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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她的孩子何其的無辜……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阮珂突然挺身暴起,拼了命的朝著門外跑去,邊跑邊哭喊:“晏寧快逃!快逃?。。。 ?/br>冰冷的劍身從身后刺入,胸前刺出,阮珂扶住了門,身子劇烈一抖,劍被從她的身體里抽走了,鮮血噴涌,阮珂再也站不住,身子順著門緩緩的墜落在地,在門上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阮珂眼淚洶涌滑落,嘔出血來最后低喃一句:“王爺,你……真可憐。”地上滿臉血污的女人斷了氣,楚明亦冷硬的面容這才回來了點溫度,他來回的踱步,似乎有些悵惘又有些激動,沉聲的自言自語:“都殺光了,都殺光了,真好,真好。對了?!彼淼囊幌乱鹿?,唇邊終于帶上了一絲笑,“現在可以接阿疏回來了,他的眼睛應該也好了吧……”楚明亦推開門,一陣刺目的陽光襲來,楚明亦太高手遮了遮,仍舊暢快的笑著,好像他跟云疏未來的生活就跟這道耀目的陽光一般,充滿了希望。“王爺,小王爺已經喝了毒酒,氣息已絕……”來稟告的親信先是被他那扎眼的白發(fā)嚇了一跳,但很快低下眸子去,繼續(xù)道:“小王爺尸首該如何處置,特來請王爺示下?!?/br>楚明亦背著手往外面走,聽著蹙了蹙眉,好像沒心思跟他討論這個問題,隨口道:“處置?隨便找個亂葬崗,扔了吧?!?/br>輕飄飄渾不在意的一句話讓親信僵在原地,等楚明亦走遠了,這才敢抬起頭來。他是楚明亦的手下,沾滿血腥的事情沒有少干,但第一次,他感到了一陣噬骨的心寒。毒酒毒死了自己的親兒子,然后風輕云淡的留下這么一句話。扔了吧。腦海里浮現方才小王爺被灌毒酒時不敢置信又絕望的眼神和拼命掙扎的樣子,他閉了一下眼才復又睜開,轉回頭去看那房門口濺出的血跡,搖搖頭表情也變得木然,斂眸離開了。寂靜的山林間,有一處巨大的深坑,里面有累累白骨,此時烈日當空,深坑上方竟然飄著一層似有似無的白霧,十分詭異。東陽大戶人家打死的,病死的下人基本上都葬身于此,官府也從不過問,上山砍柴的人幾乎都不敢往這個滲人無比的地方靠近。而在某一天,多出一具尸體來,也不會多么的引人注意。瘦高的中年男人朝坑里往了一眼,低嘆一句:“小王爺走好,下輩子別投身皇家了。”將抗在肩頭用席子裹住的尸體輕輕一拋,讓它落入坑中,佇立了片刻,扭身施展輕功離去。等他遠去,一蒙面女子才悄然現身,一躍而下,蹲下身將席子解開,露出楚晏寧那張青紫的臉。取出一個瓷瓶,扒開瓶塞,放到他的鼻尖。不知過了多久,原本氣絕的人竟慢慢的有了呼吸,隔了許久才悠悠的轉醒,睜開了眼睛。他望著天空,一動不動,眼淚怔怔然的落下。蒙面女子清冷的嗓音道:“這里是亂葬崗,這就是你父王給你的葬身之地?!?/br>楚晏寧除了流淚跟微弱的呼吸,仿佛跟死人沒什么兩樣。他從來都知道父王不喜歡他,他卑微的渴望著,有一天或許能夠靠近父王一點點,那個讓他又敬又怕的男人,他的親生父親。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命會如此毫無預兆,卑賤的結束。被摁著灌酒的時候,他真的覺得天都塌了。“你母親也他親手被殺了,因為知道了該不該知道的事情,而你也是他的懷疑對象,所以……你也必須得死?!?/br>原本毫無反應的楚晏寧聽到這里,十指在地面狠狠抓過攥得死緊,眼淚愈發(fā)的洶涌,他緩緩的轉著眼珠,對上蒙面女子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啞聲問:“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就在不久前,就是這個在他身邊從來沒什么存在感,面容普通的侍女夏青突然急匆匆的闖入他的房間,點了他的xue,喂了他兩顆藥,他急怒未歇,就傳來了驚天噩耗。他父王,賜了他毒酒。端酒來的是他父王的親信,楚晏寧認得。楚晏寧不傻,自己現在還能活過來,就是這個女人那兩顆藥丸救了他。但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侍女突然有如此大的能耐,怎能不讓人生疑?夏青扶他坐起來,一邊淡淡的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如今我?guī)湍銊亓艘粭l命,你是不是也報答一下我?”楚晏寧此時形容狼狽不堪,嘴角還殘留著血跡,他含淚的眸子死死將夏青盯住,“你潛伏在我身邊這么多年,就所謂的報答就是為了利用我對付我父王吧?你,到底是誰安排的棋子?”夏青沒想到自己什么都還沒說,就被他敏銳察覺到這些,她默然片刻,道:“我只是為我jiejie報仇而已,不是誰安排的棋子。”楚晏寧卻不相信她的話,諷刺的笑了一聲,“不管你是不是了,要怎么對付他,你說吧?!?/br>再多的敬愛和渴盼,此時也盡數化為了齏粉。他此時余下的只有滿心刻骨的恨意!夏青微微瞇了瞇眼,輕聲道:“很簡單,將他害怕的那件事,給捅出來?!?/br>……將趙煙兒安頓好之后,云染才精疲力竭的回去,院子門口,阿展在那兒踢著腳下的石子,悶悶不樂的站著。云染神情有些恍惚,直接冒過阿展就進去了,好像沒看到他。倒是陸長亭沖著阿展比了個手勢,讓他一起進去,阿展瞪大眼睛跟在他身側,想問陸長亭怎么了,陸長亭卻搖搖頭。云染推開房門,里面安安靜靜的,不像平日里,總是響著阿辭嘰嘰喳喳的聲音。云染以為阿辭還在睡覺,不免詫異,阿辭很少有睡這么晚的時候。再進去一些,他才發(fā)現阿辭已經醒了,穿戴整齊的窩在云疏懷里,而云疏抱著他,一聲不吭,神色凄然而安靜。云染首先注意到云疏眼睛的布條取了,忙走近了問:“父親,您眼睛能看見了嗎?”云疏極其緩慢的抬眸,然后將目光對準了他,那種準確無誤的視線讓云染心頭一松,臉上也顯現出一絲喜悅,隨他身后而來的陸長亭跟阿展也很高興,不過云疏半晌沒有回應,只是靜靜地將云染看著,陸長亭覺得有些奇怪,而且阿辭也十分怪異,茫然中透出一絲焦慮。阿辭此時心里也很難受,他不知道為什么祖父給他洗了個澡之后就這樣了。云染跟云疏對視片刻,喚道:“父親?”云疏道:“我能看見了?!?/br>云染的嘴角還未來及勾起,便又聽云疏道:“早上你們走了,我給阿辭洗了個澡?!?/br>“阿辭這孩子的確很怕熱,他……”云染說到這里才反應過來,猝然頓住,瞪大了眼睛表情不敢置信的將云疏望著。“阿辭頸側有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