒有。 而太子能在肅帝死后扶搖而起,也是靠住了汝陽王這一門。 蕭寅初一件件回想著。 忽然想起來那夜,她親到秦猙時腦子里閃過的那些畫面——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厲家人。 “厲家……”她有些不確定地問∶“想干什么?” 私下見交趾國的人,太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一些不好的地方去。 “猜,大膽猜?!?/br> 蕭寅初搖頭∶“我猜不到。” “猜不到還是不敢猜?”秦猙笑。 猜不到還是不敢猜,當(dāng)然是后者。 “謀逆,通敵叛國。”秦猙撥了一下柴火∶“有什么不敢猜的?” 蕭寅初猛地抬起頭看他∶“你剛才也說了,厲峙只是一介文官。” 歷來想要改朝換代,顛覆政權(quán),沒有兵力就是癡人說夢,丞相一職權(quán)傾朝野沒錯,可想要謀逆,有點難度。 “厲峙手里沒兵,汝陽王呢?” “別忘了,那天你我親耳聽到的,厲家有意和榮驍結(jié)親?!?/br> 蕭寅初一下坐在石頭上。 心亂如麻。 她不是為了眼前的狀況心亂,而是想起了前世種種——當(dāng)初趙王廢太子,蕭章前往封地。 后來趙王駕崩,蕭何順理成章登基。 爾后國中戰(zhàn)事不斷,他一次次御駕親征,終于死在南方。 蕭章突然回京,在厲丞相扶持下登基為帝。 當(dāng)時她沒來得及想,蕭章怎么會回來得這么快? 厲尚廉對她說∶‘國不可一日無君’,所以蕭章在肅帝死后半個月,就登基稱帝。 她再次為自己前世的眼瞎惱恨! 那根本是一窩蛇蟲鼠蟻! 柴火噼啪炸響,味道不大好聞,二人都不說話,山洞里安靜得可怕。 蕭寅初肚子忽然叫了一聲,瞬間臉紅如朱。 秦猙抬頭∶“我出去找些吃食?” “別……”她立馬搖頭∶“天應(yīng)該快亮了,明天下山就好了?!?/br> 秦猙挑眉,把收拾干凈的鹿皮遞過去∶“那早點睡?!?/br> 鹿皮從中間破了個洞,秦猙又遞給她一塊兔子皮,雖然十分簡陋,但聊勝于無。 “你睡吧。”秦猙往火里添了干柴。 蕭寅初抱著東西走到‘床’邊,猶豫了半天說∶“你不能趁我睡著跑了啊,我會……很生氣的!” 秦猙抬頭看著她,應(yīng)了一聲∶“嗯?!?/br> 蕭寅初抱膝坐在稻草上,這姿勢不怎么舒服,但是她今天受到太多驚嚇太,十分疲憊。 沒多久就睡熟了。 秦猙丟掉手里的木柴,站起來慢慢靠近她。 小小一只,濃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讓他忍不住碰了碰。 肌膚又暖又軟。 . 翌日清早,山洞外的鳥叫嘰嘰喳喳。 火堆半熄,油燈早滅了,蕭寅初猛地醒過來,一時間沒認(rèn)清自己身處何方。 她揉揉眼,掙扎著站起來。 秦猙不在。 不會趁著她睡覺跑了吧? 蕭寅初咬牙,她就知道!這個混蛋! 洞外的光線照進(jìn)來,蕭寅初沿著狹長的通道摸索出去,剛見到洞口,同時也見到提著東西回來的秦猙。 “!”蕭寅初被嚇得后退一步。 秦猙挑眉∶“醒了?” “我……”蕭寅初張口才發(fā)現(xiàn)喉嚨痛得不行,昨晚怕是著涼了。 “你、你去哪了?” 二人又回到山洞,他把收獲往地上一扔——一只野兔,幾只果子,看著像某種柑橘。 “給你弄吃的去了。” 往半滅的火堆添了點松針,火很快又生了起來。 秦猙熟練地收拾那只野兔,還不忘調(diào)侃她∶“怎么?怕我跑了?” “怕你被狼吃了!”她兇巴巴說道。 昨晚沒有洗漱,讓她整個人都非常難受,緊皺的眉頭就沒松開過。 這里條件太差,她也不敢開口要這要那。 秦猙頭也沒抬∶“床邊有清水?!?/br> 蕭寅初這才發(fā)現(xiàn)那里放著半個蚌殼,里面盛滿清水。 “燒過的,能喝。”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