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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洛陌拋給黎巡。黎巡接過來,使力按了按洛陌的小腦袋,大笑起來:“這兩個孩子倒讓我想起洛小五和洛小六了。以前也常帶著他們四處跑呢。話說起來,洛小五不給淳熙陛下送行也就罷了,怎麼知道我們兩位兄長要走了,也不見影子?”不給淳熙陛下送行能就此“罷了”?不過,兩罰取其輕,某人可是明白得很。洛自醉淺笑道:“大概太忙了,無法抽身?!?/br>“他能忙些什麼?該不會做了虧心事,怕被你家二哥責(zé)罰罷?!?/br>洛自持冷瞥好友一眼,無視他戲謔的模樣,淡淡道:“你多盯著他,免得又惹事。”“二哥放心,自省通透得很?!?/br>“該通透的時候糊涂,該糊涂的時候通透。”真是恰如其分的評價,洛自醉忍俊不禁:“我會轉(zhuǎn)告他?!?/br>洛自持略點頭,抱著洛臨飛身上馬:“走了?!?/br>簡單一句話,話音未落,馬已飛馳奔遠。黎巡揚眉輕笑道:“洛小四,早些回來!”看洛自持已然走遠,他俯下身,又道:“你黎嫂嫂已有兩個月身孕。初生酒也就罷了,滿月酒若少了你和無極的禮,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們?!?/br>“恭喜黎二哥。我們一定前去慶賀,初生酒和滿月酒都不缺席?!?/br>“如此甚好。”“黎二哥一路走好。”駿馬長嘶,絕塵而去。不多時,二騎便沒入山坳之中。洛自醉轉(zhuǎn)回身,便見洛自省立在他身後,遙望著西方,不知已來了多久。“現(xiàn)下趕來送行已經(jīng)晚了。”應(yīng)該是特地挑了這個時候罷。洛自省滿臉苦色:“二哥提起什麼了?”“沒提什麼,只讓你少犯糊涂?!?/br>“我就想避開二哥──他可能又知道了什麼事,這兩日看我的眼神直讓我通體生寒。”“你還有什麼事能瞞得住他。”“話雖如此,至少時間長了,他便不會再說了。而我知錯就改便行了?!?/br>改了前錯又犯新錯,大亂不惹小亂不斷,二哥還愁尋不到時機發(fā)難麼?洛自醉笑著搖搖首。“四哥,我陪你回行宮?!?/br>“重霂在城樓上等我,你不必擔(dān)心?!?/br>洛自省踏上馬鐙,道:“只是順路而已?!?/br>洛自醉縱身上馬,夾緊馬腹,駿馬撒開蹄子狂奔起來?!安豁樎?,我要去圣宮。”洛自省一甩馬鞭,追過去:“無極那小子……無極睡了那麼久,什麼都錯過了。”聽他匆匆改口,洛自醉微微笑起來?;蛟S,他什麼也沒錯過。到得圣宮,洛自醉和重霂便分開了。此行雖說也算是洛自醉臨時起意,但重霂卻是借機行事,半點馬虎不得。洛自醉看他迅速閃入一旁的院落中,舉步朝偏廳走去。到得偏廳前,才想入內(nèi),便聽見里頭傳來人聲。自從了時單獨守護帝無極以來,偏廳向來是安靜無比的。他時常出神修行,訪客們也甚少說話,只看過幾眼便離開了。這樣與人交談的時候可謂罕見。洛自醉略加思索,立在門邊靜靜聽著。“殿下莫顧慮什麼,盡管說罷?!?/br>“那我便不客氣了。”這聲音聽起來耳熟,正是皇戩。洛自醉知道他一面關(guān)注戰(zhàn)事,一面也私下做了些事情──沒有對任何人提起,大概是他和帝無極的約定。如今應(yīng)該已有結(jié)果,所以才向了時提出疑義。只是不知了時會如何回應(yīng)了。“最近我一直在調(diào)查您的弟子?!?/br>“我知道。”“瞞不了國師呢。”“這是云王殿下的意思麼?”“是我主動請纓。國師也應(yīng)該很清楚,若非對您的行蹤了若指掌,那人如何能在您眼皮底下生事?”“這麼說來,殿下已經(jīng)排除了中等弟子和下等弟子?!?/br>“的確,他們之中只有些小棋子。這幾日,我想徹查上等弟子,包括搖曳尊者。國師可否準許?”門外的洛自醉不禁淡淡彎起唇。以皇戩的地位和與無極的關(guān)系,如此直截了當最為合適。若由他來說,未免有徇私之嫌;若由後亟琰來說,也未免有干涉之意;由黎唯或重霂來說,那便是對師兄師姐的不敬了。“清者自清。殿下隨意罷?!?/br>得了首肯,行事便容易了。也可能是他們多慮,四位國師不會在意這些事。但,如今這種做法,了時的反應(yīng)可能是最平淡的。“好友的安危最為重要,希望國師別怪罪我多管閑事?!?/br>“怎麼會。我疏於管教弟子,還勞煩殿下出手,才真是過意不去?!?/br>“國師,還有一事,十分緊急,我希望您能更加注意洛無極的安全?!?/br>“……殿下請說?!?/br>“池陽暗行使發(fā)現(xiàn)疑似陽阿的人物在景王營寨附近出現(xiàn),已通知初言國師和無間國師前去徹查?!?/br>“他還未死麼?”“此人是池陽圣宮的叛徒,我懷疑獻辰某些上等弟子與他交好。所以,這已并非只是獻辰一國之事了?!?/br>“都交給殿下了。”“多謝國師,那麼,我便告辭了?!?/br>了時顯然十分震驚。因為那位陽阿?從未聽說過這號人物。難道與搖曳學(xué)得池陽邪術(shù)卷軸有關(guān)?搖曳一人支撐汝王與景王,須得處處著意,委實太過艱難了些。如果有幫手,也不難瞞住了時國師。洛自醉退了一兩步,便聽腳步聲往門邊來了。皇戩拉開門,微微一笑:“太傅來了,來看洛無極麼?”洛自醉點了點頭,望了里頭一眼。即使隔著數(shù)層烏紗幕,他似乎仍能看見帝無極安睡的神情。“他安然無恙?!被蕬旌仙祥T,笑嘻嘻地道。“那便罷了,改天再來看他?!毙闹卸轮┮蓡?,或許錯過這個時機,便沒有機會再問出答案了。洛自醉淡淡笑道:“許久沒見你了,還忙著麼?一同回行宮罷?!?/br>“眼下不忙了,每天過來陪太傅下棋如何?”聽了此話,屢戰(zhàn)屢敗、屢敗屢戰(zhàn)的人不禁略有些反應(yīng)過度:“陛下已經(jīng)殺得我自信全無了,你還要雪上加霜麼?”太子殿下很無辜地抬抬眉,回道:“我?guī)吞到庹洵?,聽說就剩下四個了?!?/br>“也好?!甭遄宰硎媪丝跉?。珍瓏解了,他便醒了──如果無極的諾言能這麼順利實現(xiàn)便好了。兩人緩緩朝外走。一路上,圣宮的下等弟子和中等弟子們穿梭來去,向他們行禮問候。洛自醉忽然問道:“如何能分辨出上等弟子與中下等弟子?”服飾相差無幾,靈力也難以看透。今日之前,他從未仔細注意過,圣宮的弟子也有等級差別。皇戩似乎并不意外,回道:“資質(zhì)上佳、能力超群,便是上等弟子。平素瞧不出來特別之處,但祭祀之時侍立國師兩側(cè)。四位國師都已將他們的名字記錄在冊。太師也是池陽圣宮的上等弟子,能力可排入前五位──僅僅從師二十余年便有如此成就,可謂奇才。”“陽阿又是何人?”“他曾是池陽圣宮第一弟子。一萬五千年前,因修習(xí)邪術(shù)、禍害同門,被逐出圣宮。但他不思悔改,妄圖助人逆天反叛。四位國師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