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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嗎?沒有。楚飛揚全力以赴了嗎?應(yīng)該也沒有。他和楚飛揚之間的感情就像是一份經(jīng)不起檢驗的謊言,一場滑稽荒誕劇,一個陽光下的七彩泡沫,他們都在自欺欺人。那么,他還要把這種假象拖延到什么時候,他不想要這種虛假的感情,無論它有多么以假亂真。也許趁這個時期,該考慮和楚飛揚分手了。他感到很累,焦慮強行控制了他,讓他頭腦中嘈雜混亂一片。他想回家去。走到那扇門前,他看到門的正面也并不是以門的形式存在著的,而是被一幅畫覆蓋住。畫四周的尺寸都超出了門,將門連同門上的一個半弧形把手全都很好地掩飾了起來。這扇門關(guān)上時,只能看到一幅的大畫掛在墻上,幾乎是與墻同高,他曾在畫冊中看到過,是劉海粟先生的作品,他印象很深?;ㄈ~充滿空間,殘的、半展的荷葉翻轉(zhuǎn)卷側(cè),披風(fēng)泄露,盛開的、含苞待放的荷花相互掩映,顧盼生輝,意境深邃,這是一幅渾然天成,物我兩忘的作品。這讓他想起那張婚紗照中的女孩,像一朵青蓮,純粹美好,讓他都無法對她產(chǎn)生什么厭煩、憎恨的情緒,他似乎也能理解了一點父親為什么會對這個女孩那么動心、用心。可即便如此,對他的母親而言,那都是不折不扣的背叛,是極大的不公平。畫的兩側(cè),各有一盞壁燈,開關(guān)在這幅畫的左側(cè),進出這扇門時,抬手就可以觸碰的到。池恒展走進衣櫥,把那扇門的插銷重新插上,回到家里。雖然他打算第二天再去這個隔壁的房子里,但他心理上覺得只有把門插上了,才能把那段停滯的時光留在那里,把那個不堪的事實阻擋在那里。他不想讓它逃逸出來,不想讓它折射進他現(xiàn)在的生活中,對他造成某些實質(zhì)性的影響。可他感到這些影響已經(jīng)產(chǎn)生并且無法回避了。第12章第十二章-模糊的線索池恒展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無數(shù)的問題排山倒海地向他撲來,千頭萬緒,又毫無頭緒,他不知道應(yīng)該從哪里開始思考這件事情。他坐起來,走到書桌邊,找出紙,準備把他所能想到的問題一一寫下來,理出一個方向,幫助他思考。1、照片中的女孩是誰。2、同父異母的兄弟是否存在,在哪里。3、母親是否知道這件事。4、父親有沒有重婚。5、父親為什么要在臥室里設(shè)置這個衣櫥暗門,門又是什么時候設(shè)置的。6、母親去逝是否和這件事有關(guān)。7、爺爺奶奶是否知道此事。寫到這里,池恒展寫不下去了,即便寫出來,他又能找誰要到答案呢?在這世上,他一個親人都沒有了。不,也許還有一個,那個兄弟,如果找到他,就有可能找到照片中的女孩,那么就應(yīng)該能了解到一些情況??傻侥睦锶フ夷兀克_始思索所有可能的線索,然后又寫下來:1、春蕾照相館。費姓的人。他停下筆,他感覺他好像遺漏了什么,那個線索在他腦海里沉沉浮浮,看不清,抓不住。他閉上眼睛,手肘支在桌子上,額頭緊緊壓貼在掌心中,努力去抓腦海里的那根線,眼看著就要抓住了,卻又在指前消失,再去抓,又像泥鰍般從指間溜走。突然,他抓住了,是信,二十多年前從國外寄來的那封信。他立刻放下筆,走進父親的臥室,那封信靜靜地躺在整理箱里,似乎在等著他把它拿出去。他將信拿在手中,捏了捏信封的中間,這才發(fā)現(xiàn),是一封很簿的信,手指幾乎感覺不到信的厚度。他幾乎要以為那只是一個空的信封,打開信封口,他看到里面只有一張紙條,捏在手里,看到只有兩行字,一行英文,一行中文,是瑞士的一個地址,盧塞恩約瑟大道181號,紙條的一邊并不光滑整齊,而是毛邊,應(yīng)該是從一整張紙上裁下的。他回到房間,繼續(xù)寫:2、瑞士盧塞恩約瑟大道181號。他只想到了兩個線索。據(jù)他所知,春蕾照相館是一家老照相館了。曾聽父親說過,以前是本市最有名氣的一家國營照相館,規(guī)模最大,技術(shù)最好,以前,人們?nèi)绻障嗷旧隙紩ゴ豪?。后來,春蕾照相館及時適應(yīng)市場變化,率先改制為股份制,重新進行內(nèi)外部裝修,金字招牌,良好的口碑,雄厚的資金以及先進的技術(shù)讓它在本市依舊占據(jù)著市場的很大份額,這件事情當(dāng)年還登在本市日報上了。從照片的上小字看得出,費姓的人與父親是認識的,他可以先去詢問那位姓費的人,希望那個人還健在。至于瑞士那個地址,如果有必要,他也要去一趟,雖然已經(jīng)是二十多年前的地址了,希望渺茫。但是,無論如何,他要把整個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他不想一輩子在猜想中度過,他從心底里不愿相信父親能同時愛上兩個女人并且娶了兩個女人。即便都是真的,他也要把情況搞清楚,他覺得父親如此大費周章,其中一定有隱情。他還想把那個有可能存在的兄弟找出來。他又想到了楚飛揚。他有時很羨慕楚飛揚能很明確地知道自己是在“愛一個人”,雖然現(xiàn)在他不能這樣認為了,但在楚飛揚身邊時,至少他感覺很放松,很愜意,讓他一不小心就會有“一輩子就這樣下去”的不切實際的念頭冒出來??伤两穸紵o法確定自己對楚飛揚的感情究竟是什么,肯定是喜歡的,每每提及他要結(jié)婚,每每想到最后要與楚飛揚分手時,他雖然也會感覺難過,但并不覺得有多么的痛苦。有那么一剎那,他希望自己對楚飛揚的感情永遠停留在“喜歡”的層面,這樣他們分開時才會更輕松簡單些,因為即便愛了,也有可能會改變,會背叛,那樣的話,不如不愛。池恒展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一覺醒來時,已經(jīng)上午十點多了。他沒有立刻起來,躺在床上,出神地看著天花板,把大腦放空,幾分鐘后,他一躍而起,然后打開手機,又有楚飛揚的信息進來,是一個小時以前發(fā)來的。“起床了沒有?記得吃早飯,晚上我大概要加班,如果你要去我那里,就耐心等一等,冰箱里有準備好的飯菜,你可以先吃飯,工作一完成我會立刻回去。”池恒展看到一根線隱隱約約地從他的心臟抽出,溶入空氣中,穿過眼前的墻壁,穿過無數(shù)的高樓大廈,穿過所有鋼的、鐵的、木的、石頭的……有形的,無形的障礙物,以直線的方式,到達伏案專心工作的楚飛揚身邊,并卷纏在他的手腕上。他知道自己有些想楚飛揚,但是他要開始習(xí)慣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