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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醉長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7

分卷閱讀117

    陷入無人任用的困境。待他處理完部分公事后,便發(fā)覺天色已沉。

案幾邊擺著已冷的午膳,洛無極伏在另一張案桌上,疾筆如飛。

“無極。”洛自醉立起來,走近仔細(xì)一看——洛無極正幫他批示公文。

他不禁笑了:“時辰不早了,回宮罷?!?/br>
洛無極抬眼,神色略微有些驚訝。

看來他頗適合這種批示公文的生活,全神貫注,都忘了時辰。洛自醉想著,朝外走去。

兩人出了府衙,天色更暗了。入永安門下馬時,天空中飄下了鵝毛大雪。

二人趕回紫陽殿,唐三早已生好了火,準(zhǔn)備了熱水。

洛自醉素來懼冷,忙開始洗浴。

唐三拉洛無極退到臥房外,喚元兒捧來一個盒子。

洛無極挑起眉。

“這是皇后——二皇子殿下賞給你的。”唐三解釋道。

元兒也笑:“不知是什么好東西,瞧這玉盒子便知價值不菲?!?/br>
洛無極拿過來,細(xì)細(xì)看了半晌。

這墨煙玉盒上雕著麒麟花草,紋飾無比精美,確實是皇室才能使的好東西。留給他,這賞賜也未免太重了些,且不合禮法。

“這東西可萬萬不能教人瞧見,無極,你還是讓公子替你保管罷?!?/br>
既是指名給他的,里頭定然藏著不能給醉看的物事。洛無極將盒子收在袖中,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

待洛自醉將渾身泡得紅透了,著了雙層冬衣,披了件鶴氅,走出房,洛無極又沒了蹤影。

“無極用晚膳了么?”

“用過了,說是有事,匆匆走了?!碧飪簯?yīng)道。

洛自醉獨(dú)自用了飯,步出花廳。

雪依然在落,天地間茫茫一片。

他有些發(fā)怔地望著中庭疏疏落落的草木逐漸被雪覆蓋。

直到唐三喚聲公子,才回過神。

“公子不是懼寒么?怎么在這里吹風(fēng)?”

聽出話間的關(guān)切之意,洛自醉只得一笑:“好久沒見過這么大的雪了?!鄙咸焓且驗檫@個人的離開而惋惜么?

“回臥房去罷,小的已備好了幾本書和茶點(diǎn)。”

“也好?!?/br>
還未走幾步,便聽得前頭傳來喚聲:“公子,徐正司來了!”

洛自醉無奈地望向唐三:“茶點(diǎn)都給他們分吃了罷。”

“公子才回來,還沒好好歇息呢?!碧迫櫰鹈紒?,有些不滿地看著漸近的一團(tuán)燈火。

“皇上更是幾日未眠了。”洛自醉搖首,“這幾日不眠不休,殿下又離開了,怕是皇上也捱不住。”

他的話音未落,徐正司便已到近前,愁容滿面地接道:“棲風(fēng)君說得是,再這么下去,圣上恐怕會病倒。”

“徐正司,宣麟宮燒了火盆么?”

“處處暖如春日。棲風(fēng)君請——”徐正司恭身行禮。

洛自醉坐上暖轎,里頭確實暖洋洋的,令人昏昏欲睡。

不知不覺中,暖轎停下了,徐正司在外頭輕聲喚著,洛自醉才清醒了些。

走出暖轎,眼前赫然卻是——皇帝寢殿。

“棲風(fēng)君,進(jìn)去罷?!毙煺镜馈?/br>
“圣上正在休息么?”

“不,棲風(fēng)君還是盡快進(jìn)去罷?!?/br>
洛自醉看他仍然愁眉不展,心知內(nèi)里氣氛想必也很沉重,便快步走入殿內(nèi)。徐正司掃了里頭一眼,將門合上了。

第三十一章風(fēng)馳電掣

偌大的帝寢殿,有些空空蕩蕩的孤寂感,與往常來時所見的雍容氣派大相徑庭。

洛自醉繞過前堂,來到側(cè)閣中,便見皇顥正坐在軟榻上,聚精會神地批閱奏折。

“微臣參見陛下。”

“平身?!?/br>
皇顥抬首,望了望他,合上奏折:“愛卿坐罷。”

“謝圣上賜座?!彪x長榻不遠(yuǎn)處有個擺著茶與點(diǎn)心的墨玉案幾,洛自醉脫下鶴氅后,便在那案幾旁坐下了。

“愛卿,這些時日,皇后的職責(zé)便由你代為履行。朕將另命拾月君協(xié)助你?!钡刍实纳裆蜌舛扰c以前并無二致,淡漠且尊貴。

“臣遵旨?!甭遄宰砥鹕硇卸Y。

接著,皇顥自身旁取了兩個杏黃色的錦盒,示意他上前:“這兩道圣旨,愛卿明日定然用得著。”

他雖然將所有事情都交給皇戩,但是,對愛子的一舉一動和政局情勢走向,卻仍然了如指掌。洛自醉與后亟琰相交甚深,明白他是帝王之材。然而,眼前有些生疏的這位,也常常會在不經(jīng)意之間,讓他感覺到為帝為皇的卓絕才能。

起身走近,洛自醉接下圣旨,慎重地放入懷中,又退回原位。

而后,皇顥便接著看奏折。

洛自醉正襟危坐,平視前方。

閣內(nèi)靜默下來。

看起來,他應(yīng)當(dāng)沒什么大礙。洛自醉心想。

或許在旁人瞧起來,皇顥并沒有因為后亟琰的離開而受到打擊。他依然冷靜地處理政事,甚至,迅速決定了接替掌管后宮的人選。不過,這并不意味著他內(nèi)心沒有創(chuàng)傷。

和他一樣。

他表面上仍然是七情六欲不形于色的棲風(fēng)君,云淡風(fēng)輕的洛四公子。但,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心中的動蕩將久久無法平復(fù)。

只是,時局所迫,職責(zé)所在,沒有時間讓遭受離別之傷的人們傷懷了。

幾日夜未曾好好休息,如此硬撐下去,縱有再健康的身體,也經(jīng)不住這樣糟蹋。洛自醉攢了攢眉,不禁低聲道:“圣上注意龍體要緊,萬不能太過cao勞。”

皇顥望了他一眼,放下朱筆,沉默了。

徐正司不知何時入了閣中,靜靜地在一旁候著。

洛自醉抿了口茶,側(cè)首輕道:“徐正司,趕緊差人請?zhí)t(yī)前來給圣上開幾個安神的方子?!薄笆??!毙煺緷M懷感激地行禮,臨退下之時,悄悄自袖中取出個香袋。洛自醉接過來,聞了聞,微微一笑。

待閣內(nèi)只剩下他們二人,洛自醉淡淡地道:“圣上積郁難眠,該服些安神的藥。不過,最見效的良藥——”他立起來,呈上那個香袋。

皇顥仔細(xì)一瞧,臉色倏地沉下來。

洛自醉卻好似沒瞧見他的神色一般,自顧自地回到原座上,不緊不慢地道:“圣上,這是殿下特地留給您的。此事雖因它而起,但,它本身并無過錯?!?/br>
聞言,皇顥將香袋緊緊握在掌中,又沉默了一會,忽然道:“愛卿與他相交甚深,他是否早生去意?”

他分明再清楚不過,卻執(zhí)意要求聽外人的解答么?洛自醉斟酌半晌,這才回道:“殿下的性子,圣上應(yīng)當(dāng)再了解不過。他高傲,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卻不會輕易對人言道。在池陽,他苦比樂多。身份的禁錮令他的喜趣、性情受了不少限制。全因陛下之故,他才勉強(qiáng)留下。然,長久下來,再好的耐性也消磨光了?!?/br>
皇顥苦笑,長嘆:“朕何嘗不知他的苦處。只是,朕無法放開他。”

“陛下,殿下決意離開,實乃情勢所迫。臣相信,總歸會有轉(zhuǎn)機(jī)?!?/br>
“或許,只有自在自若才是他?!被暑棿鼓枯p笑。

不多時,徐正司便引了常亦玄進(jìn)來。洛自醉含笑向他示意,他也笑了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