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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也不敢放肆,悉悉索索從身后掏出幾件玉器:“公子是識貨之人,瞧瞧這些罷。”玉器的形狀十分奇特,并未作過多的雕磨,顯然并非飾品,但玉質(zhì)卻是極好的。帝無極輕聲道:“想要么?”洛自醉點頭回道:“既然到了獻(xiàn)辰,也該選些特別的東西送回池陽。”就算作是地方特產(chǎn)罷。“的確應(yīng)該回禮?!钡蹮o極也拿過一件玉器,細(xì)細(xì)欣賞起來。洛自醉正待要挑選,身旁忽然多了一個人。分明沒有風(fēng),那披散著的烏黑長發(fā)卻飄了起來。甚至,連聲音都有些輕飄飄的:“還是讓給我罷?!?/br>洛自醉皺起眉。來人自顧自地對攤主道:“這些東西都是什么地方挖出來的?你可知律例中明明白白地寫著‘不能盜挖墳?!??”攤主渾身哆嗦,退了好幾步。洛自醉的眉頭鎖得更緊了。“這……這位公子,小人什么也不知道。這些東西也不過是路邊撿來的……”“噢?數(shù)萬年前埋在地底下的東西,你卻能在路邊揀得,真是好福氣?!?/br>“公子……公子……小人上有雙目失明重病纏身的爹下有……”來人不耐地將一錠銀子丟到一旁:“就當(dāng)我未見過這些?!?/br>攤主千恩萬謝地揣起銀子,轉(zhuǎn)眼間便跑得無影無蹤了。帝無極望了望街道盡頭,低聲道:“是祭器?”似乎并未聽見他的話,來者側(cè)過臉,滿面笑容地道:“四公子,許久不見。”洛自醉怔了怔。眼前的人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唇紅齒白,俊美非常,一雙略微上挑的桃花眼中滿是笑意。有些眼熟,又有些陌生。見他認(rèn)不出來,少年喟嘆一聲,合上眼,復(fù)又睜開。雙目重瞳,似神非神,似妖非妖,氣息與方才迥然不同。“重霂……”重霂笑得桃花亂飛:“終于認(rèn)出來了?!?/br>洛自醉這才想到,帝無極早已請了重霂幫忙,他自然可能在角吟。只是帝無極沒有提過,他一時便忘了。不過,先前與重霂同行時,他素來以五歲孩童的面目示人,他也早已習(xí)慣,哪料現(xiàn)下能再見到他少年時的模樣?帝無極在一旁橫眉冷對:“他只記得你原本的樣子?!?/br>重霂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同樣冷冷地道:“誰沒有年幼的時候?”洛自醉心中苦笑。他還以為他們的交情多少好了些,如今看來,和以前沒什么分別。趁著沖突還未上升到相互要脅性命,他插口道:“這些祭器都是極罕見的么?”重霂轉(zhuǎn)回頭,依然是笑盈盈地,應(yīng)道:“古早前祭祀所用的,眼下縱是想買也無處可尋?!?/br>既是寶物,方才只一錠銀子就將人打發(fā)了,似乎有點不近人情了些。洛自醉搖了搖首。重霂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雙目流轉(zhuǎn),笑得無害之極:“于用得著的人自是無價之寶,于尋常人也不過是幾塊玉,一堆石頭罷了?!?/br>“這些祭器能作何用?”“四國建立前的祭器,都有神物之稱。小可增長靈力,中可維護(hù)大陣,大可召喚靈獸。不過,用它們也得小心,不然便會反噬,得不償失?!?/br>洛自醉看他包好祭器,攏在袖中,轉(zhuǎn)身便要走,忙出聲道:“重霂,你可有要緊事在身?”帝無極眉梢微動。重霂回首笑道:“今日沒有?!?/br>“一同去游園罷?!?/br>“也好?!睜N爛無比的笑容,可媲陽光。帝無極強忍下抽劍的沖動,依然作無表情狀。“無極,靈王殿下在附近有個游園,是么?”“游園?不錯不錯,也該是賞荷的時節(jié)了。”“無極,你認(rèn)得路罷?!?/br>“嗯?!焙煤玫膬扇送?,偏偏殺出個不識相的,帝無極瞥了重霂一眼,沒有再多言。先帝在世時,曾賞給太子四處游園。帝昀放棄太子之位,成為靈王后,便只剩下兩處。一處便是如今的靈王府,另一處則位于外城東南,荒廢多時。不過,荒廢也意味著僻靜。三位客人在游園中走走停停,行了一個時辰,也沒瞧見半個人影。園里的景色倒是不錯,無人照料也有自然天成的美。洛自醉立在小湖畔,搖著竹扇,賞著清荷。帝無極和重霂在離他約莫丈許的樹林邊停下了,仍是一個沉靜,一個微笑。“過了這么多日,你也沒查出底細(xì)來?”“哼,能放下冤仇來角吟就算給你面子了,你還挑剔?”“若沒本事查出來,你回昊光便是?!?/br>“帝無極,想要激怒我,你還早了百年。”“我是說實話。與其交給你,不如請別人。”“你若是能請到別人,就不會低聲下氣來求我了,呵呵。”火花四濺。帝無極雙目微黯,冷冷道:“你我雖有宿怨,我卻從未看輕你的能力。既然這是連你都無法解決的事,我也不認(rèn)為再請其他人便能查清楚。但,多派幾個人調(diào)查,總歸有結(jié)果,也比目前不上不下得好?!?/br>重霂收了冷笑,望著洛自醉閑適的模樣:“嘖,如今說話間都是王爺?shù)目跉饬恕D阋詾槲医袢帐莵砜桃饫速M時間的么?”“意氣用事,不是浪費時間是什么?”“非也。我這么久沒有見到四公子,與他一同來游玩也是應(yīng)當(dāng)。就許你在他左右么?”該死的白毛狐貍!沉默了好一會,帝無極才壓下心中的不快:“很棘手么?”“何止棘手。你在京南營設(shè)的陣雖然難解,卻也有理可循。京北營的陣勢卻完全與設(shè)陣之法背道而馳。那陣勢稱不上復(fù)雜,但沒有可解之法?!?/br>“你從未聽國師們提起過么?相反的設(shè)陣之法。”“師父倒是提過。不過,那是我們修行者不可接觸的邪術(shù)。我們的修行是為了侍奉神,成為神的弟子。倘若習(xí)了邪術(shù),便只能墮入魔道。當(dāng)然,也有人為了得到強大的靈力而修習(xí)邪術(shù),不過,近萬年來都沒有人敢嘗試。畢竟,被妖魔啃噬靈魂的痛楚不是人人都能忍受的?!?/br>“他們居然尋得著修習(xí)邪術(shù)的人?”“邪術(shù)不僅有設(shè)陣法,還有咒術(shù)和役使妖魔之術(shù)。靈獸加護(hù)的京城里召不出妖魔鬼怪,在京外卻需處處小心。咒術(shù)也是如此。不過,沒有人知曉你出生的時辰,想咒也咒不成。”帝無極擰起眉,低聲道:“醉的生辰……”重霂斜了他一眼:“不錯,他們很清楚四公子的生辰。這五年來,他幾乎月月被人詛咒。不過,幸得他隨身帶著一塊寶玉——應(yīng)該是池陽圣宮供奉了數(shù)百年的靈物,替他擋了災(zāi)禍?!?/br>“池陽戶部不記生辰,他的生辰不是當(dāng)初你告訴他們的么?”“原來戶部……那時無法查得準(zhǔ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