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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非!是的,我們兩個都是忠武侯腦殘粉。銀行卡名字是假的,別查了,謝謝。孩子他爸媽瞅了瞅哭泣的謝淵,老大爺:“……”老大爺七十多歲了,來孤兒院看門不過是做義工,戴著老花眼鏡看完后的老大爺心里很不是滋味。你說你崇拜大漢忠武侯我能理解,畢竟懿帝麾下曹文工和忠武侯不知道被多少人惦記著。幾乎每個當政的老大上來都要感慨一番‘為何無此賢臣’,每個末代皇帝都要哭訴一番‘天欲亡國不降二公’。惦記著忠武侯的人多了去了,你們拿自己小孩這么玩,真的不怕忠武侯厭惡你們么?不管如何,孤兒院依舊將謝淵養(yǎng)大了。然而,孤兒院的盡心盡力卻使得長大后的謝淵卻不得不面對各種各樣的sao擾。小學(xué)的時候:坐在第三排的馬cao時不時都會對謝淵開玩笑,“淵弟,我是你cao哥哥??!”謝淵怒:“你姓馬不姓曹,還有,我是孤兒沒有哥?!?/br>到了初中就變了劇本:班上有個人名字霸氣四射的叫黃棣,偏偏歷史常常掛科,一到交作業(yè)的時候:“愛卿,朕是你皇帝徒兒!”科代表的謝淵面無表情:“那真不好意思,謝淵一身守著君臣之禮與劉協(xié)并無師徒關(guān)系。而且你姓黃名棣,不姓皇也不姓劉,名非帝也非協(xié)?!?/br>然后作為歷史科代表,謝淵將手中的歷史練習冊在桌上拍得噼里啪啦響:“歷史練習冊,快點!”到了高中后,或許是因為同忠武侯有著太深的聯(lián)系,謝淵鬼使神差選了文科,大學(xué)又選了考古,在入學(xué)第一天成功引來全班同學(xué)詭異的洗禮:——又一個,忠武侯的粉絲!謝知非作為年紀輕輕的戰(zhàn)神,又是平定天下的功臣,有權(quán)有勢自然使得男生多有崇拜。加之謝知非一輩子無妻無后,然后后世想象豐富各種故事滿天飛,立刻將剩下的人也圈粉。謝淵辯解無能:“……”如今,作為考古界新秀的謝淵清醒后同蘇舟匆匆往四號坑走過去:“你們到哪兒了?”說到自己那個組挖出來的東西,蘇舟神情激動:“甬道挖通了,出了不少好東西?!?/br>謝淵:“具體有是什么?!?/br>“壁畫,書冊!”蘇舟頓了下,深吸口氣平復(fù)完自己激動的心情這才說道:“同史書記載一樣,布滿陵寢的精美壁畫和堆滿陵寢的書冊!”蘇舟邊走邊喋喋不休,手筆足畫,熱情溢于言表:“忠武侯東伐袁氏叛軍之時,天下無曾想忠武侯此行一去不回?!?/br>“據(jù)史料記載,當時昌陵修建也才不久,朝廷少銀,因此天子下令命宮廷畫師和工匠在甬道中將忠武侯一生戎馬盡雕畫為壁畫?!?/br>“……傳說甬道之上周天星斗均以珍珠代替,唯代表紫薇恒與天策星的位置鑲以夜明珠……地上畫了益州等山水,由此來意喻忠武侯功績……”“因忠武侯一生清廉,死后幾無可葬……陵寢中有懿帝命人抄錄的各種書冊為其……”一邊說一邊疾步行走的兩人已走到四號坑前。謝淵深吸一口氣跳入了四號坑,長達三十米的甬道頓時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兩人小心步入甬道里,用專業(yè)的電筒看向四周,還未氧化的壁畫將千年前波瀾壯闊的戰(zhàn)場呈現(xiàn)在謝淵和蘇舟面前。“這是!”謝淵屏著呼吸幾乎是貼著甬道上的壁畫:“這是……忠武侯討伐董卓……郭汜李榷……太神奇了……”雖說那時匠人受制于工具的緣故雕刻技藝遠不如后世那么精巧,可在這些匠人之下的壁畫更具神韻。壁畫上的天策軍如同憤怒的紅海,所向披靡,攻無不克。所有的文獻史記均顯示忠武侯一生從未有敗績,當之無愧的常勝將軍。在這些天策軍對面,是撤退不及面帶驚懼的隊伍,多么傳神。謝淵一雙眼睛在畫壁上不斷的尋找,那個名字已刻在他的生命里,只有找到了才能安心:“銀甲紅衣……的……傳奇……”幽藍的長槍,鮮衣怒馬的年輕將軍在壁畫中或沖鋒在前或坐鎮(zhèn)在后,天策大軍的定海神針。謝淵在找到的瞬間心里一片寧靜:終于找到你了,忠武侯。蘇舟站在甬道內(nèi)看著頂上鑲嵌的星辰,地下繪制的地圖。千百年桑海滄田,星辰地勢早已有所改變,這里的一切何等不可思議。在甬道內(nèi)找到紫薇恒的蘇舟盯著這枚幽幽熒光的夜明珠,喃喃道:“想不到千年以后,還能再見千年以前的星宿圖?!?/br>說罷,蘇舟小心的挪動腳步:腳下繪制了地圖的地板也是國寶,必須小心啊!站在甬道里,四周的壁畫如同讓人置身于千百年前的風雨時代。蘇舟嘆道:“忠武侯太可惜了,從酸棗之盟到平定天下不過用了七年,倘若忠武侯能再活得久一些,說不得鮮卑大食也會成為漢家天下。”盯著壁畫發(fā)呆的謝淵仿佛丟了魂,沒有回應(yīng)蘇舟的話:“……”倒是一道蒼老的聲音在甬道內(nèi)響起來:“你們這群年輕人就知道打打殺殺。就算忠武侯還活著,也不會同你們說的那樣不顧國家急需休養(yǎng)生息的現(xiàn)況四處征伐。”負責這一片考古地的專家們慢一步過來,雖年性格不同,然而人人均是激動不已。一行人走到甬道深處,在陵寢里,一棺黑紅交錯的漆棺躺在那里。這行老專家在踏入進去之前帶著人先拜了拜,對于忠臣良將盛世明君,他們從不吝嗇自己的尊重:“忠武侯手下人命雖多卻從來不是嗜殺貪功之人,否則也不會那么晚才從軍。”老專家說到這里嘆了口氣:“只可惜他戎馬天下,卻看不到一日太平,想必走的時候心有無限遺憾?!?/br>“……怎么會?!?/br>謝淵看著陵寢中的漆棺,他從小便知道忠武侯,知道與這個人有關(guān)的各種消息:“他走的時候已遂心愿平定天下,又親手除了袁紹徹底斬斷士族的代言人使士族三十年內(nèi)無人可立,這才有機會讓士族與寒士在曹文公手下形成一個平衡,見不見得到太平對他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因為這個人已經(jīng)拿到了他想到的一切。我如此清楚的知道,從小讀者他的故事,瞻仰他的事跡,為了天下太平,如此純粹不求回報的一個人。他已經(jīng)知道天下太平將至又怎么會在意,自己會不會得到一起半點……謝淵嘆息著做了一道蓋棺定論的話:“他沒有遺憾,有遺憾的,一直是我們。”遺憾他,生于風雨飄搖的大漢,長于支離破碎的河山,四下奔走奮力征伐將破碎的國土一片片拼湊,卻沒能看到一日的盛世華章。